天衍宗
一早,雨过天晴,整座宅院皆是虫鸣鸟叫声。小径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要滴不落的雨珠。
婲婲跑到门前,站起后脚,前爪子对准门一推。
门开了,它摇着尾巴进去。
朝着床榻上躺着的少年直奔而去。
它跳上床沿,嘴咬着被角掀开,露出万俟颂玄的双手背,它俯下头吐出舌头舔着他的手背。
它认为干净之后,又把被子咬回来盖上。
便去舔他的脸。
待一切弄好后,它又跳下去坐在床前,仰着头看着他。
都过去数日了,它主人自那日昏迷之后便未醒过,那日后的第二天夫诸和虎蛟上界去寻药,寻来给主人服下后便不知所踪,只是命它日日看守着。
没想到离开苍穹仙境,天衍宗也的天空也打雷,昨晚没睡好,加上它那日吃了那什么聚灵丹!害得它肚子热乎乎的,像是有团火在温烧,使得它一点力气也不想使,脑袋恍恍惚惚的,搞得现在它眼皮都在打架。
它趴在床沿眨巴眨巴眼睛不一会就重重地阖上眼睛睡着了。
万俟颂玄昏迷期间自己来到了一个玄紫色的仙境,那里太美了,有一座极美的宫殿,玄白色为主皆是水晶修筑。
这里好熟悉。
漂浮在空中玄色的小球围绕他转,时不时就冲进他的身体内,但是他并未感觉到有任何不适。
他沿路走,到了大门前,什么刻着皆是他熟悉又陌生的纹路,抬手打开玄色的大门,里面浅玄色的纱帘悬挂在房梁上,不知名的风吹来飘飘扬扬颇为朦胧之感。
万俟颂玄拨开纱帘这次发现这殿内坐着一些人影,看不清脸,听不见声音,他们只是各自做着动作。
看起来倒像是举杯大饮,开怀大笑一般,细数来有十一个位置,他们身后都有圆圆的光圈,这是在诛杀朱厌那次也见过天神也是类似的。
这里是神殿?
哪位神殿?
他为何会来此?!
突然挡着他的视线的纱帘被拉开,殿上最中央坐着一人,他右手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慵慵懒懒的。
依旧看不清面容,被殿内云雾遮挡住了,依稀可见眼前那人抬了眸,轻轻启唇道:“尔到底是来了。”
“你是谁?”万俟颂玄皱眉疑惑的问。
他疑惑,此人竟然声音与他相似无二!
“机缘未到,这不是尔该来的地方,尔还是速速离去,切记不可贪恋凡间红尘。”
话落,只见那人抬手轻轻一挥,一道玄光迎面而来,将他猛的惊醒。
万俟颂玄惊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上下起伏,还未缓过来,平静几秒才打量四周。
没了玄色水晶修筑的宫殿,没了那些天神,入目皆是凡间家具,古色古香的。
他刚才是误入了天神的宫殿?
为何那殿中之人声音与他相似,还叫他切勿贪恋红尘?
那人究竟是谁?
“嗷呜。”
一个如小猫一般的叫声把他思绪拉了回来。
万俟颂玄察觉到旁边有人时,他看向床沿圆圆的脑袋时愣了一下。
在他床边竟是一位正睡得香甜的少女!而且竟然……不着一缕!
少女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犹如黑色的瀑布一般顺滑,白色的肌肤晶莹如玉,粉嫩的嘴唇向上嘟着,浓密如蝶儿翼一般长睫时不时颤颤的,像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
这……女子是谁?
他心里没来由的紧张,他往里面一坐了些,有些不知所措。
“嘭”的一声他不小心撞到了床架,他下意识看向少女。
少女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瞧见床上坐着的人眼眸中一亮,眉眼弯弯,嘴角勾起。
“嗷……”
万俟颂玄在少女起身之际立马别过脸,将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扯过去给她盖上。
脸始终别过去,不看她。
“姑……姑娘,你是何人啊?”万俟颂玄紧张到结巴。
“嗷嗷嗷。”少女越叫越激动,身子往前使劲拱。
他有点摁不住了,手指不小心碰到少女的肩膀,温热的触感,万俟颂玄如闪电一般抽回自己的手。
但又想到她一丝不挂,又急忙拾起挡住她。
“嗷嗷嗷。”
少女有点像鱼一般往上冲,还摁不住。
他蹙眉,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便朝着外面大吼,“万俟棠溪!万俟棠溪!”
没过一会儿,万俟棠溪便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兄长,找我何事?”她气喘吁吁的扶腰说道。
“你把这……这位姑娘请出去。”
“啊?”万俟棠溪疑惑,下一秒看见少女才明白,“她……谁啊?”
