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公公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三枚金光闪闪的令牌放在安心手上。
接着,他又补充道:“皇上说了,这三枚金令,能要求官府做一件不违背天地伦常的事,只有一次机会,三位一定要好好珍惜。”
安心知道,这个金令肯定是很厉害的东西,她连忙将其好生接过来,然后双手紧紧握着,再次拜了下去,口中说道:“安心三人,谢皇上隆恩!”
其实她本不懂这些规矩,但刚才看到安若初也是这样说的,于是便有样学样,没想到还真的没有出错。
“恭喜啊!”
宝公公笑容可掬地对着安若初她们道喜。
安若初自然也是客客气气地回礼,脸上的笑容怎么都盖不住。
安若初现在也算是末等官身,而安心他们也算是有了一张护身符。
还有比这个更高兴的吗?!
看来这次来京城,真是因祸得福了。
和安若初他们这边其乐融融相比,余家却愁云惨淡,预想中的圣旨不是给他们的,死对头还被封了乡君,真是对比起来,越发显得难受了。
“恭喜安敏乡君得封,今日正巧在我们府上,不如,就留下在这里吃个庆功宴?”
余雪儿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嘲讽。她看向安若初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雪儿!!”
这个突兀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安若初他们的喜庆。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人竟是余家的大女儿余雪儿。
而另一个反对的声音,则来自于齐学志。他一脸惊愕地看着余雪儿,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满。
“你这是做什么?”齐学志皱眉问道。
余雪儿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安若初等人,然后对齐学志说道:“今日是安敏乡君的大喜日子,我们余家应该好好招待才对呀。”
齐学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又不好当众发作,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余雪儿,心中暗自思忖着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而一旁的安若初等人则面露古怪。
庆贺是假,恶心是真。
她余雪儿又怎么会留安若初吃饭呢?
不过是知道双方不对付,故意这样说来恶心人罢了。
安若初听到这话后,心里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她也不是好惹的,于是笑着回应道:
“多谢余大小姐相邀,若初自是知道你与他人不同,咱们合眼缘,不如改日来我府中,咱们两个叙一叙。”
说着,她还特意看了一眼余家的其他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接着又蹲了蹲身子,语气诚恳地说道:
“余家真是风水宝地,我只来这一趟,便得了封赏,若初在此谢过了!”
不就是恶心人吗?谁不会啊!
这句话一出,萧景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而宝公公更是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安敏乡君说得是!”
余家人面色铁青,但碍于萧景睿和宝公公等人的身份,便也只能忍着不敢发作。
余雪儿也不再说留安若初的话。
安若初也不想久留,便给萧景睿使了个眼色。
萧景睿会意,便沉声道,
“宝公公应是急着回宫复命,本王热闹也看够了,便回吧!”
“王爷说得是,皇上和贵妃娘娘还等着呢!”
宝公公一甩拂尘,便向余尚书作了个揖,
“余尚书,咱家就告辞了!”
“恭送王爷!送宝公公!”
余家人身心俱疲,我早就盼着他们走了。
他们就说,这代王无所事事不成气候,如今没事跑到他们家来凑什么热闹?!
平白无故给人看了笑话。
真真生气!
此时陵太医又给他们施完了针,也跟着走了。
没有了外人,余尚书才开始发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喝了一声,赫然便是指责余薇儿。
余薇儿眼眶一红,不敢说话,只拿着眼睛看着余夫人。
余夫人费力地抬起刚刚能动弹的手,放在余薇儿手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才开口为女儿辩解,
“薇儿也是见我连日里食欲不振,这才想着请那安氏过来做些新鲜吃食,她也不想闹这么一出的。”
余尚书看了夫人一眼,语气缓和了一些,
“并不是说她做得不对,只不过做事要做得周到,你看看雪儿,是怎么对那孙氏的?做事要有谋划,那安氏既然年纪轻轻就经营一家生意红火的酒楼,又岂是等闲之辈?”
余尚书叹了口气,看向余薇儿,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继续说道:“你呀,就是做事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底细还没搞清楚就贸然行动,结果弄巧成拙。现在好了,我们余家的脸都丢尽了!”
余薇儿低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道:“父亲,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鲁莽行事了,请您原谅我吧……”
余尚书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罢了,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记住,以后做事一定要深思熟虑,切不可冲动行事。”
余薇儿连忙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牢记教训。余尚书沉默片刻后,又转头对余夫人说道:“夫人,你也要多劝劝薇儿,让她做事沉稳些,别总是落人把柄,另外,出门在外切不可仗着尚书府的权势行事。”
余夫人点了点头,心疼地看着余薇儿,轻声安慰道:“薇儿,别哭了,你爹说得对,咱们做事确实要更谨慎些。不过,你也是出于一片孝心,想让娘吃些可口的饭菜,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只是以后记得要多多思量,以免再生事端。”
余薇儿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乖巧地颔首回应道:“嗯,谢谢母亲教诲,我会铭记在心的。”
看到从小疼爱的女儿认错态度良好,余尚书的心情总算稍微好转了一些。
然而,在余薇儿的内心深处,却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肆虐。
她暗自咬牙切齿,对安若初充满了怨恨和嫉妒。
凭什么那个小小的商女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
她余薇儿作为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商人之女?!
而且,就算她嫁人后,因为丈夫的官职低微,也未能成功为她争取到诰命夫人的称号。
这一切让余薇儿感到无比的憋屈和愤怒,她几乎要被嫉妒之火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