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听说于奶奶去世了,说是妈妈去他家闹过之后,被气死的。唉!妈妈也是,三弟在读书,别人廖佳红刚刚考上大学,怎么可能在一起谈恋爱嘛……这样一闹,丢了两个年轻人的脸面不说,还把于奶奶给气死了;妈妈怎么这样呢?”
“我叫你妈妈去赔礼道歉,她死活不肯,跑进房间,关起门来,气死我了。”
张勇走到张良友身边,在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走进大门,大声喊道:“妈妈、妈妈做饭了没?”
周美凤在门边听了听,又在门缝里看了看,的确是老二一个人,装聋作哑的盯着门口。
张勇连忙上前伸手“咚咚”敲门,着急忙慌地问:“妈妈、妈妈,你在里面吗?你知道小弟到哪里去了吗?刚刚回来时碰见村委会主任,他叫我带个信,让他去说清楚,是不是乱处男女朋友关系,如果是,你的幺儿有可能读不成书了,哎哟喂,读不成书多可惜呀!对了,我说了半天,妈妈你究竟在不在呀?”
“在在在,怎么不在,老二,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周美凤心急如焚,急躁不安起来,搓着双手,不停地走来走去……
张勇隔着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说:“难道还有假吗,谁叫你不顾后果,胡思乱想,信口雌黄,怀疑小弟呢……早上还跑到别人家去大闹一场,你把这事给闹大了,弄得不好,你小儿子读不成书了……妈妈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周美凤听后,拍着脑门,急得乱了方寸地打开房门,迫不及待地喊道:“老二、老二、你帮我……出出主意,这、这事咋办啊?”
“妈妈,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冷静,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周美风急得不行,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张勇叹着气,问道:“爸爸,小弟知道吗?怎么不见人影呢?”
“他们去于家了。”周美凤胆怯地说道。
张勇挠挠脑袋,装疯迷窍,故作镇定的问道:“去于家干什么?”
周美凤想到张磊的前途,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嘴里念叨着说:“要是读不成书了,我该咋办?”
想到这时,反应了过来,说:“他们替我道歉去了。”
张勇镇定自若地问:“道什么歉?”
“你还不知道吗?于大娘已经死了。”
张勇故意瞪大眼睛,嘴巴张大,惊讶地问:“于大娘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到于家闹过之后,刚刚前脚走,后脚就死了。”
“哦,难怪哦!哎哟喂,妈妈、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我不这样做,你小弟和红红就快走到一起了。”
“哎,妈妈,你何必呢……他们俩都还小着呢,你闹什么呀!你这样反而不好呢。对了,他们家来找你没有?”
“没有,别人没声没气,没过来呢,
就是你爸找我闹呢。”
周美凤叹了一口气,讲道:“刚刚你爸爸叫我去烧些纸钱,道歉认错,我没去。”
“怎么不去,快去啊,这应该去的,你不去,村主任要是知道了,咋办?哎,我无所谓,主要你小儿子就……就……麻烦了,快去吧,趁这机会说明原因,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张勇说完,趁周美凤还没反应过来,推着周美凤已经走出院门。
“我去怎么说呢?”
“妈妈你这么聪明,连这还用我教吗?你今早上怎么说的,反过来说就行了嘛,快去啊,等会晚了,爸爸,小弟又回来了。”
“妈妈我肚子饿了,想吃饭了,你还没做饭吧?”
周美凤只好点点头,说,“是啊,还来不及做饭呢?”
她说完,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为了儿子的前途,赔上我这老脸了,我去。”
张勇想到于奶奶的死,跟妈妈有关,心里难受极了,以后怎么去见人呢……挠挠脑袋,望着周美凤,着急的说:“妈妈你去了,好好赔礼道歉,死者为大,知道吗?”
周美凤难为情的走上前去,抓住张勇,火急火燎地说:“老二,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好像猫抓一样呢!”
“你诚心诚意的去道歉,于奶奶会原谅你!”
“知道了……知道了……老二,你肚子饿了,先去下面条吃,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正说着话,张强两口子扛着锄头回家来,“妈妈要出门吗?”
“是啊,我先走了,等会回来。”
“妈妈快去呀,等会小弟到村上去汇报情况太晚了!”
张勇心里难受的踮起脚尖,大声的说道!
周美凤难为情的点点头,刚刚走到一半,迎面碰上张磊。
张良友看在眼里,忙跑过去,张磊回来了,我在菜园扯草、施肥就等你回来,走,一起去。”
“好。”张磊推着自行车正在气头上,走在前面,周美凤不好意思,只好尴尬地跟着走。
刚刚走到门口,廖佳红买东西回来,她胆颤心惊地看着周美风,急中生智的喊着:“张伯伯,请等一下,有点事问问你。”
“哎,红红在叫我吗?”
“嗯嘞!”
张良友带着歉意走到廖佳红面前说:“请放心,你周伯母过来道歉的。”
“那就好,我正担心着呢。”
“红红,走,我们进去,今早上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你,没想到你周伯母会是这样的人。”
“张伯伯,我没事,过了就算了,就让它过去吧!”
廖佳红说完,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一样……委屈和心酸的泪水哗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张良友看见后,心情非常沉重……无言以对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自想;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奶奶刚刚对你好点;这又遭到自己的老婆瞧不起你……这、这,想到这,深叹了一口气……
周美凤忐忑不安地跟着踏进于家院门,难为情地看着于慧,迫不及待的喊着:“于大姐,我请罪来了,听到于婶走了,我肠子都悔青了……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对不起,请允许我给于大婶烧些香蜡纸钱祭奠一下吧!以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