少女听到声音急忙转过头来看着她,眼角笑成了月牙,也冲着她叫。
她好奇的不得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兄长屋里竟然有女子,还是如此……可爱。
“不认识,你快把她拉出去。”万俟颂玄冷冷瞪她一眼。
“噢。”万俟棠溪立马变了吃瓜的脸,淡淡应道。
没意思,还以为自己吃到真瓜了呢。
她走过去才扯开女子面前的被子。
“别!”万俟颂玄一惊呼,吓得别过了头。
万俟棠溪立马瞪大眼睛,眸中一亮,笑容浮上了脸,她扬了扬眉,“哇哦。”
——
万俟棠溪找来衣衫给女子穿上,然后将她带到亭子。
“你坐下。”她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女子歪了歪头,有点疑惑,随后才点点头,她小碎步来到石凳前,然后一蹦,双脚站稳。
一弓身,双手放在脚间,像狗一样。
万俟棠溪皱眉,有点不解。
这……女子脑子有病吗?
刚才就发现了,带她去换衣服完全就不会穿,最后迫不得已她进去帮着她穿。
虽然她也是女子,但是也从未给别的女子贴身换过衣裳。
还别说这女子样貌俱佳,为她梳的发髻也符合她俏皮可爱的脸,不仅如此万俟棠溪还将自己的发簪也送她戴了些,再加上一袭水墨浅橘纱幔衣裙简直就是人间绝色。
万俟棠溪感觉自己头脑一热,感觉鼻腔里有什么东西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滴,痒痒的。
她胡乱的用手抹了抹鼻子,原本白皙的手立马变得红扑扑的。
她流鼻血了?
万俟棠溪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双手,又瞧见那女子歪着头仰着看她,像是好奇,脸越发凑近,睫毛扑闪扑闪的。
“你干嘛?!”
万俟棠溪推了她一把,她一个没注意,重心偏移“咚”的一声屁股摔在地上。
“嗷呜呜。”
好疼。
女子毫不避讳地用手揉揉摔疼的屁股。
万俟棠溪心想:这女子如此粗鄙不堪的动作,真是没有半点女子样,她莫不是肠胃不好,把脑子给拉出来了?
女子站起来伸手去拉她。
被万俟棠溪躲开。
“你干嘛?”
“你——干——嘛?”女子歪着头看她,一字一句学着她说话。
“你有病吧?”万俟棠溪有点恼了。
“你有——病吧?”
“你不要学我说话!”她大吼。
万俟棠溪想,如果她再学自己说话,立刻拔剑砍了她的头。
谁知女子倒是没有再学了,只是“哦”了一声就不语了,乖乖地站在那里,唇角在万俟棠溪看向她时就会微微上扬。
万俟棠溪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怎么看怎么都看不顺眼。
“棠——溪。”女子眨了眨眼睛,嗓音软绵的道。
蓦的,万俟棠溪一怔,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你怎么知晓我名字的?”
女子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笑着张开双臂对着她笑嘻嘻道:“棠溪,抱抱。”
“抱抱?”万俟棠溪惊奇的如五雷轰顶,这tm是小孩子吗?还要抱?
“你这女子……一点也不知羞……”万俟棠溪顿时双目瞪大。
因为话还没说完,自己腰间被一双手臂牢牢的抱住了。
脑袋还在自己胸前蹭!
她冷吸一口气,茫然无措,像个泥塑木雕人。
mad。
这……哪跟哪啊?
她炸了呀!
回过神来她立刻瞪圆了眼睛,心像蒸汽机的活塞,被气浪冲顶,她闭眼尖叫了声。
用双手挣脱开她抱着自己的腰,立马就往后跳一步。
万俟棠溪抬起右手笔直地挡在她面前,大吼道:“你不要过来啊!”
女子被她这么一叫,有些吓到了,身子往后一抖,自己脑袋上立刻弹出来两只白绒绒的耳朵。
万俟棠溪视线被吸引,她看过去吞了吞口水。
这天衍宗何时混进了一只妖了?
看这耳朵像是猫妖?还是狗妖啊?
能化为人形,肯定是只厉害的妖。
女子也察觉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冒出来的耳朵。
随后见万俟棠溪也看着自己的耳朵,便凑近她欲将脑袋挨近。
“啊!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万俟棠溪心跳加快,手足无措,脑袋一片混沌,在她又近了自己一分,搭在剑柄上的手已经握紧了,才开一个小口。
身子忽然动弹不得。
这……
她愣愣地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的右手还停在半空中,指尖红白相间的光还未散尽。
她这下知道了。
女子收回手指满意的点点头,头上的两只耳朵也随之晃了晃,她朝万俟棠溪走过去。
万俟棠溪吓得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呼喊,“啊,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打女子,呜呜,等我爹爹和兄长来了看他们不打死你呜哇……”
她心里叫苦连天的,她爹爹不来就算了,怎么连兄长也不来,呜哇——
须臾,她没有感受到痛苦,难道她还没想噶了自己?
