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沈府。
他怕自己再停留一会儿会耽误时辰,也会舍不得离开。
温惊竹并未出府送他,他看着他的少将军身穿银色铠甲消失在门口。腰间佩剑上的剑穗随着他的步伐轻微摆动。
他忽然一笑。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沈即舟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温惊竹正打算给自己找点事做,门口传来动静——是飞星带着成儿找了过来。
成儿被他们带回府,冯扶文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再加上沈即舟乱认亲,她更是爱不释手。
为此,何璇曼都被她催促上了。
这几日,成儿一直都在和冯扶文待在一起。
“爹爹,父亲去哪了。”成儿扑进温惊竹的怀中,疑惑的问。
温惊竹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父亲去忙了,要晚点才能回来。”
“好吧,”成儿打了个哈欠,“成儿都困了。”
成儿虽有五岁,心智却成熟,不过在沈即舟的一顿教育,再加上沈家人的溺爱,他渐渐地将以前从未有过的小情绪显露出来。
温惊竹哄了他一会儿,便让飞星带着他下去歇息了。
等成儿睡着之后,飞星才端着药膳过来。
温惊竹喝了药后一直没有困意,便坐在桌前翻看医书。这时,外边传来了飞星的声音。
“少爷,少爷,大小姐有来信!”
温惊竹有些诧异,他不明白温幼此时写信来所为何事。
不过一想到先前在城门外时,明叙诀的话。即便他知道了温幼不过是明叙诀激他的一个幌子,心里还是难免的担心。
他知道温幼并不在宫中的时候,也是松了口气,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见面。
不过有一点,他觉得很奇怪。他不明白温幼为何会在这个时辰写信给他。
生怕出现什么问题,温惊竹连忙接过信封。
‘湛然,姐姐有一事相求......’
温幼并未被明叙诀欺压,却被李家人欺辱。李盼身为女儿身,更是受到了不平等的代价,李官虽为男儿身,深得李家人器重,却也是个好儿子、好哥哥,处处庇护她们,不过也因此逐渐引起了李家人的不满。
温惊竹眉宇间闪过一丝的愁容。
看来姐姐还不能够将自己摘除干净。
她对自己还不够狠。
温惊竹放下手中的信,起身从一处隐蔽的角落拿起一个小方盒。
飞星见此,疑惑地开口:“少爷,这是何物?”
温惊竹拂去上边一小层的灰尘,抬起眸,看向飞星,“告诉你也无妨。”
飞星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温惊竹坐下来后,拿出上边的婚书,指尖轻抚过上边的名字。
沈即舟三个字还是在他回来后,沈松让他写下来的,当时不知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
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情愿?
温惊竹拿捏不准,那时沈即舟面色毫无波澜,他猜不透。
飞星以为他是期待婚礼,“少爷,奴才从沈夫人那边听说,少将军已经让人在赶制婚服了,差不多就这几日完成。看来等事情过去,少爷和少将军就可以风风光光的举办婚事了!”
温惊竹露出一丝笑,眸中闪烁微光,“是啊。”
一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任何的事情。
“那要不要奴才明日再去打探打探,顺道问问何时能试下婚服。”飞星两眼发光。
温惊竹却摇摇头,“不用,怀煜他自有想法,我们只用等着便可。”
而且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温惊竹把婚书放在一边,拿起玉牌。
这幅玉牌是由价值不菲的玉制成,触及肌肤时能感受到一股丝丝的凉意。
温惊竹顶着飞星疑惑的眼神,缓缓开口解释。
“此玉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拿出来。”
飞星再次不解:“那少爷您......”
温惊竹:“我只是担心罢了。”
他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此玉的作用,见飞星明白这才收起来,“等找个时机,还是把这玉牌交给少将军保管吧。”
飞星也赞同的点点头:“奴才也觉得!”
温惊竹收好后,站起身温声道:“走吧。”
“少爷,我们要去哪呀?”
“姐姐事出有因,我还是亲自前往一看究竟。”
飞星:“可是外头都这么晚了......”
温惊竹闻言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又想起温幼在信中约的地点,沉思片刻,退让一步,“你派几个人去此处地点请吧,你就说夜已深不便外出,只好到沈府上一叙。”
如今宫中的情况他不清楚,林易和卫泽都跟着沈即舟前往皇宫,为了确保安全,他不能轻易出去。
本来沈即舟是要留下一个在府中,却被他拒绝了,左右不过是在府中,出不了事,好一番劝慰之下,沈即舟这才带上两人。
飞星领命带人下去。只留温惊竹一人在府中等待。
今夜无眠了。
温惊竹派人出去的事冯扶文等人自然是知晓了,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温惊竹不知道发愣了多久,便看见飞星走来的身影。
“少爷,奴才并未看见大小姐。”飞星神情上带着一丝的担心。
温惊竹抬起眸,“会不会是人还未到?”
飞星:“奴才等了一会儿,都过了时辰,还是没有等到。”
温惊竹蹙眉。
该不会是李家人不给出来?
可温幼在信中明明是有法子出来的,怎么会这般的久?
“你让人去通知一下爹娘,我们先去看看究竟。”
温惊竹有些慌,最紧要的关头,如若温幼出现任何事,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温惊竹以防万一,带着不少的人在暗处保护,上了马车便去了他们约好的地方。
一路上温惊竹都在警惕着四周,一有风吹草动,他的心瞬间提起。
等到了他们约好的地方,看见正在裹着披风瘦弱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温幼看见他来时也松了口气。
“湛然!”
“小舅舅。”
温惊竹看见她怀中的李盼赶紧将人接过来,“夜里寒冷,怎么还带着盼儿出来了。”
温幼却摇摇头:“我也是怕盼儿出事,不带在身边心里不踏实。”
李官她反而没这么担心,主要是李盼,生怕一转眼,人就被欺负了去。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处亭子处,这的位置不偏僻,只不过夜里很少有人来往,离沈府和李府都不会太远。
温惊竹捏了捏李盼的小脸蛋,和熙的笑了笑,语气带着无尽的温柔,“盼儿冷不冷?”
李盼在他的怀中缩了缩,“盼儿才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