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机把他们两个送到别墅门口。
江暖先下的车。
司机微微低着头,透过车窗口冲小姑娘挥手,笑容和蔼道:“暖暖,有空叔叔来看你啊。”
到这会儿了,傅长渊才慢吞吞地下了车。
他两只脚刚落了地,身后的车擦着他的屁股一溜烟地开走了。
傅长渊闭眼,捏拳,深吸一口气:我才是总裁!!
像这种员工,一定要开除!!!
开除!!
司机还没开除,傅长渊在妻子和妹妹面前就又一次做了透明人。
看着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模样。
傅长渊:“……”
我真多余。
不过,傅长渊可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刷存在感谁不会啊,既然如此,勤快一点,收拾下厨房好了。
傅长渊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定睛一看,彻底傻眼了:“……”
这这这,这确定是厨房?
而不是战场?
客厅里,最新一期的综艺放完了.
苏郁望着外面的天气,秋高气爽,温度宜人,正是去露营的好季节,她扭头问江暖去不去。
江暖摇摇头:不想去。
苏郁撅起嘴巴,央求着:“去嘛,我和阿渊两个人去怪无聊的,你陪我去,我们两个还有话聊,还能一起玩游戏。”
江暖受不了美人撒娇,嘴角翘了翘:“好,我陪你去。”
苏郁眼睛亮起来,瞬间撇掉怀里的玩偶,光着脚站起来,连连说道:“那我去准备,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很快的,你等我哈。”
江暖语气淡淡的:“不着急。”
苏郁蹬蹬蹬上楼去了。
江暖坐在客厅里等,她拿起遥控器,调到音乐播放器,随便找了个歌单放歌。
……
两个小时后,傅长渊大汗淋漓地从厨房里出来,他抬手摘掉防毒面具,咧着大嘴喊道:“苏苏,你看我把厨房收拾的……”
干不干净这四个字还没说完,就已经憋在嗓子眼里了。
客厅里,哪还有苏郁和江暖的影子。
傅长渊咦了一声。
她们人呢?
什么时候不在客厅的?
楼下没有,难道上楼了?
傅长渊快步上楼,在楼上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她们姐妹两个人。
傅长渊失神地下了楼,一屁股坐在楼梯上。
这会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楼上楼下都没有她们的影子,不用猜,她们肯定走了……
还是丢下他走的!!!
傅长渊擦着眼泪,差点哭出声。
他就那么透明么?
这时,屏幕上的歌曲播放完,自动切换下一首,伴奏一响,悲伤又无奈的沙哑嗓音徐徐唱着:“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香槟~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你越走越近~有两个声音~我措手不及~只得愣在那里~我应该在车底……”
傅长渊抹着眼泪的动作一顿:“……”
随即,仰天大哭!!
他抽噎着一起唱:“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容易死心……”
此时,开车去往露营地点的路上。
江暖忽然抬起头,转过身看了看后座,慢悠悠道:“姐,我们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啊?”
苏郁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瞥了后面几眼,蹙眉想了想:“应该没落什么吧,帐篷,天幕,折叠桌椅,还有防潮垫,野餐垫,这些都带了,手电筒,挂灯,移动电源也带了。”
江暖问:“炉具和燃气呢?”
苏郁答:“带了。”
“餐具,水壶,食材呢,烤串,调料,蔬菜,水果?”
“都带了,零食我都带两箱呢。”
江暖又想了想:“医用品呢?”
苏郁点头:“带了带了,医疗箱车上本来就有。”
江暖摸着下巴,小眉头蹙起来:“那就什么都不缺了,可总觉得少了一点东西,是什么呢?”
这时,苏郁拍了下大腿,忽然说:“咱没带水。”
“一会儿去服务区买。”
“好。”
既然已经想到是水没带,江暖也就不用费脑细胞去想了。
远在市区别墅的傅长渊发出了爆鸣:
你们没带我!
是我!
不是水啊!
等到苏郁和江暖赶到露营地点的时候,望着车厢里的两个帐篷,两个人同时顿了顿,然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糟了,我们忘带阿渊了。”
“糟了,我们忘带傅长渊了。”
江暖:“……”
苏郁:“……”
江暖抿唇,面容严肃道:“怎么办?”
苏郁咬牙:“还是喊他吧。”
露营是个体力活。
可怜的傅总被媳妇儿一个电话叫来,马不停蹄地安装帐篷和天幕,铺好防潮垫,摆好桌椅,支上烤炉,把各种肉串拿出来滋啦滋啦地开始烤。
期间还把水果洗了,放在媳妇儿和妹妹面前:“吃吧,多吃点。”
江暖和苏郁一人一把小椅子,两个人轻松自在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抓着大桃子,吭哧吭哧啃起来,动作出奇一致。
傅长渊回到烤架前,继续挥汗如雨地干着烧烤,头发被汗水打湿,抓成了鸡窝头,帅气逆天的脸被熏得黑黑的,身上没穿他的定制西装,而是选了一件高定款的运动衫长袖,此时也染上各种调料印子。
昔日的傅总毫无形象可言。
很快,月色如钩。
傅长渊搓搓手,嘿嘿了两声。
终于!
