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卡夫顺着劳拉的目光看去,发现了母熊。此刻,他更加确信,那头幼熊已死去无疑。
陪劳拉看了一会儿,科卡夫打算离开了。
“劳拉,我先回去了。”科卡夫告别道。
可劳拉对此无动于衷,反而神情激动地盯着山林方向。
科卡夫很诧异,这是怎么了?
我下意识地往山林那边瞧了瞧,结果真看到一只胖乎乎的小熊慢悠悠地从林子里走出来。
“哎哟,那啥玩意儿?!”科卡夫话音里透着点吃惊。
劳拉笑着转过身望向科卡夫,她的眼神亮闪闪的,就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科卡夫,有时候奇迹是真的会发生哦!”
科卡夫深深地看着那只小熊,嘴里嘀咕着:“真是个奇迹没错了!”
在那片湿地上,
熊猫一口气干掉了一百多斤的公熊肉,之前那种从没体会过的饥饿感总算缓和下来了。
这世道上也就两栖动物和蛇能一顿吃掉比自个儿还重的东西,熊猫这一顿吃得连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尽管吃了这么多,肚子里却没有那种“撑得慌”的感觉,只是不怎么饿了而已。
不过肉吃多了,他就开始觉得渴。
于是,他顺着熊妈妈的脚印,找到了湿地。
一到湿地边,他就瞧见熊妈妈还在那儿捕鱼呢,身边堆了不少小鱼,这些都是给熊猫预备的午餐。
看着这些小鱼,熊猫本能地咽了下口水。
“哎…以后不会顿顿都得吃这么多吧?”
熊猫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在山林里,夏天食物多还好说,可到了冬天,食物稀缺,他哪能找到这么多吃的。
熊猫可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冬眠时饿死的黑熊。
他慢慢走向熊妈妈,眼睛却四处溜达。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周围那些公熊看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再也没有那种赤裸裸的敌意,有几个瘦弱的公熊甚至眼神躲闪。
其实公熊害怕的并不是熊猫,而是熊妈妈。
在它们简单的思维里,能打败这么强壮公熊的母熊,那可不是能随便招惹的。
山林里又不是没有别的母熊,犯不着为了生孩子把命搭进去。
熊猫走到熊妈妈跟前,熊妈妈马上指着地上的鱼示意给他。
尽管熊猫刚吃完上百斤的熊肉,但他也没拒绝熊妈妈的好意,挑了几条大点的鱼,一口一个吃起来。
连吃了几条后,熊猫低头用舌头舔水喝。
摄制组在,他没法再做自己的净水装置,这让他对摄制组有些抱怨。
一想到摄制组,熊猫边喝着难喝的水,边用乌溜溜的眼睛四下打量。
他看见远处的小山坡上,有个女人正盯着这边看。
话说这女人上次就在山坡上拿相机拍他,这次又目不转睛,难道是看上他了?
熊猫不知道摄制组拍纪录片的目的,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拍纪录片。
但从趋利避害的角度出发,熊猫可不想自己被拍到屏幕上,搞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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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观察了熊猫一会儿,劳拉发现这只小熊的生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顽强。
上次躲在树林里,那场激烈的战斗她看得清清楚楚,熊猫身上全是血,样子可怕极了。
但现在,无论是外形、步态,还是喝水时的那股子机灵,都看不出是个重伤号。
对于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表现,劳拉认为是因为上次在树丛中观察的距离较远,对熊猫的伤情作出了误判。
主角回归了,就算耽误了三天,也得把进度追回来。
想到这里,劳拉赶紧回帐篷,她要和麦克伦商量一下拍摄计划。
回到帐篷时,麦克伦已经从科卡夫那里得知熊猫还活着的消息。
这对麦克伦来说确实是好消息,事实上,他也认为熊猫一家适合作为纪录片的主角。
麦克伦在帐篷里和摄制组开了半小时的会,主要讨论拍摄计划的框架。
下午三点,摄制组准时开始了拍摄工作。
拍摄野生动物纪录片和拍电影不同,为了尽量展现野生动物的真实生活,他们不能惊扰拍摄对象。
因此,拍摄更像是偷拍,各拍各的。
多机位的设置确保了能从不同角度捕捉到目标,但这都是远镜头,即便是用长焦镜头,也无法还原近景的质感。
所以野生动物纪录片中,常用一些伪装道具,比如在拍摄南极企鹅时使用的类似企鹅的摄像机器人,或是在非洲草原上伪装成石头或干草堆的摄像机器人。
这些都是为了近距离拍摄而特制的伪装工具,虽然外观大多粗糙,但骗骗动物绰绰有余。
这次,摄制组准备的是一款伪装成干草堆的“经典款”摄像机器人。
因为在多数生态环境中,干草都很常见,所以这种伪装的摄像机器人出场频率很高。
操作这台摄像机器人的是一个名叫乔不斯的黑人小伙子。
此刻,乔不斯在帐篷前正调试着这堆“干草”,调整焦距、检查轮子、确认信号等。
一切准备就绪后,乔不斯操纵着这堆“干草”向湿地进发。
“干草”摄像机器人用的是小轮子,在坑洼的路上行驶起来颠簸得很,传回的画面也随之晃动剧烈。
作为摄像组的头儿,劳拉负责协调所有机位的布设。
这时,她站在乔不斯背后,注视着他操作“干草”。
“从这边过去,我们先拍些其他动物。”劳拉指挥着。
遵循着劳拉的指示,乔不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干草”,防止它在湿地里翻车。
不久,“干草”停在了一只白头鹤旁边。
这只白头鹤正单脚站在水中,宛如一位高雅的舞者。
见到“干草”靠近,它好奇地扭头看了一眼,眼里满是疑惑。
“咦,这团草怎么在跑??明明没起风啊。”
观察了一会儿,白头鹤没发现什么门道,便又把注意力转向别处,自顾自地继续它的独处时光。
就这样,“干草”一路拍摄,从白头鹤到狍子,再到驯鹿,几乎把湿地里的动物都记录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