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惊竹手中拿着一杯水,捏起他的下巴强行灌了他一壶。廖恺章像是想起什么,似乎想要挣脱穴位的制裁反抗,但无果,他任由温惊竹摆布。
廖恺章面色爆红,看来是憋的。
温惊竹将水杯放下,刚想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声巨响——不知廖恺章用了什么办法解除限制直接将一头撞在椅子上,椅子不堪撞击直接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温惊竹眼中划过一抹暗芒。
门外的保镖像是被廖恺章叮嘱好了一样,听到可疑的声音便询问。
“廖先生,您还好吗?”
良久,并未听见廖恺章回答。门外的保镖又重复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保镖拿出房卡。
温惊竹一把将廖恺章敲晕了过去,看着拧动的门把手,他面上说不出来的冷静。
保镖开门进来,看着倒在桌子旁边不省人事的廖恺章脸色瞬间大变。
其中一个连忙过去查看是否还活着,另一个则是留在门口边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整个气氛太恐怖了,时间仿佛不再流动。饶是经过了专业训练的他们还是忍不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确认廖恺章还有呼吸时松了口气。
忽然,窗帘蓦然一动,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保镖瞬间抽出腰身的枪,目光凌厉的指着那窗帘后边。
他记得窗帘不是拉成这个样子。
他跨过廖恺章,小心谨慎地伸出手,就当他快要触碰到窗帘时,手倏地停顿,眼前鲜血飞溅喷洒在暗色的帘子上,犹如绽放在黄泉路上的曼陀罗。
随即,整个高大健硕的身躯瞬间倒地,死不瞑目,眼中还带着死前的凌厉感。
而站在门口处的保镖亲眼看着同伴死去,可惜他什么也动不了,余光只看见了一双白皙的手,手中拿的还是原本在他手中的手枪。
大有势在必得的既视感,毫不留情,掌握着来自上位者的姿态。
手枪被装上了消音器,这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
保镖气息不稳,见过大世面的他想要夺得身体的主动权,却不料无论如何他都动不了,像是一只案板上鱼,下一秒便被剖腹。
温惊竹收回手,狭长潋滟的眸子落在身旁的保镖上,微微一笑,哑声问道:“这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的音色微变,压得极低。
温惊竹这次对保镖下的狠手,无论他怎么挣脱都不可能破开穴位。
保镖脑海中蓦然划过一种可能。
下一刻,他的视线被动作遮住,他听见身旁的人来回走动一下,然后从卫生间出来。
随即他的下巴被他紧紧地捏住,往里边灌水。
保镖只觉得自己开始意识不清醒,开始混乱。
喉咙更是一股刺痛感袭来,像是被腐蚀一般疼痛难忍。
他知道,他被毒哑了。
温惊竹似乎不放心,还挑断了他的手筋打晕了他。
廖恺章的门还开着,温惊竹也不打算逗留,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穴位,然后才从阳台离开。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随即双手一撑直接翻过围栏稳稳落地。
他松了一口气往房间内走,但刚跨出一步,他便感受到了一道强势又极具压迫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温惊竹稍微僵住,抬起眸便看见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沈即舟。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四目相对。
沈即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或许是从他刚过去就到的,或许是刚到没发现他,于是便坐在这里等着他。
他似乎知道他会从那边过来。
温惊竹大脑快速运转,喉咙微滚。
“先生......”
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沙哑得厉害。
“过来。”
沈即舟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他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他。
即便是以微仰视的姿态,但看在温惊竹身上时也有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没生气,也没有疑问。
温惊竹来到他的身边,垂着头,像是被发现做错事后自我检讨。
“坐下。”
他乖乖坐下,整个人听话得不行,完全没有开枪时的冷静和狠厉感。
两人沉默无言,谁也没有开口,只有彼此之间呼吸声。
但越是沉默,温惊竹就越忐忑,沈即舟越是不问,他就越焦虑。
那股不安的感觉似要冲破他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会摆在沈即舟的面前。
忽然,身边的人有了动静,温惊竹以为他要对他做什么,他静静地等待着。
“冷不冷?”
沈即舟低沉好听的嗓音缓缓响起,随即,指尖被一双大手包裹。
“手这么冰,你是想染上风寒?”沈即舟蹙眉,语气带着一丝的责备,“回去还得麻烦阿姨给你熬药,天天喝这么多药,你是药罐子?”
手背源源不断地传来温暖,温惊竹微微诧异的看向沈即舟。
沈即舟敛下眼睫,“看我做什么?”
“不会的。”温惊竹原本僵住的身子瞬间放松了下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先生好看,我喜欢看先生。”
又是这句,沈即舟都要听腻了。
“最好是这样。”沈即舟冷哼一声。
话落,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身上披着沈即舟为他披上的外套,这是他嫌碍事脱下来的。
“先生......”
“嗯?”沈即舟应了声没看他,但双手一直在为他取暖。
有暖气,我不冷。
温惊竹张了张唇,想要说话,但话到了嘴边,他又拐了个弯,“先生,您说这世上只有异性才能互相喜欢吗?”
沈即舟在想事情,闻言似乎是被他这问题给迷糊住了,觉得他在说胡话,随意敷衍了一句,“喜欢无关性别,你想做什么?”
温惊竹扬起微微苍白的小脸,他的目光坚定又认真,他温声开口:“那我们算不算?”
沈即舟顿住,偏眸看向他。
“算什么?”他问。
许是刚从外边进来,精致的脸微微苍白。沈即舟能将他眼底的那一片情绪收进眼底。
“我不想成为先生的金丝雀。”
“我想和先生来一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