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哦不吴吴夫人这小丫头,怕是不行了救不回来了,您看怎么办?”
上首的女人瞟了一眼裴千澜,心里一想到这回总算是万无一失了,只要夫人与那几位公子不成了,那她就有信心坐上继夫人的位子。
一想到这二姨娘的笑意都显在脸上了。
小丫头还福星呢,怎么不旺旺自己,只要这丫头一死看韩云辅那小子去哪再找第二个。
“拖出去丢乱葬岗,一个死孩子还妄想爬到我的孩子头上活的不耐烦了。”
底下的下人们只好小心翼翼的把人抬出去,公子小姐们都被夫人带回去省亲了。
三少爷这小童养媳本该一起去的,夫人寿宴一过,前些天脚又被扭到了在府里养伤。
“小心点这丫头还有气呢,咱给丢显眼一些但愿她运气好些。”
“你还有心情同情她呢,咱俩也得备一手准备准备二姨娘可不是善茬儿。”
“我手里有她的把柄,这次的事儿干都干了,我以此从二姨娘那捞一笔顺道把卖身契给弄回来。”
“咱要小心些,说起来我也知道点二姨娘的事。”
裴千澜便被二人这么丢到乱葬岗,脸色苍白,乱葬岗上若有若无的土堆,乌鸦时不时飞过呱呱直叫。
树叶沙沙声音,一阵风拂过让两刚丢完人的,一阵背后发麻。
“你说…会不会真有鬼?”
“别…别说了,快走咱还得去复命呢。”
两人走远后,一持剑黑衣男子从高处落下。
容将本是追一人路过乱葬岗,没想到看到了一个可怜的小丫头。
被抛尸荒野了,人心不古这些人心真黑连个小娃娃都下得了手。
容将走近一看瞬间僵住了,女孩长相精致,此时却脆弱苍白。
那两个人说这娃娃还活着,一想身子便动起来搭了一下脉确实是还活着,若不好好照顾也将命不久矣。
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容将本来略显深邃的脸庞上浮现心疼痛惜,脸庞上何时划过的泪珠却毫无所觉。
“小丫头你我有缘,本尊姑且救你一救。”
容将的喃喃自语裴千澜是听不到的,二姨娘不知道她要弄死的人是弄不死的。
几日后韩家夫人也平安回来了,公子小姐们也顺利回到了家。
韩云辅一回到院子便大声喊:“兰儿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哦。”
韩云辅开心的表情看到这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便沉下脸来问:“你们这是?”
“奴才对不起公子,三少夫人不见了,那日奴才等人被调走修整了一天一夜的花园子,还是以老爷的名义。”
“奴婢回去看了看奴婢的老娘,老爹这是往常惯例了。”
“奴婢莫名着了寒少夫人便让奴婢歇了歇说是等好了再上值。”
“奴婢也是,那日过后大家找过少夫人可二姨娘说少夫人年少自己跑出去玩丢了。”
“你…你们。”
“三少爷求您手下留情。”
韩云辅气的想全给发卖了,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小女孩,兰儿才六岁她根本出不去。
“啪啪啪……”两套杯盏全给砸了,碎瓷片飞溅到下人的身上,也没人敢动一分。
“滚滚滚,都滚出去。”这个院子里的下人从没见过三少爷发那么大的火气。
只觉得他们只觉再不听话他们真的会像那碎瓷盏一样的下场。
见所有人真滚出去了,韩云辅有气无处发,二姨娘自生下了两个庶子站稳脚跟后,便一直与他们嫡系为敌,想除之而后快。
“绿柳你告诉少爷,你当时去哪了?”
绿柳跪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之态,有种弱柳扶风之感。
“奴婢,奴婢那日也被二姨娘指使出去了,奴婢不知啊少爷。”
韩云辅定定看着绿柳的脸,还是在她脸上看出端倪来了。
当即便被拖下去了,各种审讯下韩夫人与其子女知道了前因后果。
绿柳十三岁任韩云辅大丫环也是,有那点让她以后成韩云辅的通房甚至姨娘的意思。
绿柳本来可以成通房,成姨娘日后若是有个一儿半女日子也好过。
自兰儿出现,韩云辅的目光就没绿柳的份了,绿柳是干什么的,府里至少韩云辅的院子是知道的。
她为人太过于目下无尘,地位落差之下也有人酸了几句,便心生恨意与二姨娘合作了。
绿柳终究被打板子并发卖了出去,韩夫人膝下的儿子皆康健的情况下,习府中姨娘也斗了起来。
其中九姨娘与十姨娘流产三姨娘与五姨娘一个进了冷院一个进了家庙。
五姨娘与六姨娘作璧上观,二姨娘因有韩老爷在背后并未落下风。
对韩老爷来讲一个童儿媳不值当个什么,他儿子好了是他儿子弘福齐天,老天保佑。
万安堂是韩夫人的院子,此时她与她的儿女又在商量着如何应对二姨娘。
“娘爹总是护着二姨娘怎么对付?”
