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他静静地观察着方谦的每一个动作。
在方谦坐下的那一刻,狄仁杰就注意到了他微微僵硬的身形,似乎在刻意避免后背与椅背接触。
“方大人,”狄仁杰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你后背是不是有伤啊?”
方谦的身形微微一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伤?您说伤?”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对狄仁杰的提问感到意外。
狄仁杰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了然。“是啊,本阁看你自坐下之后,后背就一直不敢靠上椅背,似乎是怕碰到痛处,因此本阁才有此一问。”
方谦的脸色微变,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人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啊,承阁老下问,卑职后背并无伤。”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狄仁杰却能听出其中的一丝颤抖。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方谦甚至忍着剧痛强行靠在了椅背上。他的动作虽然看似自然,但狄仁杰却能察觉到他眼中的痛苦。
可这一切又怎么可能逃得过狄仁杰的眼睛呢?
狄仁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方谦的谎言已经被他识破。
但他并没有立即揭穿,而是决定继续观察,看看方谦究竟在隐藏什么秘密。
“既然如此,那可能是本阁多虑了。”狄仁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宽慰,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随时准备揭开真相的面纱。
夜幕低垂,烛光在大堂内摇曳,狄仁杰正与虎敬晖、李元芳深入探讨着那起离奇的毒蛇夺命事件。他们的声音低沉而紧张,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
就在此时,一名牵牛卫匆匆进入大堂,打破了紧张的讨论氛围。“大人,方谦大人求见。”卫兵的声音恭敬而清晰。
狄仁杰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知道方谦此行绝非无的放矢。“让他进来。”他的声音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方谦快步走入大堂,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狄仁杰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道:“方大人,我知道你关心自己的官职问题。我已经发函前往吏部,你的上任回函很快就会寄过来,马上就能官复原职。”
方谦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狄大人,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他的声音激动而颤抖,几乎要跪倒在地。
狄仁杰微微一笑,他挥手示意方谦不必如此。“方大人,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只要你勤勉为官,为民造福,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方谦连连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狄大人,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定当竭尽全力,为民服务。”
狄仁杰的目光锐利如刀,他趁方谦欣喜之余,迅速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方大人,在密道中是被关押了3年,对吧?”
方谦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正是。”
狄仁杰继续追问:“在这期间,你有没有听到密道之中有什么动静?比如说大队人马频繁走动的声音。”
“动静?”方谦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努力回忆着那段黑暗的日子,“好像没有,大人。卑职被囚之处乃是独立的间房,与外界隔绝,可能是卑职没有听到吧。”
狄仁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他并没有轻易相信方谦的一面之词。为了验证方谦是否在说谎,他决定亲自采取行动。
他带着虎敬晖再次来到了之前关押方谦的密室。这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霉味,让人不寒而栗。
狄仁杰让虎敬晖关上密室的门,然后从银库的出口经过密道,走到二堂的出口。他低声嘱咐虎敬晖:“脚步尽量重一些。”
虎敬晖点了点头,随即沿着密道大步前行,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
尽管隔着厚厚的土墙,但脚步声却声声入耳,清晰可辨。狄仁杰站在密室内,眉头紧锁,他仔细聆听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如果方谦真的被关在密室中,那么他不可能听不到这样的脚步声。狄仁杰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方谦的话中必定有诈。
虎敬晖的身影在密道口出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大人,行了吗?”
狄仁杰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点了点头:“好,非常好,敬晖啊,你可是一员福将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显然对虎敬晖的表现十分满意。
其实,狄仁杰之所以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这条密道的发现,让他更加确信了歹人们的阴谋。
这条密道,乃是歹人们为了盗走府库中的官银而挖掘的。
他们在行窃作案之时,所引发的动静必然要比虎敬晖所发出的脚步声更为显着。
然而,被关在地道中的方谦,却表示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这一点,让狄仁杰更加确信方谦是在说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已经看穿了方谦的谎言。
于是,回去之后,狄仁杰为了查清方谦的底细,特意修书一封。
他让狄春六百里加急,火速送往京城,当面呈交给张柬之,调取幽州刺史方谦的生平档案。
狄仁杰知道,只有彻底了解方谦的过去,才能揭开他的真实面目,以及他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
虎敬晖率领着千牛卫在都督府的周边进行例行巡逻,他们的脚步整齐划一,警惕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当他们途经一处草地时,意外地遇到了昨日那条伤人的毒蛇。
毒蛇突然发起袭击,但虎敬晖的反应更为迅速,他拔刀一挥,银光闪过,毒蛇应声被斩为两段。
虎敬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拾起蛇身,快步走向狄仁杰的书房。他知道,这条蛇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狄仁杰看着桌上还在微微扭动的蛇身,眉头紧锁。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之前夜宿大柳树村时,所见到的一条蛇。
他迅速回忆起那个画面,意识到这两条蛇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了那块胡丝手帕,上面绣着的图案与这条蛇的特征不谋而合。
他将手帕递给虎敬晖,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看来,这蝮蛇离我们不远了。”
虎敬晖接过手帕,他的眼神中也露出了惊讶。“大人,您是说……”
狄仁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条毒蛇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它与那位毒蛇开道的杀手蝮蛇有着莫大的关联。我们必须提高警惕,蝮蛇和他的同伙可能就在附近。”
虎敬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任务将更加艰巨。他向狄仁杰行了一个军礼,表示决心:“大人放心,我等必将严加防范,绝不让歹人有机可乘。”
狄仁杰的直觉告诉他,蝮蛇的阴影正悄然逼近。深夜时分,东花厅的大火如同不祥的预兆,打破了夜的宁静。两名千牛卫在混乱中保护方谦撤离,而方谦的挣扎和呼喊,似乎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我的门还没关,我的门还没关。”方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他似乎对某些未竟之事耿耿于怀。
李元芳和虎敬晖迅速将这一突发事件汇报给了狄仁杰。狄仁杰得知东花厅起火,眉头紧锁,他立刻下达命令:“你二人马上率领卫士把东花厅围起来,一定要保证方大人的安全。”
待李元芳和虎敬晖领命离去,狄仁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他随即唤出了那名之前惨遭方谦痛骂的仆役。原来,这场火是他精心策划的,目的是为了让仆役趁乱进入方谦的房间寻找线索。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狄仁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仆役恭敬地回答:“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帐幔中的药味儿极重。”
他将自己在床上发现的白色粉末呈给狄仁杰。狄仁杰精通药理,当即发现这是治刀伤的白药。“他为什么要用白药?为什么怕别人看见?”狄仁杰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次日一早,奉命前去京城的狄春也将方谦的生平档案带了回来。狄仁杰仔细研究,抽丝剥茧,终于揭开了方谦的真实身份。
“原来这才是方谦真真面目,难怪了!”狄仁杰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终于明白了方谦为何如此反常,为何要隐藏自己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