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铁城打定主意,让单棱退后,自己托起狙击枪,通过玻璃对准了车里的田丹。
他要用两次射击的方法射穿防弹玻璃,射杀田丹。
“砰!”第一枪击中车玻璃,玻璃上只留下了一个白点。
池铁城再度瞄准那个白点。
这一枪子弹就可以穿过刚才的位置,射杀车内的田丹。
这时候单棱看到,车内的田丹居然没有一丝惧意,反而眼中带着笑意,鄙视的笑意。
为什么会这样?
还没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
站在自己身边的师傅池铁城,突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往旁边一甩!
单棱不明所以,但很快就明白了。
她清晰的看到,就在自己身体的这一侧,刚才坠入山崖的那个男人,此刻赫然已经从山沟里爬了出来。
手里的枪口对着自己。
自己的身后就是师父池铁城。
而原本自己的位置根本不在这里,自己是被拉过来挡在中间的。
“biu!”
枪响了!
空中的单棱感觉自己的身体受到重重的一击,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被子弹击中,然后重重的摔了出去。
杨海林显然也没想到池铁城会用这一招救自己,眼看着这一枪打在了单棱的身上,他马上接着移动枪口,朝着池铁城继续开枪。
而池铁城已经借着这短短的一瞬间,快速朝着山沟跳了出去。
但杨海林不会再给他逃走的机会。
“biu!”杨海林的第二枪在池铁城跳入山沟之前,准确的击中了他的头部,池铁城的身子重重的坠入了山谷,如同刚才的杨海林一样看不见了身影。
不过他可没有机会再像杨海林一样再爬上来。
杨海林快步追过来,往下望了望,只能看到沟底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小棱!”声音里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杨海林没有思索,马上扭头,举枪,射击!
biu!一声枪响,一个身体从一棵大树上坠落下来,重重摔落在地上。
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劲装黑衣,长得挺酷,但此刻脸上全是悲痛,他咬着牙忍着身上的剧痛朝着地上的单棱爬了过来。
一边爬一边说着:“小棱,你答应和我一起离开的,为什么骗我。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杨海林这一枪虽然没有瞄准,但依然准确的击中了他的胸口。
但李北筏却还是忍着疼痛,一步一步爬到了单棱的跟前,身后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迹。
杨海林皱着眉头看着他,并没有补枪。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枪已经要了他的命,他已经根本没有任何动手的能力了。
而单棱也是同样如此,这一对青年男女现在都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李北筏一直爬到单棱跟前:“小棱,你现在知道了吧,我说过,他就是一个骗子,一直在利用我们而已,你怎么总是不信。你要是不回来,我们现在都已经到了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想要的生活了。你真傻。”
单棱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强笑:“北筏师兄,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也想跟你离开,可是……可是我放不下师父……对不起……”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杨海林看到李北筏竟然笑了:“小棱,别怕,以后有我陪着你。”
说着,努力的抓住了单棱的一只手,然后也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看到这一幕,杨海林摇了摇头,走过去打开了车门,抱住了车里的田丹:“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几个小时后,两个人在松江坐上了飞回四九城的直升机。
直升机落在四九城之后,杨海林选择直接把田丹拉回了四合院。
军管会的领导不答应,说田丹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应该送她到京城最好的医院进行疗养才对。
但杨海林坚持说,自己这里才是最好的医院,自己才是最好的医生,而且田丹只有留在自己身边他才会放心。
没办法,只能征求田丹的意见。
田丹想都没有想,就抱住了杨海林的脖子:“我跟他回家,在他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疗养。”
军管会的领导无奈,征求李主任的意见,李主任微微考虑了一下,就对领导说:“领导,我也觉得,让小田同志留在杨海林同志身边,才能得到最好的疗养。我们不能忘了,当初正是杨海林同志,把小田同志从死神的手里抢了回来。”
军管会的领导点点头:“可是,小田同志是个女同志……”
李主任笑了:“领导,这还不好办吗?你把他们两个的手续办了不就完了吗?”
领导一愣,随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嗨!你们怎么不早说!害我在这里瞎操心。”说着就连忙伸出手:“田丹同志,杨海林同志,我代表军管会,代表四九城革命委员会向你们这对在解放事业道路上,并肩作战的年轻人表示诚挚的祝贺和祝福,祝你们在今后的革命和生活道路上书写更多美丽的故事!”
田丹红了脸,杨海林已经大大咧咧的和领导的手握在了一起:“谢谢领导关心,现在田丹身体没有恢复,等她身体恢复了,我们再请各位领导和同志们一起喝喜酒!”
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领导一招手:“小王,快,把车开过来,送小田和小杨同志回家!”
司机小王爽快的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把车开了过来,杨海林刚要把田丹上车。
这时候一辆黄包车从门口经过,田丹突然说了一句:“大林子,我想坐黄包车回家。”
坐黄包车?
大家都是一愣,杨海林也是微微一愣,然后问了一句:“你的身子能吃得消吗?”
田丹说:“没事,我喜欢坐黄包车。”
杨海林点点头,说了一声:“你等我。”
说着就大步出了院子:“黄包车!”
黄包车连忙折回头来,车夫刚说了句:“您坐车?”却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大林子?你怎么在这儿?”
是祥子。
真巧。杨海林连忙说:“祥子,黄包车借我拉一下,拉我媳妇儿回家,待会儿你到我家里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