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约摸十余米,嗅觉便重新捕捉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顾命迅速迈开双腿,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全速冲刺。
数十秒后,顾命瞬间就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依旧没有接近血腥味的源头,苏枫灵一直在远离自己,她在逃跑!
“炸了我半天还想跑?岂有此理?!”顾命怒不可遏,“我不信你还能一直用雾遁术!”
顾命穷追不舍,很快就脱离了黑雾的范围,与此同时他开启了灵觉,隔着斜上方浓郁的翠明灵气看到了苏枫灵模糊的灵体。
后者正在林间迅速地闪转腾挪,不时使用雾遁术朝着前方位移。
然而就在顾命和苏枫灵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时,顾命身侧的地面突然一齐爆炸,将顾命炸得朝前飞扑了出去。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顾命双腿骨折,至少几秒内是无法继续追击了。
“该死,绊线地雷!”
顾命迅速地从地上爬起身,用灵视扫视了一番前方的地面,却发现还有三组绊线地雷,就在自己刚才触发的地雷附近。
顾命迫不得已绕过这三组地雷,朝着前方继续追去,却在数百米外发现血腥味已然消失了。
“是用了类似于【神行缩地】的手段离开,或是使得伤口愈合了么……”顾命心中暗忖着,开启了灵视扫视起了周围。
一无所获。
这让顾命顿时有了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被手雷子弹地雷狂轰滥炸了这么久,险些丢了性命,却只打中了苏枫灵一枪,连她的衣角都没摸到,这实在是太憋屈了!
“算了,还是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顾命深吸一口气,控制住了情绪,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森林外跑去,他担心苏枫灵还有什么后手。
在顾命离开数分钟后。
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中,一小团黑雾缓缓散去,露出了苏枫灵那张苍白的俏丽脸孔。
“他真的是人类么……竟然这么难杀……”她脸上露出了后怕之色,“而且他竟然能通过血腥味追踪我的位置,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还好我及时发现了这一点……”
她从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小盒,小盒中有三个凹槽,凹槽中放置着一管便携注射的血红色药剂,以及两管显然被使用过的注射器。
“愈合药剂……还剩最后一管了,用在这里简直是浪费啊。”她有些不甘地念叨着,随即发动雾遁术,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
顾命跨上摩托车,这才发现自己的钥匙已然在爆炸中不知所踪。
他咬了咬牙,迈开双腿顺着南湖公园内的马路朝着出口奔去。
金属与柏油马路的碰撞声相当铿锵有力,在寂静的夜空之下分外清晰,这当然也引起了公园看门保安的注意。
但那大爷丝毫没有阻拦的欲望,只是眼看着顾命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才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准备报案。
顾命径直来到了距离南湖公园门边的小型治安所前,抬脚便跨了进去。
看着一名全身披着金属甲胄的身影走进了治安所,大厅中值班的年轻小伙吓得一个激灵,他立马大喝一声:“不许动!”
顾命立马停下了脚步,费劲地脱下了头上的头盔,露出了沾满了血迹和黑灰的脸庞。
“我是南郊区治安局的三级治安员顾命,我要联系南城区治安局。”顾命开口道。
那名值班的治安员依旧有些警惕,他立马说道:“你先退出大门,我先验证你的身份。”
说着,这名治安员立马朝着里面喊道:“快来人!”
不多时便跑出来一名中年女性治安员,看肩章是年轻小伙的上司,她观察了一番大厅里的情况,还算镇静,立马对顾命问道:“这位年轻人,你有什么诉求?”
“我是南郊区治安局的三级治安员,我叫顾命,我需要联系南城区治安局,有紧急情况,请尽快。”顾命立马重复道。
如果现在第一时间和组织取得联系,还有机会围堵住逃跑的苏枫灵。
中年女人立马说道:“好,我这就去联系,年轻人稍安勿躁,小黄你去倒杯水。”
说着中年妇女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顾命的照片,开始在手机上操作了起来。
顾命有些焦躁地等待了几分钟,那中年女人将手机递给了顾命,说道:“你们领导的电话。”
“谢谢。”顾命说着立马接过了手机,“抱歉,我需要一个私密的环境。”
说着,顾命也没等女人同意,便走进了治安所内,进入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才拿起电话说道:“喂?”
“喂,顾命,我是吴勇涛啊。”电话里传来了有一个粗犷的声音。
顾命以极快的语速说道:“吴部长,我在南湖公园遭到了疑似太虚门人的袭击,她现在应该没有跑太远。”
“我现在联系南城区治安局的特战部,让他们派人搜查!”吴部长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搜查拥有神通【千面】的超凡者可不容易啊。”顾命心中其实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但还是选择将这件事上报,让组织知悉并处理这件事。
挂断电话之后,顾命打开办公室的门,将手机还给了中年妇女,问道:“能麻烦您这边派辆车送我回南郊区治安局吗?”
中年妇女愣了愣,立马说道:“没问题,小黄,你开车送这位长官回治安局。”
虽然顾命年轻,可从职衔上来说,确实高于这两人,中年妇女也该叫声“长官”。
“好的,师傅。”年轻人立马站了起来,朝着治安所外走去。
年轻人走到了治安所外的人行道边,将一辆老旧轿车的车门打开,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抱歉啊长官,我们所里就一辆老公车。”
“没事,麻烦小哥了。”顾命说着就拉开了车后座的门,坐进了车里。
年轻人坐进车内,将车启动,便朝着南郊区开去。
顾命坐在车内,沉默地望着两侧的车流,心里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