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务官退出房间,我便坐到桌子前,大口的吃起饭食来。
还真是香溢满口,不大一会儿,全部被我吃了连渣都不剩。
我看了一眼边上摆着的酒壶,顺手提到嘴边象征性的抿一小口。
立刻满嘴辛辣,呛得我赶紧把嘴里的酒全部吐出。
看样子,我还真是不喜欢,不适合喝这种东西。
我把酒壶放回在桌子上,仔细的端详着它,喃喃自语:“这么难喝的东西,竟然用这么精致的器皿装置,还真是想不通。”
吃饱后,我慵懒的躺在床上,思绪在刚才的女服务官,还有熊楚芬身上乱飞。
我在想,这女服务官真美,不过,相比熊楚芬,那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然后,我又忽然起了癔念:要是这次来楚都,能在城池里遇到熊楚芬,那该多好...哪怕见上一眼,也心满意足。
接着,我又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城池这么大,茫茫人海,熊楚芬就那么一个,而且,她还贵为公主,哪能让我如此随便的遇上!
真是想不到,以前的我活得还算洒脱,如今掉入想念熊楚芬这个坑里,变得矛盾不堪。
我躺着颓废了一会儿,又进入另一个思考环节。
到底是什么人让我来楚都?
来楚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思索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个所以然。
干脆什么也不想了,等待下一步未知的安排。
不知不觉,我已经沉沉的进入梦乡。
在梦里,我又见到了熊楚芬。
她笑得那么迷人,我把眼睛都看酸涩了......
正当我蹲下,要背熊楚芬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把我扰醒。
我气愤的睁眼一看,天都黑完了,整个房间黑咕隆咚的。
摸黑去把门打开,沈务官和另外一个貌美女服务官笑盈盈站在门外。
她们两位一个端着饭食,一个左手臂上搭着一件服饰,右手点着一盏灯。
见我开门,沈务官立刻开口:“公子,都晚上了你怎么不点灯?你喜欢摸黑吗!”
我“嘿嘿嘿”笑了几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不点灯,是中午睡下,直到现在才醒。”
两女子听我说完立刻发出清脆的笑声。
她两边笑,边进入房间,把油灯点亮。
灯点亮后,那个搭服饰的女官赶紧去把衣服摆在台上,过来收拾桌子上我白天吃完的那几个碗碟。
她提起酒壶用力过猛,把满壶的酒泼洒了一地。
“啊......”
一声惊叫过后,她边擦拭地面,边不好意思的问我:“公子,你不喜欢喝酒?”
我点了点头:“嗯,不喜欢,难喝得要命!”
两女子又“咯咯”的笑开了:“公子,像你这样的还真是少见,来驿馆的男人基本都好酒,除了你......”
俩人说笑着,就把晚上的菜食端了摆在桌子上。
我对她们说:“你们现在端来的酒壶也拿回去吧,反正我不会喝,摆在这里可惜了。”
她们俩听我一说,立刻“咯咯”的笑着把酒壶撤回:“公子,既然你不喝,我们姐妹俩拿回去喝!”
听她俩这么一说,我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女子也会喝酒,还真是少见......”
两女子笑着回应我:“咱们还真是都少见,你作为男的,不会喝,我们作为女子却是有些酗酒。”
说笑间,收理完毕,俩女子欢笑着走出房门。
我坐下,刚要吃饭,沈务官又折回站在门口,带着歉意的说:
“公子,实在抱歉,只顾说笑忘了一件事情,刚才给你拿了一件衣服,是上面官家安排的,你明天早上要穿着它去宫里面见官家,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听她一说,我站起身子:“你要让我试穿一下吗?”
她急着开口:“哦,公子,试穿不用,我拿了在你身上比一下就行!”
“行,那你拿来比一下,看适不适身。”
我说完,她就把台面上的服饰打开贴在我身子比划起来。
我开口问她:“在这个官驿里,是不是所有进宫的人都要换上这种衣物?”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公子,这个怎么说呢,一半的一半,官家的意思是,进到宫里服饰必然都要统一的,最好的。”
我不解的问她:“这是怎么个说法?”
她说:“你看,很多外地官员来到楚都面见官家,由于路途遥远,风尘仆仆,衣物自然污损不堪。
还有一些官员生活习惯不同,来面见楚王,身上穿着一些奇装异服,看着怪怪的。
官家的意思是:为避免乱七八糟的穿着进宫,就在驿馆统一发些服饰,这样,为官家省去不少不和谐的麻烦......”
我点了点头:“嗯,感觉官家想的还是挺周到!”
说完,我又接着问她:“那这些服饰都划分阶层吗?”
她弱弱的点了点头:“嗯,公子,是有划分的,武官袖口小一些,文官袖口大一些,官阶越高,衣上纹饰越多......”
听她一说,我赶紧往她们给我拿来的这件服饰上扫视一眼:“他娘的,一个纹饰都没有......”
女服务官听罢“咯咯”笑了起来:“公子,你的没有,属于大众,不过...你还年轻,风华正茂。
像那些满身纹饰的,大多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走路都不利索,你想成为人家,人家还羡慕你呢!”
我听罢,沉重的回应她:“嗯,好像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经过一番比对,服饰还是挺合身的,沈务官退去,我看着这件棕黑色,崭新的服饰,再看着桌子上好吃的饭食。
此刻,我的心情变得低落。
不想再吃一口桌上的饭菜,倒是想狠狠的踩踏这件为阶层量身定做的服饰。
同时,我也在责怪自己嘴贱:你干嘛那么好奇,把这些事情给问出来呢...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个怎么说呢,在军营的时候,看不上往上爬的位子,来到大都,却对自己身份瞬间敏感起来,恨不得满身纹饰,万人瞩目。
此刻的我是不是生病了,病因在哪里?
军营的环境让我踏实付出。
来到楚都,我忽然期望万众瞩目。
是军营环境太单纯,还是楚都太迷人,让我想投身于虚幻当中去。
或者,楚都太大,我又一次感知到了自己的渺小!
不管了,别去想那么多,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军营赋予我的,包括这次未知的入宫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