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意料之外地信守承诺……”顾命心中暗道,“又或许是他们终究对我有所忌惮。”
他已经做好了科学教会再度追杀他的心理准备,摆出了随时能够作战的心态。
在跑出千余米的距离后,顾命这才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打开了上面的电子地图,尝试确定自己的位置。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仍在森林中,不过树木种类和之前有略微不同,看起来处在气候更为寒冷的地方,不出意外,这里并没有信号。
“只能先朝着南方走了。”顾命心中盘算着,“好在现在太阳还没落山,还能确定方向。”
给自己腿上贴了张【神行符】后,顾命便开始狂奔起来。
“一次普普通通的修炼竟然演变成了这样……虽然现在我大概率被科学教会盯上了,但好歹宰了苏云汶,又把自己的身世搞得更明白了一些,也算了却了两桩心事。
“更何况,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这把短刀和这个人偶,都算是比较强力的超凡物品了,只不过暂时还不知道它们的副作用。”
经过奔跑途中的测试,顾命发现了这把短刀的一个特殊之处,那就是它仅仅在被以“刺”的方式使用时,才具有极强的穿透性和杀伤力,而在“劈”或者“砍”时,它就显得非常钝,即便它的刀锋看起来很纤薄。
仔细观察后,顾命发现它刀尖的部分似乎和其他部位并不相同
“倒是件神奇的物件。”顾命心中暗暗称奇,“要不就叫你‘刺杀’吧。”
用华盖灵金给它凝聚了刀鞘后,顾命将它和“钝芒”别在了一起。
顾命继续思索道:“从档案的内容来看,孟镋发现我的森林极有可能就是之前我去过的那片变异森林,它被官方所管制,且在卫星地图上没有踪影……
“既然它和我如此有渊源,我应该抽时间回那片森林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等顾命回到小铺时,天已经黑了。
张念义早已经收摊,坐在安乐椅上慢悠悠地摇晃着,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
“师父,我回来了。”顾命打了个招呼。
“为师知道。”张念义瞥了一眼衣着破烂的顾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徒儿,你知道你杀的那个人是谁么?”
顾命并不对张念义知道自己下午的遭遇感到惊诧,相反,要是张念义毫无表示他才会觉得奇怪,他斟酌着问道:“您说的是……太虚门的那个?”
张念义点了点头。
“自然是知道的,他是我在南方时结下梁子的仇人,能在这里遇见他也算是巧合了。”顾命说到这里,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他说他如今是太虚门的圣子。”
张念义幽幽地说道:“不仅如此,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假扮成市长的人。”
顾命愣了一愣,嘀咕道:“那也太巧了……”
接着,他立马补充道:“师父,还有一件事,他身上有一块具有传送功能的罗盘,那块罗盘有些不可控……于是我便被它给带到了别的地方,说来也巧,它正好给我传送到了科学教会的基地里。”
“是啊,太巧了。”张念义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旋即便没再说话。
顾命一时间没太明白张念义的用意,斟酌着问道:“师父,您在我去森林之前……有没有算过我接下来的命运?”
张念义缓缓说道:“算了。我算到了你会在北方的那片森林里遭遇什么,也算到了你会遇到来自太虚门的仇人,甚至算到了他就是那个假扮市长的人……但却没算到他会是太虚门的圣子。怪哉。”
他瞥了一眼顾命,继续说道:“自从遇到你小子之后,算不到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顾命讪讪一笑,立马说道:“师父,我通过【窃念摄神】窃取了那人的想法,发现他是在接到玄虚圣主的圣谕之后才去森林中的,但玄虚圣主不可能派圣子送死……我想,或许祂有着别的目的。”
“这些存在的名讳尽量少提,甚至少想。”张念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当你提到祂们的时候,祂们有可能会有所感应……小心被盯上。”
“或许已经被盯上了……”顾命低声说道。
“莫要太慌,你越是为此担忧,才越容易出事。”张念义缓缓说道,“不如别再去想,顺其自然。”
顾命点头:“明白了,都听您的。”
“可有什么收获?拿出来给为师瞧瞧。”张念义笑着问道。
顾命抽出了“刺杀”将其递给了张念义:“师父,您看看。”
张念义将其从刀鞘中抽出,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将其递还给顾命,说道:“这短刀有食气破灵之效,若遇上未凝成物之灵气、肉眼难见之防御,反而威力大增。”
顾命思索道:“那岂不是说,对上这把刀,不用灵气护身更好?”
“正是如此。”张念义点头,“其对灵体杀伤更甚,在特定场合或有奇效。”
顾命将其收入鞘内,笑道:“多谢师父。”
“客套。”张念义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回去休息吧。”
“好嘞……您吃过饭了吗?”顾命笑道。
“小虎送了些来,为师吃不吃饭都不打紧,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有些人味儿罢了。”张念义轻轻地笑了一声,“该干嘛干嘛去,为师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顾命当即告辞。
“总感觉有些事情没算全……”张念义略微皱了皱眉,“罢了,还是问一问帝君罢。”
自从上次张念义险些被玄虚圣主用【戏命】掌控后,东大陆诸国常有晴天霹雳,那些碗口粗的雷电从天而降,将某些运气不佳者无端劈死。
世人只以为是气象灾害,实际上却是某位真君在清理玄虚圣主的分身。
他拂袖起身,在乾坤天命帝君的神像前站定,低声念道:“志心皈命礼……”
顾命回到餐馆后,方小虎和老赵二人还没吃完晚饭,他匆匆吃了顿饭便上了楼,随后从腹中摸出自己从科学教会抢来的资料,细细地研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