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昕手里拿着木棍,心里一阵激荡,走在路上,嘴里哼着小曲,蹦蹦跳跳。
“来源于度娘的一首歌,啦啦啦”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
叶爸去打听开春后的开学事情,叶佳昕无事可做,跑一趟基地,收一波成熟的蔬菜,背着东西往叶溜子家走。
最近她一直让叶溜帮着她留意叶彬的举动,现在她要带着小弟去赚钱,给他一点盼头,更用心为自己办事。
背着一只满满当当装满蔬菜瓜果的背篓出现在叶溜子家附近,高亢大喊:“叶溜子你出来出来一下子,有大事”。
叶溜子此刻正躺在火炕上,皱眉头,极度烦躁,翻来覆去,那只不干净的臭脚丫子,一下下踢着旧被子,发泄自己的无力,为自己的没本事胸口堆积的烦闷宣泄。
食堂解散遭殃的就是他这种家里没积蓄,没存粮,房子还漏风的家庭。
他妈爸为了节约粮食,一天到晚躺在炕上,不活动,减少家里的粮食消耗,一天喝一顿糙米粥,饿了就喝水,压着胃,让胃有种饱和感,这样饥饿的感觉就会减少。
一家子为粮食发愁。
听到叶佳昕喊他名字,他一个激灵,灵活翻身,跳下炕跑出去。
出门见叶佳昕站的远,叶溜子刚才激动,鞋没穿好,忙回屋穿好,哒哒哒,跑去,脸上带着明显的欢喜,
雀跃的口气:“大姐,怎么了?找小弟有事”。眼神时不时瞥向她身后的背篓。
叶佳昕还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无情打断他的幻想,毫无掩饰,一脸嫌弃道:“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你现在有时间吗?”
啊,不是给自己的?脸上有些失望,叶溜子落寞道:“哦,有时间,有事?”
还想吃白食,美的你,叶佳昕放下背篓:“看来我挺受欢迎,衣服没穿好就跑出来迎接我,你先去穿衣服,我有事安排你,快点的吧,时间不等人”。
什么事,也不一口气讲完,叶溜子在心里腹议,要不是打不过你,算了,你是大姐,你说了算,快速奔回家,穿好衣服,和爸妈交代一句,匆匆出门。
叶佳昕双手抱胸,一脸你来的太慢的表情,眼神在背篓和他之间来回转动:“快点背上它,我们走”。
至于他愿意不愿意跟着投机倒把,叶佳昕没问,也不用问,穷的裤子都穿不上了,即将饿死,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乐意知之。
走出很远,叶佳昕背上另一个装着满满蔬菜的背篓。
大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瓜果蔬菜,叶溜子眼中的震惊不加掩饰,他自拟有几分聪明,平日装的高深莫测,不屑于笨蛋为伍,
听说大侠,大人物一般都是面无表情,情绪不外露,所以他装的极为认真。
这会儿,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嘴巴子长得老大,看着叶佳昕的背影充满疑惑不解更多的是崇拜,能被他叫做大姐的人,就是不一样,只有他毒辣眼光才能识得大人物。
跟着大姐吃香喝辣。
叶佳昕看着叶溜子震惊时,露出的傻样,鄙视的懒得多看他一样,高声讲到:“收起你那没见过世面蠢表情,时间紧,任务重,我们要赶在中午之前到达县城,将这些东西全部卖掉。”
“有没有问题,看有气无力,摇摇欲坠,背篓别摔出去,你是不是没吃早饭,我这里带了一个鸡蛋和一张薄饼,你先吃着,中午卖了东西,有钱后,带你吃下馆子。”
从叶妈给缝制的小包裹中拿出一个食盒,在中间挑出一个鸡蛋,一张薄饼,怕他吃不饱,外带一个小红薯。
当初她就是看重叶溜子聪明,反追踪能力,觉得他机灵,收个手下做打手,现在他露出傻嘻嘻的样子。
叶佳昕严重怀疑当初是不是看走眼了,上当了?
薄饼递出去那一刻,叶佳昕深刻意识到,自己亏大了,找个劳动力自己还搭上粮食。
这年头粮食珍贵。
家里穷,早饭没吃,搞得他一点力气都没有,窘得满脸通红,能吃顿饱饭就好,下馆子他不敢想象。
叶溜子盯着手里的薄饼,鸡蛋,心里激动万分,浑身微颤,连呼吸也有些困难,视线模糊他狠狠抹了一把感动的泪花。
粮食紧缺,大姐,还给他珍贵的鸡蛋,薄饼,他深受感动。
叶佳昕见他盯着手里的饼发呆,不吃,立马,加重语气不悦道:“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差不多得了,快点吃完,恢复体力,我们好赶路,路还远着呢,赶不上最好的集市卖不出,我就把你耳朵割下来做下酒菜”。
今天去的不是上次那个县城,家在山中,四面八方都是好地方。
叶溜子拿着薄饼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咀嚼,真美味,家里天天喝糙米粥,他饿的瘦骨嶙峋,身上没力,饼子吃到嘴里,满口香,身体立马有劲,整个人精神上好不少,再次感叹,大姐真好。
嘴里有东西,他说话口齿不清:“大姐,这话听着也太凶残了些,你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毕竟,才7岁,小屁孩一个,不过,你力气真大,我背着这一背篓,累得慌,压的我走不动道,看你那分量和我这差不多,背的轻轻松松。”
叶佳昕走的飞快的同时不忘回头,匆促叶溜子:“少废话,走快点”。不能白白让他吃一顿白食,赶紧起来给她干活。
一个大男人,走这么点路,磨磨唧唧,比她一个孩子走的还慢,叶佳昕十分不满。
叶溜子一边吃,一边赶路,嘴上回应:“马上来”。
好歹,他是农村长大,身体基础不差,凭着留下的底子,硬是跟在叶佳昕身后,不远处,摇摇晃晃走着。
下坡路叶佳昕就用滑雪跷,叶溜子还不会,走的慢。
“回去后,我教你,这样走路快,你就慢慢滑,也比走路快,主要省力。”
看着叶佳昕灵活穿梭在林间,速度很快,他不由得心生羡慕,大姐要把这本事教他,心大一喜,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朝着前面大喊:“谢谢,大姐”。
“叶溜子,找打是不是,这么大声吆喝,小心,雪崩”。
吵吵嚷嚷,两人在雪上留下四个脚印外,还有一路上拌嘴声,在山间回荡。
一道光自远方来,照进叶溜子的心里。
两个小时后,叶佳昕和叶溜子紧赶慢赶,总算在中午工人们下工前到达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