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一进房间,就在心里询问起系统:“系统……我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流鼻血?”
【宿主的身体很健康。】
【系统在逐渐上调宿主机体的恢复能力,会流鼻血相当于人类的营养过剩。】
“那可以让鼻血在需要的时候流下来吗?”
【只是一点简单的技术问题,宿主需要的时候可以叫我。】
“系统,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少女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惊喜,让系统的声音也染上了温和的暖意:【因为宿主喜欢礼物……】
【因为想要送给宿主。】
晕开的灯光为少女蒙上了一层乳白色的、明亮的光辉。她很认真的在心中说道:“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喜欢你送的礼物。”
系统截下了图,仔细的存放到\/mymaster文件夹里:【毕竟系统是给宿主带来幸福的东西。】
落在下巴和脖颈上的血迹很快擦好。
娜娜出了门走到店员近前,准备扫码付款的手机屏幕里,跳出了——
有些不合时宜的消息。
【正确的世界:@娜镁铝硅磷,舒芙蕾做好以后为什么会塌?】
【正确的世界:红包*1】
接着他发过来一张照片,盘子里是一张厚实的、微微焦黄的鸡蛋饼。
为了展示菜品,男人端起盘子倾斜了45度角拍照,也露出了些许下巴和穿着围裙的上半身。块垒分明的筋肉蛰伏在灰白色的居家服内,但手臂处的线条依旧明显。
端起盘子的动作,无意中让被围裙包裹的胸肌成了视觉中心,比精心制作但失败的不舒芙蕾秀色可餐许多。
娜娜正在递出手机,画面鲜明的落在了男人眼中,“这些……一包纸巾和一瓶水。”
“会做饭的男友很加分呢。”男人睫毛轻颤,隐匿了眼眸中的阴暗得仿佛要滴出墨来的情绪。
少女笑容矜持,脸上覆着薄薄的、适度的羞涩:“这人不是我的男友。”
从浓墨似的发梢湿漉漉的滴下水珠,衬托得眸光更加明亮。
唇瓣被她用纸巾大力擦拭过,有些细微的肿。蔓延开迤丽的绯色,从下巴一直延伸到线条优美的脖颈。
男人的目光最终落在少女握着黑色伞柄的白皙双手上,不是不想现在动手。而是这具刚刚流过血的身体……实在是有些纤弱了。
还不足以容纳他的……‘能力’。
想到这些,蜃景的喉头不由得有些发紧,收紧有些痛痒的指尖。
【张**(蜃景)】
【好感 +2】
娜娜看着因为她的回答激动得脸上晕红一片,明显愉快起来的青年,慢悠悠地补充道:“我的男朋友另有其人啦。”
是那天的求婚变态吧?
虽然那人的实力很强,但他的能力在转换身体还没完全适应融合时,就会表现为‘无能力’的状态。
论隐匿自身的能力,再好的猎诡者也比不上他。
蜃景沉默地估算着二人实力的差距。
啧……一个拳头很大的蠢货而已,不足为惧。
还有,邮快递那个姓莫的家伙……是小三?
虽然出轨的行为广受道德伦理的谴责,已经为了换脸铤而走险的男人却没有谴责她。
因为……蜃景第一次对女人的脸产生了兴趣。
一个空有美貌的低道德恶女,也不知道她的脸被他收藏起来后,是什么触感。
【张**(蜃景)】
【好感 +17】
【当前实时好感值:20】
“这么大的雨,”服务员看向窗外。脸上依旧是那副微笑着的神情,只是笑容勉强了许多,他善解人意地问道:“男友不来接您吗?”
怎么空气中突然飘来绿茶的味道……错觉吗?
“他只是在忙着处理工作。”
“正好,雨下得太大了,这会儿也不会有人过来买东西了。”蜃景装模作样地试探道:“我能送您回家吗?”
“谢谢你,不用了……我给男友发了消息,一会儿他就来接我了。
“抱歉,是我的说法太冒犯了。”
男人已经收拾好手边的东西,做好了关店的准备。他叹了口气,做出抱歉的表情。
他解释道:“只是‘夜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有些不放心您作为无能力的女性,独自走夜路回家而已。”
“没关系……”少女面露犹豫之色,片刻后回答说:“他不是只杀有罪的人嘛?我想我完全不必担心啦。”
“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娜娜撑起伞,走向变小许多的雨幕中。
“再见,女士……祝您度过愉快的每一天。”那人的变得有些低沉声音,遥遥的喊了句祝福,但被轻易的冲散在雨中。
【宿主,有可选择的支线任务[安静的燕岐]。】
【任务介绍:陌生男性倒在了小巷的血泊中,去看看他有没有死掉吧。】
无数的言情女主前辈的切身经验告诉她: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所以只去看一点点,把支线任务结算了就行。”
这是假话,真话是——她想看看系统出品的“春天的糖果”药效如何。
最近的攻略对象越来越危险了,要是真的像系统说得那样强力,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就用它控制一下攻略对象吧。
这不是和魅魔前辈们一模一样了吗?
……
如此想着,娜娜七拐八拐走向了燕岐藏身的荒废旧居民区。
*
蜃景把拇指咬在齿间,他悄悄跟上了少女的步伐。
烂好心的女人,白白长了一张聪明可爱的脸,没人管的话……说不定会死在哪里。在选到合适的身体之前,不能让她就这么随便的死掉。
阴暗的想象着遥远的明日,激烈幻想的力度汇聚在指尖……噬咬,直到血肉模糊。
蜃景沉默的跟随着前方的少女,像是潮湿腐败的亡魂怨鬼。
垃圾箱的附近躺着一块块摔裂的西瓜。
也许有人曾在这里摔倒吧,真爱着、期待着的食物变成无人问津的垃圾。
脆生生的瓜皮摔破了,淌出里面生红色的内馅。几只老鼠躲在某一块纸箱的遮蔽下,狼吞虎咽的分食着甘美的果瓤。
见他过来,鼠群吱吱喳喳地逃窜开去。
蜃景蹲下身,望着被咬得支离破碎的瓜皮,漆黑的眼瞳晦暗不明,配上那张勉强撑的上清秀的、没有五官的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对了,好像也有人骂过他——“阴沟里的老鼠”。
是什么时候来着……
完全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