突然她手一缩,手掌心像是触到了什么类似于毛茸茸的东西。
她缓缓睁开一条眼缝,看向自己的手。
万俟棠溪心里咯噔一下,这女子竟然蹲在地上将脑袋蹭在自己的手掌心下,刚才她碰到的应该就是这软乎乎的猫耳朵?嗯……还是狗耳朵呢?
“你……干嘛?”她忍不住问。
女子仰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一阵糯叽叽温软软的声音传来。
女子指着她缓缓一字一句道:“棠溪”,续而又指着自己,“婲婲。”
说完,她笑了,腮帮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真像一朵绽开的红山茶。
万俟棠溪眉头皱了皱,“婲婲?”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婲婲开心的“嗷呜”一声,脑袋使劲蹭着她的手。
万俟棠溪上下又打量一番,看见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忽然就明白过来这哪里是狗耳朵啊?分明就是狐狸耳朵!
“你居然是婲婲?”
她还是有些震惊,这妖修炼成人当真快了些,听她兄长说婲婲乃是两尾心狐,才200年修为,这……才几天就成人了?
万俟棠溪承受能力强,待知道这妖……啊不,这女子是她一直当娃娃一样抱着睡觉的婲婲时,主要是在他兄长受伤期间趁机占了个便宜。
她立马就接受了现实,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柔和起来。
“婲婲,快解开,让我看看。”
婲婲乖巧的点点头,站起身抬起手一转,红白相间的光在指尖一闪,她身体立马就能动了。
万俟棠溪围着她打量,随即就扯住她的耳朵。
婲婲被揪疼了,眼睛紧闭,委屈道:“棠溪,疼。”
“还知道疼啊,耍人很好玩吗?”
“可是棠溪是你先要杀我的。”
“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要不是你像个老流氓似的,我至于嘛。”
“啊?对不起啊棠溪,我下次不会了。”
“不过……”万俟棠溪松开手换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得很开心,“你这模样可生的真好看,还有你额间的花钿。”
“你说这个吗?”婲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间。
“嗯。”万俟棠溪轻声应着,“改天我也学着画一画。”
“我这个好像不是画的。”婲婲连忙摆手回道,眉头都拧成一条线了。
万俟棠溪被她这可爱的举动逗笑了,“我当然知道你这个不是画的啦,哪有画的花钿会发光的啊?傻不傻。”
“啊!对了,兄长要是知道你变成人肯定很高兴!”
毕竟是他宝贝不能再宝贝的灵兽了。
“真的吗?”闻言,婲婲眸中一亮,精神劲儿就来了,语气兴奋。
“当然啦,信我没错,走,我带你去见兄长。”
说完,万俟棠溪拉起婲婲的手就往万俟颂玄住处去。
此时的万俟颂玄也恰好在找他的宝贝灵兽。
他将周围树上草笼里以及荷塘边的桥檐下都找遍了,就是没见一点狐狸毛。
像平常依照这个时辰,按理说应该屁颠屁颠晃着两条尾巴像狗一样从外面滚回来了,怎么还没见着。
“兄长。”
万俟棠溪瞧着他在找什么东西,就问:“找什么呢?”
万俟颂玄见到来人,先是看了眼万俟棠溪又看了眼她旁边笑得无比灿烂的女子。
是早上趴在他床沿边的女子,这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怎么看都有点像二傻子流哈拉的感觉。
怪异的是她脑袋上顶着两只狗耳朵。
只是诧异一下,随后又将视线移到万俟棠溪身上,“在屋里待久了有点闷,出来溜达溜达。”
“啊?”万俟棠溪半信半疑,“我还以为你要找婲婲呢?”
“你看见了?”万俟颂玄立马扬眉问。
“我当然看见啦,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她一脸自豪的样子,骄傲的说。
万俟颂玄蹙眉,懒得和她打马虎眼,直接喊:“婲婲。”
接着“嗷呜。”一声传来。
在场两人直接愣住。
一是万俟棠溪,她胸口起伏跌宕,眉头紧锁,这……就这么不禁叫吗?她好不容易在兄长面前占了点上风!
接着是万俟颂玄,他诧异地看向发出这声音的来源,内心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这女子绝对是傻子,傻的不能在傻了,居然发出那样的声音!
