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爷直觉不对劲,“掉脑袋的东西?”
他立马就将满屋子的外人赶了出去,只留下姓程的或是程家的媳妇儿。
“现在说。”
奉信颤抖着身子,继续说:
“二少爷和身边人在诗社大放厥词,说是、说是……”
程三叔憋了一口气,“说是什么?你快说啊!”
“说是有言圣上和储位之争!”
程老太爷颤抖着身子和同样颤抖的李氏坐在长榻上,两人俱是惊吓,指着程期说不出话来。
程朝既然要除了程期,就不会让他有回来的可能。
须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下子就将程期打入了地狱。
即使程朝没有证据,但是程期为人傲慢,他绝对在外面说过一些不妥当的话。
刚才的府试程期扎小人和也是假的,程朝设计这个,也无非就是让程期罪加一等而已。
当然,还可以消除了聪明人的怀疑。
程朝暗暗扫过眼中疑虑消除的程芙和已经相信了大半的程二叔。
奉信哭的不能自已,“您都说说,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过,我们少爷念着程氏一族的未来和老太爷、几位老爷多年的清誉,就那么默默忍下了!”
“也并不是要袒护二少爷,我们少爷心里有大成算、有大格局的!”
程二叔也怒了,他最在乎的东西就是家族利益,怎么会允许程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狠狠扇了程期一巴掌。
那一巴掌将程期扇的双眼冒金星,眼前万物都摇晃着。
可怜程期一个十岁的富贵少爷,自小没受过什么苦,今儿多磨难,先是被平日最瞧不上的侍卫狠狠压了过来,再是不明所以被半夏塞了臭烘烘的破布在嘴里;
又被平日里最亲的亲人接连先后踹了好几脚,被二叔如钢铁般坚硬的蒲扇大掌狠狠扇了。
又按捺着怒火、瞪着猩红的双眼、不能开口说话、有万般的辩解、万般的委屈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憎恶、却从小到大怎么比也比不过的长兄一张嘴在那胡说八道、诬陷暗害他。
程二叔发狠起来比谁都狠,一群人都看呆了,程二叔几个巴掌下去,程期的脸就肿成猪头了,简直都不能看。
程朝忙从林夫人那里拿来了帕子遮在脸上,免得叫旁人看出了他正在笑。
程芙也在暗笑,平日里嫡兄多么风光、多么威风,总是欺压她,却不曾想一朝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也能落到如此下场。
程葵火上浇油,又问奉信。
“到底是说了什么!”
“说、说太子不堪大任,四皇子、四皇子才是贤明的君主!”
此话一出,程期脸色瞬间灰败,倒在地上也不起来了。
程二叔怒吼一声,又将程期提起来两边脸各扇了四五个巴掌,将程期扇的都不知今夕是何年,顶着个猪头脸两眼冒金星,恨不得即刻晕死过去。
程朝强忍住不笑,他偷偷观察程芙,程芙也在偷笑,只不过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程朝感叹,程期还真是个腌臜货色,让那么多人都对他怀恨在心。
程期年纪不大,却心思狭隘,又是黄氏的眼珠子,自幼都是娇生惯养,除了在程朝的事情上碰一鼻子灰,从前没有什么是不如意的。
仗着身份,亲妹妹程茵都被他嘲讽过,是以两兄妹的关系也就一般,甚至若不是黄氏有心调和,他们早就闹急眼了。
庶妹程芙,他也是多多打压,克扣分例银子那是常事,更甚者克扣人家的碳火,冬日里程芙和她姨娘住的院子里冷的跟冰窖似的。
夏日克扣冰,程芙姨娘都热的身上起痱子了。
府中大大小小的侍从,他哪个都嘲讽过,一点没给自己留后路,就算没有程朝陷害他,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他也有自己的原因。
程朝此次仅仅是想除了程期,他如今有许多事,马上就要下来的官职,八月的院试,九月的秋狄。
实在不想让程期这个蠢货再横生枝节。
那样,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