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收到俄萨的通知,余欢三人早早前去拜访村长家。
同样的木房灰瓦,房外围着木条栅栏,村长的房子和村民们差不多,并不比村民们更高级。
“汉克·桑托拉、艾丽森、俄萨都在,其他护卫和仆从没有来。”余欢躲藏在斗篷下,用眼神打量着方木桌边的人们。
小小的房间里,方木桌边围坐着不少人,除了汉克三人外,还有一位约莫六十多岁,头发灰白、面容枯槁的老人,以及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强壮中年人。
“嘿!‘魅影’,这里!”
看到余欢、助手及护卫三人到来,汉克·桑托拉挥手向他们打了个招呼,转头看向桌子对面的老人,熟练地介绍道:
“村长,向你介绍一下,最前面那位套着黑衣大帽的是侦探,外号叫‘魅影’,后面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他的助手,还有那个小伙子,也是助手。”
“呵呵呵……他们就是汉克你昨晚谈到的,从外面的大城市里请来的侦探啊。”村长皱容舒展,慈祥笑道。
“村长,有‘魅影’他们在,我们相信医生的案子肯定能解开。”汉克眉毛耸了一下,“哦,对了,呵呵……村长,侦探因为一些病理原因,不得不穿成这样遮着自己。”
村长很是理解地点点头:“和外面以前镇上的那个人一样?”
村长说的是那波瓦镇上,一个因为全身大面积烧伤,面容丑陋裹着绷带的男人。
咳嗽两声,汉克心领神会,既没有点头给予肯定,也没有摇头予以否定。
余欢来到方桌边后,分别和雇主汉克·桑托拉、艾丽森、护卫俄萨打过招呼,汉克同时也向余欢介绍了村长,以及那位强健的中年男人,村长的儿子,同时也是一个猎户。
村长注视着走近的余欢,看到余欢下半张白得像雪一样的皮肤,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在格拉德西南地带,和格拉德其他地方不同,人们皮肤的颜色大多呈棕红色。
然而,村长一辈子哪怕是也见过许多肤色浅白的人,但也从未见过像余欢这样的人,就像从坟墓里爬出常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一样。
“呵呵,大侦探,快请坐。”村长抽出凳子,邀请余欢等人入座。
“非常高兴见到您,在我们调查案件的这段时间里,希望您能提供一定的支持和帮助。”余欢没有推辞,来到桌边坐下。
余欢的身边只剩下一个位置,另一个空余的位置则在桌对面的俄萨身边,索菲亚和洛维站在余欢身后,没有入座。
村长慈和地说道:“早些年时,在这个普泰华村里,就他这么一个医生,医生死了,坏人还没有找出来,大侦探,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行了。”
“好。”余欢淡然笑着,点了点头。
之前在路上时余欢有从汉克·桑托拉口中得知医生的事情,知道医生在普泰华村还有亲人,医生的父母早年去世,他的妻子、儿子还有医生妻子的姐姐而今则都还健在。
“医生家人现在都还在吗?”余欢问道。
“在,在的,都在。”
面对余欢,村长的表现有些拘谨,甚至……害怕。
他慌忙开口答道:“大侦探大人,医生家里还有一个老婆,一个小儿子,他老婆还有一个姐姐,也住在他家。”
看着村长忙不迭回答的样子,余欢不由得汗颜。
“德里沃语原来也能说的这么接地气啊……话说我又不会吃了您老人家。”
“咳——咳——”余欢象征性地举拳轻咳了两下。
“村长,请您详细说说他们的事情。”余欢模仿着警官的语气要求道。
听到余欢的要求,村长不敢有一丝怠慢,就像交代罪情的犯人一样,一五一十地将医生家属的名字、外貌、性格全部交代出来。
余欢满意地点了点头:“医生死亡后,也就是最近,村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嗯……可疑的事情?”
“可疑的事情?”
村长皱着灰白的眉头,想了一会儿,谦卑地答道:“奇怪的事情……普泰华十几年,嗯……几十年里也没有一件,大侦探大人,一定要有的话,就只有最近医生的死这件事情了。”
“这样啊……”黑色兜帽遮掩着面容的余欢轻轻颔首。
又谈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余欢一行人先行与汉克·桑托拉、村长等人告辞,离开前,汉克叫住了余欢。
“‘魅影’,让俄萨陪你们一块去,有什么事情他也能帮你们一份忙,等到需要我帮助的时候,使唤俄萨就行。”
余欢停下脚步,回头深深望了汉克一眼:“好。”
……
……
开始第一天的调查,余欢率领索菲亚、洛维、俄萨三人进入村子街坊。
他们先探查几个普通村民的家中,村民的居所几乎都很简陋,乃至有些肮脏。
“关于医生家最近的情况,你知道多少?”余欢看着眼前的中年夫妇,平静问道。
“医生十几天前在山林里头自杀了,自杀后,医生没有回家,他老婆在村里到处找他,最后和好几家人一起,在一棵大树边发现医生上吊了。”中年男人说道。
余欢轻轻皱眉,前几户人家给出的信息,几乎都与这一家提供的信息大差不差。
关键是,村民们知道的事情,余欢同样也早就知道。
全都是富豪汉克·桑托拉提前提供过的信息。
“你们还知道更多的事情吗?”
中年女人叹气:“大人,我和我男人就知道这么多,您说,医生他真的不是自杀,而是被人害死的吗?”
余欢凝眸,注视着凹凸不平的石头地面道:“嗯,医生没有理由,在此前毫无征兆地自杀死去,你们再想一想医生自杀前的日子真的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吗?”
“嗯……以往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也行。”余欢又补充一句,放宽条件。
“不,医生死前和过往任何时候表现都一样,谁都想不到他最后会吊死在树上。”中年女人垂着眼睑,“可怜他的家里还有一个六岁大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