“主人!”婲婲内心狂喜,立刻跨几步走上前,孩子般的敞开手臂环抱住他的腰,风带起她的衣摆,她用脸蹭着他的胸膛。
蓦地,被抱的人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内心如打鼓一般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姑娘,能否……把手先松开。”
见抱着的人在自己胸前拒绝的摇摇头,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时不时蹭到自己的下巴,痒痒的。
万俟颂玄一脸为难,掀眸看向一旁愣着看戏的万俟棠溪,给她使了个眼神,“快将她拉开。”
“噢噢。”万俟棠溪反应过来,立马去扯婲婲,“我们先好好说,你别一上去就抱。”
婲婲被拉开一脸不高兴,脸色浮上了埋怨的看着万俟棠溪,两只耳朵也耷拉着。
“姑娘,我们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讲,你这叫的我感觉年纪轻轻快把我说没了。”
万俟颂玄整理自己刚才被她抱的皱皱巴巴了的衣衫。
“可是主人,你以前就是这样抱我的啊。”婲婲一脸委屈,又要上前。
“别!”万俟颂玄吓得往后就是一退,右手抬起,手掌伸开正对着她,阻止她靠近。
“姑娘谨言慎行,莫再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何来子虚乌有之说?”
“可是……”
“哎呀,你们真的好烦。”万俟棠溪都看不下去了,头一次见自己兄长这么愚钝。
她上前到二人旁边,指着婲婲对万俟颂玄介绍说:“她是婲婲。”
万俟颂玄内心一惊,眉头微皱,一脸不相信地问了一遍,“婲婲?”
婲婲听到自己名字,耳朵立马立起来,脸上又绽放起笑容,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狠狠地点点头,生怕他不相信自己。
“对啊,我以前以为兄长乃是如神人一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想到是个二傻蛋子,连自己灵兽都辨不出来?”万俟棠溪一脸无语的讽刺道。
“不要自己有病,还给别人开药方。”万俟颂玄冷冷的看她一眼。
万俟棠溪咂咂嘴巴便噤了声。
随后他便打量起婲婲起来,女子生的俏皮灵动,额间红色花钿确实和婲婲那只蠢狐狸一样,但这也不不能令人信服,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何况区区花钿?
抬眼又去瞧她的两只耳朵,婲婲见他在看自己的耳朵,便高兴的动了几下。
万俟颂玄蹙眉,认真观察到在她耳朵旁边有一处小的伤疤,倒是和婲婲一模一样。
上次在苍穹仙境因为这蠢狐狸老是闲不住,日日都去后院的穹顶塘轩边石头上趴着,吐着舌头用它那尖利的爪子,东一爪子,西一爪子扰的池子里他养的荧鳞蝶尾鱼不得安生。他一气之下,唤出天罚追着它,不让它再靠近池子,奈何它像是没有放在眼里一般,硬是要去飞蛾扑火一样,最终被天罚的剑气烧掉了小块耳朵上的狐毛连同肉也烧的通红,都皱在一起了,这才消停了。
这怕不是巧合,说是巧合都撞了两,所以他……
若不是前些日子大战朱厌时耗损过大,导致他灵力还没恢复过来,岂能辨不出这……女子。
万俟颂玄闭上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抬手扶额。
他依旧接受不了,本以为随便当只狗养养算了,这突然一下子蹦出来个如万俟棠溪一般大小的女子,这日后怕是……
“可能还未睡醒,我进去再睡会儿。”
说罢,转身朝房内走。
“主人,我和你一起睡。”婲婲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打住。”万俟颂玄闻言,猛得一吸气,立刻回头,右手抬起阻止她上前。
“婲……”看着眼前女子完全带入不进去那只傻狐狸啊,以前如何唤都觉得这名字符合这傻大哈,如今发现有点说不出口,这名字真的有点……烫嘴。
“婲婲,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要保持分寸,还有这话下次不可再说。”
嗯?什么话?难道主人不是去睡觉吗?以前主人死活都让我挨着他睡,怎么今日这般扭捏。
“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啊?”婲婲好奇的问。
“男子和女子不一样,懂?”
“啊?不都是有鼻子有眼的吗?有区别,再说了婲婲不是人,是兽哦。”说完,她还挺自豪的。
万俟颂玄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自己突然脑仁疼,他平静心情,面带微笑转头对万俟棠溪说:“你教她一些认知。”
“啊?我呀?”万俟棠溪有些惊。
“我这是在通知你。”
话落,转身急忙跑到门里,甩袖将门一关。
婲婲:“……”
万俟棠溪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脸茫然又一脸无语。
这甩手掌柜当的好啊。
又看向一旁的婲婲,虽然说模样和人毫无区别,但是这大脑好像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