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县衙,二堂。
县衙二堂里,狄仁杰正在和几个亲随干办,讨论监视李三哥和王小开的事。
那守门衙役进来,上前一步,拱手施礼。
“大人,原县衙主簿吕有德和县尉卢天庆求见。”
狄仁杰愣了一下,心中充满疑问。
待恢复了神情,狄仁杰连忙吩咐,“放他二人进来。”
“是,大人。”
那守门衙役领命,转身走出了县衙二堂。
守门衙役来到县衙门口,“二位大人,狄大人有请。”
吕有德和卢天庆牵马走进县衙。
先把马牵到马厩,拴好。然后向县衙二堂走去。
常乐县衙,二堂。
狄仁杰远远的看到吕有德和卢天庆身背树枝,向县衙二堂走来,心中充满疑惑。
吕有德和卢天庆走进二堂,向前一步,朝着狄仁杰跪下。
“下官,常乐县主簿吕有德和县尉卢天庆。特来负荆请罪。”
吕有德率先开口。
狄仁杰这才注意到二人背着的不是树枝,而是荆棘条。
“二位大人,请起。”
“承蒙县令大人上次邀请赴任,吕某竟然拒绝好意。实属不该。”
吕有德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下官卢天庆,曾经不信大人是清官,拒绝赴任。最近看见常乐县城行人增多,商铺兴旺,才知道大人治县的苦心。”
卢天庆说出了对狄仁杰的误会。
狄仁杰见二人前来请罪,县衙人手又不足,打算依旧任用他们。
“二位大人,请起来说话。”
吕有德向上一拜,“请县令大人责罚。”
卢天庆跟着向上一拜,等待狄仁杰发落。
“县衙正是用人之际。二位大人快快请起,本官有事,还要劳烦二位大人。”狄仁杰见二人仍旧跪在地上,便出言安慰。
随后,狄仁杰坐在正北的主位上。
郑武和狄浦坐在东边座位。
李文扬和段诗雨从西边座位站起身来,走到狄浦的下首的位置坐下。
吕有德和卢天庆听狄仁杰如此说,只得站起身来,走到西边座位,依次坐下。
狄仁杰介绍了在座的四位亲随干办,双方互相打了招呼。
众人闲聊几句后,狄仁杰开始吩咐,“主簿吕有德,负责管理六房吏员,以及户籍、文书等县衙日常事务。”
“谢狄大人不计前嫌。”
“吕主簿,当前第一任务是补齐六房的吏员。这样三班六房就齐全了。第二任务是完善并补全户籍档案。”
“是,大人。下官定当尽力而为。”
狄仁杰点了点头,接着吩咐,“县尉卢天庆,负责管理三班衙役,以及沿路巡查、征缴赋税等事务。不得私自加税。”
“感谢县令大人原谅下官。”
“卢县尉,第一任务是补齐三班衙役,尤其是城门守卫,巡逻衙役和更夫。第二就是安排这些衙役值守岗位。”
“是,大人。下官这就准备。”
狄仁杰看向狄浦,“狄浦,带二位大人下去,认识一下县衙的其他人员。”
“是,属下遵命。”
狄浦领命,带着吕有德和卢天庆,去了三班房、牢房和门岗等地方。介绍了这些的衙役,双方互相打了招呼。
陇右道,瓜州,常乐县。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昏暗下来。
东城门外,几棵大树下。
一个牌九摊子前,玩牌九的几个少年,看天色已晚,几乎都起身离开了。
在大树下,一个蓝衣少年输光了所有的铜板,仍然意犹未尽的回味着。
过了一会儿。
他站起身来,向北走去。
一个黑衣老者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见那蓝衣少年离开,就跟了上去。
黑衣老者走上前来,拍了拍蓝衣少年的肩膀。
蓝衣少年扭头看了看老者。
“老大爷,有事吗?”
黑衣老者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小伙子,来我家陪我玩一局牌九。我请你喝酒吃肉,怎么样?”
蓝衣少年停下脚步,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
“老大爷,你家远吗?”。
“小伙子,不远,我有马车。”
蓝衣少年点了点头,跟着黑衣老者离开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蓝衣少年心中有些打鼓,但一想到有酒有肉,就忘记了害怕。
二人沿着道路,走了一盏茶的工夫。
这时候,黑衣老者走进道路旁边的树林里,牵出一辆马车,来到道路上。
蓝衣少年上了马车。
随后,黑衣老者上了马车,驾驶马车疾驰而去。
月隐风静,夜黑无声。
孤独的院子里的四棵大树,静静的矗立着,一动不动,在黑夜中犹如四个门神,守护着这个院子。
树下的石方桌上,一老一少正在推牌九。
石方桌旁的树上,一人高的位置,挂着一个大红灯笼。
石桌上放着两壶关外白酒,一壶酒放在蓝衣少年面前的桌上,另一壶放在黑衣老者面前的桌上。
石桌中间放着牌九,四周有几个下酒菜。
蓝衣少年一边吃着菜,喝着酒;一边开心地玩着牌九。
黑衣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时不时的劝酒。
蓝衣少年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老者布满沧桑的老脸。仔细一看,那分明透露着邪恶的狞笑。
蓝衣少年心头一紧,警惕了起来。
又一局结束了,蓝衣少年正要起身告辞。
这时候,一个匕首突然朝着他的喉咙袭来。
“扑通。”
……
蓝衣少年迅速躲开,吓得瘫坐在地,心想幸亏早有警惕。
黑衣老者拿着匕首,朝着那蓝衣少年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
蓝衣少年双腿无力,吓得闭上了眼睛。
……
……
“爹,爹……。在下尉迟小六,是一个孤儿,愿意拜您为父亲!……,孝敬您,直到终老。”
蓝衣少年见老者孤独一人,急中生智,立即跪下表明态度。
黑衣老者心里颤动一下,停下了脚步。
犹豫了片刻,他扶起蓝衣少年。
渐渐地,黑衣老者脸上出现了柔和的笑容,“爹再加几个酒菜,咱们父子一醉方休。”
蓝衣少年深吸一口气,扶着凳子坐回原位。
黑衣老者转身向灶屋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那蓝衣少年一眼。见少年坐着不动,就走进了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