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好阿福,转身看向吴青山等人,面色却变得尤为苍白,表情惊恐带着破碎感,好像有什么天大的把柄被人抓住了一般。
她身形不稳,摇摇欲坠,眼神呆滞着轻轻呢喃:“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给发现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阿福知道娘子接下来要干什么之外,其余人全都一脸蒙圈,特别是吴青山,满脑子浆糊,一颗心也悬了起来,这小蹄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阿福在一旁乖乖站着,满脸宠溺地看着娘子,静静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表演。
丑丫长长叹了一口气,一脸为难地道:“既然都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了。”
“是,没错,我家阿福昨日到过山脚放马!”
她话音刚落,吴青山满脸喜色,急着向村长等人证明:“看吧!她亲自说了!傻子的确到过山脚,就是他欺负了我女儿!”
村长等人闻言,心也安定了不少,只要他们抓住了丑丫和傻子的错处,就有办法整治他们!
丑丫一脸哀凄地看着吴青山,语气同情道:“吴叔,我知道您难过,但也要听我把话说完不是?”
“这事儿我本来是不想说的,想替芳草姐姐留点颜面,但你们把罪名按在了我家阿福头上,我也不得不说了。”
“昨日我家阿福是到过山脚,也遇上了吴芳草,但他可没有欺负她,而是看到她在和村里的几个男人在玩妖精打架的游戏!”
“他们玩得可开心了,我听阿福说,芳草姐姐还满脸笑容呢,我想想看是哪几个男的......”
她做出一脸思考状,眼神扫过村长几个陪同吴家来的人,众人被看得心里发毛。
而吴青山,已经被这转了好几个弯的话给气糊涂了,这不是造谣吗?他女儿昨日好好在家,哪里去玩过妖精打架了!
丑丫思索一会儿,像是终于想起来一般,捂着脸难以启齿道:“我想起来了,村长家的大孙子好像就在,阿福看到的时候,他正和芳草姐姐打着架呢,哦,还有张叔家的儿子也在,全身光溜溜地在一旁排队......”
“李叔家的小孙子也在,才十岁的娃居然也跟着去凑热闹,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丑丫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她真的亲眼所见一般,吴青山、村长和陪同来的一行人,脸都气绿了。
村长咬牙切齿,字一个个从牙缝里蹦出:“一派胡言!有辱斯文,岂能容你如此污蔑人清白!”
这大乱炖的场面,他都不敢想,她居然还能说得出口!
吴青山紧随其后:“你个毒妇,我清清白白的闺女被你如此造谣,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丑丫的眉宇间扬着一抹嘲讽的笑,冷厉开口:“为何你可以造谣污蔑我家阿福,我就不能拿你闺女讲个笑话了?”
“原来你也知道被污蔑会没法做人,那你们空口造谣我家阿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会受人指点?”
“嘴上随便编排几句就能当作事实打上门来要人负责了?那我今日说你女儿和全村男人睡了,你是不是要将你女儿给沉塘?”
丑丫的话掷地有声,吴青山被堵得支支吾吾,一时间想不出该说什么是好。
就在这时,吴芳草矫揉造作又期期艾艾的声音传来:“阿福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可你昨日明明同我海誓山盟......”
吴芳草一张小脸白得像纸,手上捏着帕子掩面,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一副被心上人抛弃伤心断肠的凄惨模样。
吴青山见女儿来了,松了一口气,她这张嘴,是真的说不过伶牙俐齿的丑丫。
吴芳草娇弱地走到众人跟前,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仰头红着眼圈看向村长等人。
“叔叔伯伯,阿福哥若不愿娶我,你们就不要逼他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怪他,我此后便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绝不会给我们村丢脸的。”
“是丑丫先遇上的阿福哥,阿福哥顾及她,不愿承认我们这段感情也是应该的,我和他只能有缘无分......”
她哭得梨花带雨,说的话深明大义,好像她和阿福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丑丫则是破坏他们感情、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村长等人见吴芳草这么明事理,再看丑丫,就愈发的厌恶了,就算吴芳草和傻子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他们也想将丑丫和傻子给拆散了,没了傻子的武力庇护,看她以后还怎么神气!
丑丫冷眼看着吴芳草,对她的感觉不仅有厌恶,还有恶心,为了勾引她家阿福,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想说些什么,却见身旁的阿福低头在身上掏了掏,然后掏出一把匕首。
他看着匕首,满意地勾唇笑了笑,然后拔掉刀鞘,将闪着寒光的匕首丢到吴芳草跟前。
“你不是要削发为尼吗?刚好,我这里有把刀,你也不用回家再削了,现在就可以。”
阿福满眼亮光的等着吴芳草接下来的动作,他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合他心意的要求,削发好啊,削了发,她就没办法再来打扰他和娘子的生活了。
吴芳草被突然扔到跟前的匕首吓了一跳,再听男人这话,她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
她说削发不过是想要博同情,并不是代表她真的想当尼姑啊!
她憋得脸色涨红,嘴张了好几次,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丑丫可不管现在微妙的气氛,扑哧一声便笑了起来,吴芳草气得瞪了她好几眼。
她握着阿福的手,抬眸看他,越看便越满意,她家阿福,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村长见这情况,适时的出来打断:“好了,芳草,你先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知我们,若是你受了欺负,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管,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吴芳草低下头,娇羞无比,可心里却洋洋得意,她可是有村长帮忙撑腰,就算造个谣怎么了?还不是照样能抢将男人给抢过来!
“昨日,我上山砍柴,在山脚遇上了放马的阿福哥......”
她娓娓道来,说话的底气很足,她之前可是观察过,傻男人只要去放马,去的都是山脚那块草地,荒郊野岭的,也没有人能证实她所说的话,还不是随她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