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来!都站过来!”
敲锣的衙役对着还摸不着头脑的众人吼道。
长孙康翻身下马,整理了下官服,从官兵的队伍,走到最前面,仰着头,用斜光打量着村民。
“这乡下,居然还真有这么大的一个作坊。”
不多时,作坊外已经围了满满一大圈人,就连还在上工的工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出来。
长孙康,见该来的也来得差不多了,挥了挥手,让敲锣的停下来。
俯视了一圈人群,长孙康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这里谁在管事?”
人群中的席三爷,向前一步,拱手道:“回贵人的话,小老头是这里的管事,不知贵人来此有,可是新的政令宣读?”
这人,席三爷不认识。
一般有什么事,都是泾阳县的捕头带着人来,只有那种非常重要的事情泾阳县令才会亲自带队到处宣讲。
现在这从未见过的贵人不仅亲自前来,而且还带着一群捕快。
席三爷眉心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问你,为何这里会聚集如此的多人?”长孙康瞟了一眼席三爷:“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是想干什么?”
席三爷一听,深知今天对方来者不善,偏偏二郎又不在这,内心不由得暗暗着急。
“回贵人的话,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是因为作坊在这,大家都在作坊上工。”席三爷只能如实的回道。
长孙康,看了一圈众人,心里冷笑了一声,到现在那个什么小郎君还不出来,这谱比自己还大!
明知故问的问道:“作坊?我问你,这作坊可是你的?”
席三爷一听,就知道对方来之前已经摸清了作坊的底细,脑中也在思考,二郎这是得罪了谁?怎么连官府的人都惊动了。
“这作坊是陈家二郎的。”
长孙康眉头一挑:“哦?既然是什么陈家二郎的作坊,为何不见他,为何是你上来搭话?”
“启禀贵人,二郎他现在不在这,我这就让人叫他过来。”
席三爷对着长孙康行了一礼,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肖氏,赶紧去把二郎叫来。
肖氏早已慌了心神,直到看到席三爷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要赶紧把二郎找来。
只是肖氏刚抬脚没走多远,就被站在一旁的衙役给拦了下来。
“走?往哪里走?我有让你离开吗?”长孙康甚是不悦,用眼睛瞪了一眼那个拦人的衙役。
衙役仿佛收到什么命令一般,直接一手把肖氏推翻在地。
众人一片哗然,旁边的刘婶赶紧把肖氏扶了起来,两人退回人群中。
席三爷脸色一沉,不过还是恭敬的问道:“贵人,您这是何意?”
长孙康,轻蔑一笑,道:“本官接到密报,放牛村非法聚集大量匪徒,意图谋反!”
众人听了,直接全部跪了下来,口中大喊冤枉。
席三爷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口中大喊道:“贵人冤枉啊,放牛村都是登记在册的村民,而其他帮工则是附近村的村民,没有什么匪徒啊。”
“本官办事,还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长孙康上前几步,一脚把席三爷踹翻:“都给我抓起来,本官要一个一个的好好审问!”
“是”
一群衙役,拿着绳子,把跪着的人一个一个的绑着串成一串,席三爷、肖氏、刘婶等人,也不例外。
“带过来!”长孙康从旁边衙役手中抢过一根鞭子,让人第一个把席三爷带到他的面前。
……
就在长孙康审问人的时候,远处的树林中蹲着二十多个人。
为首的不是“一”还能有谁。
“一,现在咱们怎么办?”身后的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声问道。
“等!先看看再说”一皱着眉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
陈策等陆战队的人都进山林了,一个人又慢悠悠的回了家一趟,跟两个妹妹玩了好一会儿。
刚起身想要去作坊转转,就看见席君买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身上好几个地方都有颜料,红的蓝的都有。
这是三队人员火拼了一番?
陈策笑着问道:“你这才进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吧,这么快就被淘汰了?”
“那些人不讲武德,都喜欢蹲人放冷枪!”席君买愤愤的说道。
陈策白了席君买一眼,你以为打仗跟过小朋友打架一样?你打我一拳,我再回你一拳?
不过也不能怪席君买,毕竟他没当过兵,也没参与过真正的战争。
陈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多参加几次这样的训练,你就有习惯了。”
“走吧!去作坊转转。”
陈策也不管席君买心情如何,反正自己心情不错。
两人一前一后往作坊方向走去。
只是还未到作坊,就听见一阵凄惨的叫喊以及许多的哭泣声。
陈策眉头一皱,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席君买也听到了,看了一眼陈策,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只是当两人看到作坊外的一切,顿时怒不可遏!
席三爷躺在一边一动不动,身上衣衫被血渍染红,而母亲肖氏也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不停呻吟。
陈策感觉血涌上脑,愤怒的大喊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