终于到晚上了。
累了一天,他可以抱着媳妇儿休息了。
傅长渊整理下头发,嘴里叼起一朵野花,优雅转身:“媳妇儿,我们去休……”
话没说完,就见媳妇儿拉着妹妹的手一块走进帐篷,然后拉上拉锁,啪地关掉里面的小灯。
片刻后,帐篷里传来小姐俩的悄悄话。
傅长渊:“……”
傅长渊傻眼,野花从嘴上掉下来。
就如他的心被摔成了八瓣。
好久好久之后,他含泪,悲情唱道:“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容易死心……”
“不——!”
傅长渊唱到悲痛时,双膝跪地,仰天长啸:“不————!”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下。
傅长渊吸了下鼻子,打开手机看了眼。
是暖暖发来的。
仔细一看,傅长渊心情大好,嘴角瞬间咧上天,重新捡起那朵受过伤的野花,别在耳朵上。
他抬头看着如银辉铺满整个人间的月光,张开手臂感受秋夜的小凉风,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回想妹妹发来的消息,他越想越开心,情不自禁地扯嗓子唱道:“我的姑娘火辣辣火辣辣,喽喽喽喽喽~~~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爱情的藤蔓,听我说~嗷嗷嗷嗷~~喽喽喽~”
帐篷里的苏郁和江暖:“……”
外面的傅长渊还在唱:“我是隔壁的泰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悄悄在我心里安了家,还有暗恋的她~抓住爱情的藤蔓,听我说~嗷嗷嗷~嗷嗷嗷~”
苏郁彻底黑了脸:“……”
妈的,太丢脸了。
傅长渊沉浸在喜悦中,唱得无比投入,根本没注意从旁边帐篷里伸出一只莹白纤细的手,手里还拿着一个平底锅,手的主人看都不看一眼,手腕微动,平底锅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准确无误地拍在傅长渊的后脑勺上。
噗通!
傅长渊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应声倒在地上。
年轻人睡眠就是好,一秒入睡。
傅长渊躺在地上‘睡觉’,手里的手机滑落,屏幕亮起,刚好显示出江暖给他发的消息。
江暖:我有治疗肾虚的方法,你要不?
傅长渊秒回:要要要要要!!
苏郁甩完平底锅,四周终于安静了。
她拍了拍手,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笑着对江暖说道:“妹妹,你继续说。”
江暖:“……”
江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没眼色地做傅长渊和苏郁之间的电灯泡。
她今天来找苏郁,是有两件事要办。
第一件事就是之前提过给那套别墅净宅,净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饶是她修行高,也得按照净宅的流程办,少一道流程,宅邸清得不干净,日积月累还是会有一些灵体蹭这些阴磁场。
如果是这种情况,活人住在里面会身体欠佳,霉运缠身。
江暖在和苏郁商量这件事。
她建议净宅一定要做满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不过法事繁琐,耗神巨大,需要宅邸主人配合,倘若钱财方面富裕的话,做满九九八十一的法事是最好的。
苏郁想都不用想,自然选择了后者。
那套别墅是她和阿渊一起买的婚房,她舍不得买。
“暖暖,我和你哥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们是一百个放心,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需要我和你哥的时候,我们随叫随到,保证听话,至于费用方面,就更不用节省了,谁让你哥是傅氏总裁呢。”
江暖摇头:“费用不需要额外支付了。”
下午她已经收到苏郁送给她的百万红包,还有傅长渊的八百万综艺合同,这些都够保终身的法事了。
算吉日,小孩起名,选宅邸,旺财运,破太岁,测流年。
她都会!
最后最后还能给他们选一个环境优美,旺子孙后代的好墓地!!
江暖已经做好为苏姐姐服务一生的准备了!
苏郁:“那不行!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你。”
“主要是时间上。”江暖挪了挪唇,然后她把傅长渊送给她一个八百万综艺合同的事跟苏郁说了:“……还有一周就开机了,姐,我可能得从渔岛上回来之后才能做净宅法事。”
苏郁挑眉惊讶:“他真给你弄了个综艺?”
江暖:“嗯。”
“他有毛病吧,你说他那么大一个总裁,拿出八百万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偏偏给你接个综艺,还是这种恋爱种田风格的,他是觉得……觉得……哎呀,气死我了,都不知道应该骂他点什么好。”
江暖挑眉:“恋爱种田综艺怎么了?”
苏郁脸上怒气未消:“跟综艺风格没有关系……好吧,也有一点关系,主要是能在娱乐圈里混的,能上那档综艺的,都是人精,还都是有背景的人精,我的妹妹这么善良,又这么少言寡语,被他们欺负了可怎么办啊?”
江暖没说话,其实她不太担心这些事。
她不抢风头。
那些人就不会针对她。
苏郁见江暖不吱声了,还以为是害怕了。
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这张不会说话的臭嘴,连忙安慰江暖:“妹妹,别怕,有人欺负你,你就说你哥是傅长渊,让他去摆平。”
江暖:“……”
你俩不愧是两口子,说的话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