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城身为西洲谢家的次子,没有过多的重任,要说有的话,只有海关总长这个身份。
年前他便离开了北洲,回了西洲,温惊竹觉得他应该也会带姚怀子离开,不然姚相子也不会安安静静的呆在梨园。
不过这对于姚怀子和姚相子来说,陈向明已经死了,接下来只需要对付廖恺章就好了。
但令温惊竹费解的是,他们又是如何得知廖恺章也是仇人这件事的。
相比于姚怀子,姚相子就比较天真了些许,他对温惊竹的印象很好,并不会对他起疑心。
当温惊竹不经意间问起这件事时,姚相子面上闪过一丝的怨恨。
原来,他们还有妹妹,只不过妹妹在年幼时便离他们而去,而这个罪魁祸首正是陈向明!
陈向明向来男女通吃,看见长在自己审美上的人,无论男女、年龄,只要是他喜欢都会把人绑回去。
而他们的妹妹在南洲时因为出门买了最爱吃的糕点,路上就被陈向明盯上了。他们没日没夜的开始寻找妹妹的下落,但都一无所获。
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在一次戏曲演习中,姚怀子偶然听到了风声,陈向明在大街上随意掳走一位少女,过程不带一丝的犹豫,甚至都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人们又怕招惹上这类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无视了。
闲来无事,这件事才会成为大家的饭后茶点。
回来之后,姚怀子便想方设法的打听陈向明的事情,果不其然,一打听就打听到了陈向明的确掳走了一位15岁的少女,样貌和年龄都和妹妹的相符。
而且还不只有妹妹一个人,还有其他的女孩男孩。
但姚怀子和姚相子年纪尚轻,无能为力,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办法把妹妹救出来。
好不容易潜入陈向明关押掳回来的男孩女孩的地方。
却不想并未看见妹妹的身影,看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他冷汗直流,一个不好的念头陡然升起。
众多陌生面孔中,只有一位浑身淤青的少年伸出手告诉了他们妹妹的下落。
他说妹妹早就在昨晚被带走,看那状态估计是熬不过今天。
姚怀子闻言顿时眼眶红了,他浑身都在颤抖,他根据他们给的路线一路想要到陈向明的房间。
然而就在途中,他看见一道衣衫不整的少女身躯被两位佣人搬出。
少女乌黑的头发散落,几乎是遮住了脸庞。
但姚怀子在看见露在外边的手臂时便眼底布满猩红血丝,胸膛剧烈起伏,但他此刻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是妹妹......
妹妹的手臂上有个小小的胎记,像星星。
“她说她以后长大了要像星星一样,发光发亮。”姚相子眼神放空,眼中没有任何的聚焦。
温惊竹说:“后来呢?”
后来啊,姚怀子跟着他们出去,一路狂奔跟随着汽车尾。
夜幕降临,天边笼罩一片暗色,姚怀子跟到一片林子里边跟丢了,他只能看着地上的轮胎印子前往。
好不容易找到,听着汽车的引擎声,他只能躲起来,等汽车走后,他才若有所感的往他们走的方向而去。
乌鸦在天空中盘旋,时不时的发出渗人的鸣叫声。
姚怀子踏出草丛后,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么多天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如浪潮般狂涌而来。
瘦瘦小小的身躯此时正仰躺在一片空地上,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还散发出浓浓的腐臭味。
姚怀子像是疯了一样的跑过去,他浑身颤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将妹妹的身躯盖好,整理她的散发,露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
“妹妹被他们凌辱而死。”
姚相子平静的说着,仿佛这句话在他的心里已经重复了千万遍,他每时每刻都记得这群人的嘴脸。
“我哥对陈向明用了能够致幻的药,陈向明把他当成了廖恺章,吐出了那天的不快。”他说,“原来当时杀害我妹妹的人居然有四个人。”
在姚怀子追车那会,姚相子则是在关押他们的地方,找准时机把人全都放出去,不过能不能逃走全靠他们的本事了。
不过那天的人全死了,除了他们两个。
陈向明岂能允许自己的事情败露出去。只能杀人灭口,左右不过是条贱命。
温惊竹闻言愣住了,他知道他们为什么隐忍多年,为什么姚怀子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比他还要着急。
蛰伏多年,好不容易有势力、能力和机会,他岂能放过。
“陆雷吉、陈向明、廖恺章......”
温惊竹道,“还有上一年被抹杀的北洲四大财阀之一的继承人。”
这几个案件发生时间离得很近,但结果都不尽人意。
就算结了案,还存在许多的疑点,但也无法下手。
而做这一切的,都是梨园的兄弟俩。
不过也不奇怪,梨园每次都能摘得干干净净,就算是想怀疑也要拿出证据。
姚相子点点头,“这下只剩下廖恺章了。”
说罢,他看向温惊竹,笑着问:“你呢?”
温惊竹抿唇,“我要对付的,可比你们难对付得多。”
明家,北洲四大财阀之一,掌管药业集团,在北洲的话语权也高,同样对边境的战事起了至关重要,只因他的手上攥着药材,需源源不断地提供。
温惊竹在弄死明叙封时,同时要想好边境的情况,不能一味的报复而不顾其余人的安危。
明叙封虽然可恨,但他也为边境提供了不少的好处。
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姚相子并未继续问下去。
“有需要你可以和我们说,作为你帮我们的回报。”姚相子说。
......
温惊竹回沈公馆后,沈即舟刚好也回来了。
看见他的那一刻,温惊竹一怔。
沈即舟此时正疲惫的捏着眉心,眼底尽是乌青一片,看来是没有休息好。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温惊竹瞧着也心疼,端着一杯牛奶走过去放下,坐在他的旁边。
“是有什么烦心事困住先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