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这离云水镇还有多远呐?”
“不远了,再走个半个时辰就到了。”
“那行,哎杨兄你说那个仙姑算命真的准吗?”
“肯定的,上次我们村的王婆因疾病而死,她儿子怕王婆死后阴气不散,便去云水镇云顶庵求个平安福庇护,结果签文里说他命不久矣,只能等死,我当时不信,结果还真等到他儿子死了。”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那签文上不都写的很清楚嘛,还有,听说啊这云顶庵里可有神灵庇佑。”
“真的啊!那我们这次没白去。”
夫诸皱眉,这……云顶庵是谁管这些?
万俟颂玄用树枝戳了戳发愣的夫诸,他回过神来看,万俟颂玄微扬起下巴朝那二人方向。
夫诸立马会意,便大喊。
“那边的二位兄弟!”
正交谈的两人瞬间噤声,抬眼望去。
“他们是在叫我们吗?”
“应该是吧,附近也没人了。”
“不会是贼人吧?”
另一位打量了二人上下,就粗布麻衣的,打劫也像是他们。
“怎么感觉我们才是贼人?”
“……”
夫诸见他们犹豫不决,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看,可能担心他们是坏人。
于是友好的朝他们挥手,“路途劳累,二位兄弟不妨一起坐下来休息一下?”
乐之嘴里嚼着鱼肉见他们走近,便给他们挪了位置。
“各位也是去云水镇的吗?”
“啊?啊,是啊,我们走累了,肚子也饿,于是就捉了几条鱼果腹。”夫诸解释。
二位听闻相视一眼,随后礼貌的介绍自己。
“我叫杨桦。”
另一位也抱拳,“陆家村陆荣。”
夫诸也抱拳回礼,乐之瞧着也学着他们。
“杨兄,陆兄快坐下来吃点鱼肉垫垫肚子,待会好赶路。”话落,夫诸扒拉着二人坐。
陆荣,杨桦被他的热情弄的有些手足无措,最终还是耐不住肚子的饥饿。
夫诸将鱼肉递给他们。
二人接过就是一口吃了起来。
陆荣把视线移到自己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又长得特显眼的万俟颂玄,“不知各位怎么称呼?”
万俟颂玄莞尔一笑,“乌有。”
继而又指了指旁边的夫诸,“子虚。”
夫诸蹙眉,什么情况?
他又瞧瞧二位的表情,果然……
意味深长的笑。
又看向一旁大口大口吃肉的某位女子。
“那个……她叫二丫。”夫诸嘴快,手也快。
乐之嘴里的鱼肉突然就不香了,抬起头舔了舔嘴角,抿嘴意思意思笑一下。
她又没惹他!什么屎盆子都往她身上扣!
陆荣心里不禁想,这三人穿的如此华丽,长相也是貌美,只是这名字……墨鱼?虚鬼?
如此草率而且草率的名字。
“那子虚兄和乌有兄,你们也是前往云水镇的?”
夫诸点点头应道:“嗯,对,陆兄你们也是?”
“是啊,最近这几日云水镇可谓是人来客往。”
“是因为云水镇有什么特别之处?”夫诸与万俟颂玄相视一眼,转而又问。
杨桦有些惊讶:“你们还不知啊?”
三人摇摇头。
“那你们还去?”
“听闻云水镇风景秀丽,准备带着我这傻弟和妹妹去开开眼界。”万俟颂玄解释。
夫诸(傻……弟)附和的连连点头,“是的。”
“害,风景当然是好,那还不是因为仙姑保佑。”
“仙姑是什么菇?”乐之好奇。
“当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菇,一天就知道吃。”夫诸撇了一下嘴。
乐之嘟着嘴委屈,“我又没说什么,问都不能问了?那我长嘴干嘛?”
“闭嘴,我说了几次了?别人在说话不能打断,要学会尊重。”万俟颂玄眼神一厉。
乐之立马闭了嘴,狠狠地瞪夫诸一眼,用神情表达自己的不满。
“二位不用管,我这弟弟妹妹有些聒噪,谅解一下。”万俟颂玄淡然一笑。
“无事,一路上挺热闹。”
万俟颂玄问:“陆兄接着说。”
“云水镇不光是风景好,而且最出名的就是那凌云在天空中的云顶庵。”
“噢,陆兄说的仙姑就在里面咯?”
陆荣点头,“对的,开始呢不太信什么仙姑,结果王婆儿子死了我才是真的信,更奇的就是何日死何处死几时死怎么个死法都算的准确无二。”
“这么神奇!”夫诸故作惊讶,心里显然不相信。
“那是肯定的,自那以后人们便称她为仙姑,最近不是听闻仙姑仙逝,云顶庵主持最后一次仙姑恩泽,所以闻名而来的人自然就多了。”
“所以说仙姑死……”
“咳。”万俟颂玄抬手虚握放至嘴边轻咳。
夫诸立马改话,“仙逝,为何?”
“这就不知道,仙逝就仙逝呗,肯定是天上哪路仙子,时机成熟就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随着二位兄台一路前往,为我这不太聪慧的弟弟和妹妹求个平安。”
夫诸:“……”
乐之:“……”
“求个平安挺好。”
“那就一同前往。”
——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便到了云水镇地界。
立于岸边,对面是望不到尽头的涧,水 绿得像一片翡翠般的绸缎,时而轻轻拍打着岸线,发出柔和的声响。
“船家怎只有你一人?”夫诸凝视岸边停着的船家。
船家听见了声,抬手拿开挡着面容的草帽,坐起身来望向他们,青年模样,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笑道:“这些天什么日子,想必各位亦是清楚,客满云集,这来去云水镇约莫半个时辰,有钱的早坐船到了,这没钱的一大把,抄近路赶去了,自然就没人。”
“不知道船家你收多少银两?”陆荣问。
船家抬手比划。
杨桦皱眉,看着他手势猜测:“一钱?”
船家见他们不懂便收回手,纠正道:“一两。”
陆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一两?平日里不才五钱嘛,这会怎么一两?!”
船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嫌贵啊?你们大可不坐我的,喏,那边有条小路,你们自己徒步吧。”
话罢,又打算坐下。
万俟颂玄就着夫诸的背就是往前一推。
“慢着,这位船家,你看这够不够?”
夫诸始料未及,听闻这话,扭头看了看‘罪魁祸首’,那人还心安理得扬起下巴,顿时语塞。
只能自认倒霉的上前从兜里摸索一翻,这才拿出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