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在外找人的事沈老夫人并没有那么气,甚至在她看来是好事,至少沈家有了多子多福的可能。
但是找的什么人,在哪成的事,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老夫人就算再娇惯儿子,也不会任由其在孙子的书房里行这事。
不过这要怪只会怪儿媳不懂事,怪下人们不会规劝主子。
在前面已经有人挨板子的情况下,其他人也都软了腿,统统跪地求饶。
沈老夫人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向儿子沈珩的身后。
“珩哥儿,你先出去。”沈老夫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母亲……”沈珩却期期艾艾地站在原地不肯动。
沈老夫人看着他没说话,沈珩刚鼓起的勇气瞬间土崩瓦解,就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身后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拽了拽他的衣摆。
瞬间,沈珩刚泄下去的勇气,瞬间又回来了,只见他将脖子一扬,大声说道:
“母亲,千错万错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将她带进来,缠着铃娘陪我行这事的。”
“闭嘴!”沈老夫人没有想到都这种时候,儿子竟然又开始不听话了。
对自己儿子还算了解的沈老夫人知道这不是同他犟的时候,立即转而对下人们说道:
“你们都出去。”
最后屋内只剩下了沈夫人并自己的心腹、沈珩夫妻,还有那小寡妇。
谁也不知道屋内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最后竟然叫了大夫。
“没想到夫人专横后院那么些年,如今竟然多了一位怀有身孕的玲姨娘。”绿沫啧啧称奇。
原来那天的大夫是给铃娘请的,具体经过不清楚,可沈夫人却被禁了足。
许闻溪一边看着游记,一边说道:
“说是禁足,其实不过是老夫人想要玲姨娘腹中的胎儿坐稳了。”
沈老夫人苦沈家子嗣单薄久已,可惜儿子喜欢吃喝玩乐,偏偏在女色上不够敏感。
原本沈珩毕竟有了一儿一女,沈老夫人见儿子实在不开窍,也就放弃了。
如今儿子突然开了窍,对方还怀了身孕,饶是玲姨娘只是一个外县的寡妇,沈老夫人为了沈家的子嗣也捏着鼻子认了。
甚至为了保住这一胎,干脆把儿媳禁了足。
“若是玲姨娘真生了儿子?”绿沫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许闻溪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生儿生女都一样,如今少爷已成年,只要没有意外,那么小的孩子根本威胁不到他在沈家的地位。”
“对于老夫人来说这一胎是个小子最好,但女儿也不差,毕竟都是沈家的血脉,最重要的是打破了后院里没有妾室的一面。”
许闻溪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的余晖,说道:
“看着吧!这玲姨娘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就算老爷不主动去找,可只要这个口开了,老夫人也会主动张罗的。”
“并且,玲姨娘如今风头正盛,为了分宠,夫人就算再不愿也会这么做的。”
许闻溪轻轻勾了勾唇角,夫人,不知道这份礼你可还喜欢,都说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呢!
只可惜自己没她狠,还没想要她性命。
此时沈夫人已经将茶水砸了一盏又一盏,头发散乱地嘶吼道:
“我明明没有推她!她是自己摔倒的!”
原来那日在众人离开后,沈夫人终于忍不住想要扯过一直躲在沈珩身后的狐狸精。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未碰到对方,那狐狸精就摔倒在地,并且不断叫肚痛,地上也流了血。
后来大夫一验,竟然说那小贱人怀有身孕。
当时可以说是除了沈夫人自己,众人都喜不自胜,沈家已经多年没有添丁了,沈老夫人甚至当场念起了祖宗保佑。
“母亲,就算你没有推她,可你如今禁足了,说这些也没用。”
沈一雁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脸上的妆容,并接着说道:
“依女儿看,你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好好打扮打扮,说不定父亲还能回心转意。”
沈一雁这话无异于在是在沈夫人的伤口上撒盐,只见她将塌上的小几猛然一推,指着沈一雁斥骂道:
“你什么意思?你也嫌弃我人老珠黄了是不是?当初若不是为了生你,我又怎么会伤了身子?若不是伤了身子,如今哪会有这些事?”
沈一雁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是想到若是自己母亲真出了事,那她在沈府就是真的孤立无援了,便劝道:
“我是您亲生的,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您也不用着急,我将要及笄,及笄宴的时候,祖母定然会将您放出来。”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沈夫人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总算少了一半。
只要自己能出去,迟早都能将那小贱人处理了。
刚一松气,沈夫人顿时发现了女儿身上的不对劲。
“雁儿,从你进了屋,你已经照了好多次镜子了。”沈夫人满脸狐疑。
“是吗?还好吧!”沈一雁含糊地说道,然后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女儿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不等沈夫人反应,就匆匆跑了出去。
而沈一雁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不玲珑院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玲姨娘找我何事?”
闻溪看向坐在海棠杌子上的小妇人。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对方,当初只让刘掌柜照着自己的要求找,如今这一看对方办得还真不错。
只见小妇人身材娇小丰腴白皙,却长得我见犹怜,毫无攻击性,细细看起来竟然同沈夫人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年轻柔顺罢了。
“还请许娘子救我。”那小妇人说着便从杌子上起来跪在了许闻溪面前。
许闻溪心口一跳,以为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才是幕后真正的推手。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
“红姒,还不快将玲姨娘扶起来。”
见对方硬是要跪,红姒也难将其拉起后,许闻溪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说道:
“玲姨娘,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般要挟我,恐怕你想做的买卖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