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
柳芹吟满脸心疼地看向国公爷,如今他已经五十多了,要是再带兵打仗,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看陛下会如何考虑。
她在书房里陪了国公爷许久,等他处理完所有的事,这才回房休息,
翌日,一大早,云远山就怒气冲冲地闯入镇国公府。
“云九曦,你给老子滚出来。”他双目猩红,整个人杀气腾腾,一副想将云九曦剥皮抽筋的模样。
护卫们将他团团围住,其他下人则是去请国公爷等人了。
温竹青在得知云远山在国公府发疯,她随意地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就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
看到云远山的模样,温竹青冷着一张脸问道:“云远山,你这是做甚?”
“我做甚?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事?”云远山不满地吼出声来。
“你莫要欺人太甚。”温竹青双眼微眯,眼底散发着冷意,“小九平日里乖巧懂事,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招惹你,你如此气势汹汹地上门,可是有证据能证明,小九对你做了什么?”
一问证据,云远山立刻就傻眼了,“这…”
冰山雪莲是怎么不见的,他都没查出来,又哪来的证据能证明是云九曦做的。
“怎么?说不出来了?”温竹青眉头拧紧,满脸不屑地看着他。
国公爷和柳芹吟这时也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云远山,你为何要闯国公府?”国公爷满脸怒意地盯着他。
“岳父大人,小婿之所以来国公府,是因为府上丢了一株冰山雪莲,小婿怀疑,冰山雪莲如今就在云九曦手中。”在看到国公爷的瞬间,云远山瞬间收敛了许多。
“你的意思是说,小九偷了你的冰山雪莲?”温竹青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话。
“且不说将军府有没有冰山雪莲,就是有,小九昨日从未离开过国公府,她又是如何偷的东西?”
“云远山,我知你不喜小九,可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冤枉小九。”
温子琛等人得知云远山的事,也纷纷赶来,为云九曦感到不满。
“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的父亲,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若是云白薇,妹夫应该不会有所怀疑。”
“之前还说什么云白薇是云沅沅和山贼的孽种,我看,云白薇八成就是云远山亲生的。”
好不容易才解决了和离的事,云远山担心在镇国公府一家的掺和下,温竹青再次提出和离的事。
一想到温竹青如今手中的空白圣旨,云远山就觉得一阵头疼。
昨日云九曦提出冰山雪莲,昨晚东西就不见了,若不是她,云远山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云远山眉头拧紧得足以夹死一只蚊子,他垂下脑袋,大脑飞速运转。
云知砚得知不速之客来了,赶忙走了过来,他环顾四周,没看到云九曦的身影,他迈着极其缓慢的步伐走了过去,“父亲,你今日怎么来了?”
“外祖父,母亲…你们怎么都在这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父亲说小九偷了他的冰山雪莲。”温竹青双臂环于胸前,没好气地说了句。
云知砚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云远山,“父亲,你昨日不是说你没有冰山雪莲吗?怎么今日就有了?”
之前云知砚就算不怎么听话,也不会如此明着和他唱反调,一直到云九曦被找回来后,他的变化越来越大。
云远山回想起自己昨日说的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为父一直都有冰山雪莲。”
“是吗?”
云知砚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他摩挲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这就奇怪了。”
“你身为小九的父亲,在得知她生病后,需要用到冰山雪莲,你却不愿意拿出,莫非在父亲心里,小九并不重要?”
温竹青低头陷入了沉思,她怎么不知云九曦生病需要用冰山雪莲的事。
平日里云九曦很是活泼,看上去不像有病的模样。
莫非生病是假,冰山雪莲真的在她手中。
罢了,就算云九曦说的是假的,可云远山身为云九曦的父亲,在得知她生病,要用到冰山雪莲时无动于衷,他便是活该。
看云知砚的样子,想必这件事他也是知情的。
说不定就是他带坏的云九曦。
察觉到一股视线,云知砚慢慢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温竹青冷厉的目光。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莫非母亲已经猜到了。
云远山此刻的脸色宛如调色盘,一会儿黢黑,一会儿青紫。
越看他这样,云知砚越觉得有趣。
云志成走了过来,面色严肃地质问道:“父亲,三弟说的可是真的?”
云远山垂下脑袋,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志成继续道:“父亲为何不说话?”
“自从府内有了云白薇之后,父亲对我们兄弟三人,越发冷漠,只要云白薇受一丁点儿伤,便会将所有的过错,全部都推到我们身上。”
“我原本以为,父亲与他人不同,不喜男孩儿,只喜女孩儿,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本来他还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抱有一丝期望,如今就连最后的一点星火,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云远山看着眼前的人,顿时觉得一阵头疼。
如今只有两条路能走,一来承认他有冰山雪莲,并且不想救云九曦。二来找个借口,说他根本就没有冰山雪莲,是他糊涂了。
冰山雪莲可是他留给自己的,要是现在就放弃,他怎么甘心。
“我确实有冰山雪莲不假,昨日小九确实同我说,她生病了,需要用冰山雪莲,我担心她所说的话有假,便随口敷衍了一句。”
“我本来想着,今日请大夫过来给小九看看,若她真的需要,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将冰山雪莲取出来。”
云九曦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我昨日一直在国公府待着,父亲今日一来就说我偷了冰山雪莲,未免有些太冤枉人了吧!”
说话间,她拧了一下身上的软肉,眼角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看上去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