“你爹现在老了,以前他就不喜你们二哥哥想把家产给庶出的,娘也不想斗了,娘准备和离你们准备跟谁。”
“娘孩儿自小身子骨差,托了您的福如今才好,我跟您。”韩家老大韩玉信虽是痛缠身,他也看书识字对律法也极熟。
几日后韩老爷便被妻子告了,告他宠妻灭妾,并把多年来自己亲生孩儿病痛缠身的原由一一陈情。
二告韩老爷治家不严,纵容妾室把夫人养女害死。
整个镇子里都知道,其实不是养女是童养媳,韩府就只有一个儿媳,关乎人命。
县太爷查明原由事情属实,律法上还有一条隐秘若是作为一家之主的人纵容妾室或是上手害嫡妻之子,相厢和离之时,孩子会被官府判与女方,反之亦然。
韩老爷与韩夫人和离了她生的儿女的都跟着她。
韩夫人本姓为赵,现在她和离归家又可称为赵家小姐,她当县丞的哥哥与她相依为命过,嫂子为人不好不坏以夫为天之人。
“凌儿你委屈怎的不与哥哥说,你说了早就接你回来了。”
赵凌只道:“哥哥我这不回来了,我曾经只是不甘心而已,其实我与他还是恩爱过的,不然我也不会有那么几个儿女,玉信病了,我三儿云辅也病了,回家也是拖累。”
“现在好了,县老爷判了大半家产与我老二还能顶门户,我这些年因着主持中馈我也能管铺子,日子还能过下去。”
县丞对于妹妹的委屈还是自责的,他多年来就是个小吏给不了妹妹多少庇护。
韩家老爷见势不可挡,又立马扶正了二姨娘吴氏,吴氏成了正儿八经的夫人。
吴氏有一个喜欢听戏的瘾头,韩云辅便收买了人勾引吴氏。
他们归了赵凌可终究姓韩逢年节还是需要去看望生父。
韩老爷寿宴上,戏曲一幕幕的演唱,韩老爷也重振义气。
“喝,喝众位再饮一杯,此乃上好的桂花酿。”
“请请请。”诸宾客皆举杯饮宴。
突然之间一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面露难色。
韩老爷见状斥责道:“小女孩家家何故这般不成体统。”
韩家六小姐只道:“爹出事了你去看看吧。”
韩家老爷见女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很是难看,神色中还透露着羞囧。
难不成有人不长眼欺负他女儿,当即有些坐不住了随女儿到了一假山处。
只听到暧昧丛生的话,与一男一女缠绵悱恻的一幕。
当即眼前一黑,韩玉信等人一看机会来了,一人扶住自己爹,一人下令拿下一对奸夫淫妇。
“老爷,老爷您原谅我一次吧,是他引诱于我的。”这位吴氏不愧于能得宠多年,梨花带雨一哭引得在场许多男人怜惜。
伶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只是求财而已,便跪下道:“小生是被强迫的,那日被夫人拿了把柄,不得不与这位夫人成了事。”
韩老爷气的咧,不管如何他不会放过这对男女。
当天晚上便把二人浸了猪笼,而那伶人也被救了上来,送到更远的地方。
韩老爷一下子气病了,府中剩下的子女开始与自己姨娘争夺剩下的家产。
韩老爷无人管,一场风寒便送了命。
最后韩家家产瓜分殆尽,韩家迅速没落下来。
为了面上好看丧礼都是赵凌带着儿女办的,争了个好名声,甚至于有人给赵凌说媒。
“云儿那丫头不知是死是活,万一她还活着你这般以后她不知是谁的妻,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就是我的,我的。”
“兰儿那丫头不简单,定是出自大户人家你一商户,你如何够得上人家,当时可还没上户籍呢。”
“死心眼小子就你这样还指望兰儿看得上你呢,吃屁去吧。”
不得不说韩夫人是亲娘是懂插自己儿子一刀的。
韩云辅不得不振作,一年寻不到就两年他一定会再寻到他兰儿的。
这一次是他的错他没保护好兰儿,他要努力,他再也不会让兰儿受伤了。
“娘您给我寻个武师傅来,我想学武。”
赵凌见儿子振作了才不管如何当即就答应了找武师父,正好教一下其他孩子。
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