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人步入了北陵最大的布料店,店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绸缎特有的清新气息交织在一起。
店内装饰雅致,高高的木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布料,色彩犹如彩虹般绚烂。
几位身着华服的贵妇正低头轻抚着绸缎轻声细语,偶尔传来几声满意的轻笑。
女老板一见夏语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挥手示意店员们去招呼其他客人,自己则快步迎上前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王妃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她的话带着恰到好处的亲切,随即侧身让道,引领夏语柔向店内深处走去。
夏语柔被江婉扶着步入店内深处,目光温柔地掠过一排排精致的布料架。女老板紧跟其后,手指轻轻划过一块块布料,每介绍一种,眼中便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王妃,这块是我们店新进的云锦,色泽温润,触感如丝,最适合给未来的小殿下做衣裳,还有许多上层布料供选。”
说着,她展开一匹淡雅的蓝色云锦,细腻的纹理在光线下仿佛流动的水波,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倒让小雪觉得很满意。
而夏语柔却轻抚过一匹流光溢彩的暗金色布料,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转身,眼眸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看着身旁的江婉。
“婉婉,你觉得这暗金色如何?我想用它为王爷缝制一套新衣,以表爱意。”
江婉的目光随着夏语柔的手指落在那匹布料上,仔细端详片刻后,声音柔和清脆的说道:“这颜色既尊贵又不失内敛,正符合王爷的气质。不过,不妨也看看这些淡雅的丝绸,或许能为你自己挑选几样,毕竟平日里为王爷操劳甚多,也没有好好装扮自己,穿来穿去都是那几样。”
夏语柔握住婉婉的手,温婉的笑道:“不愧是我的婉婉,我也正有此意。”
黑煞抱着一大堆东西站在一旁,望着她们忙碌挑选的身影,低声嘟囔道:“王妃,我们不是来给小殿下挑布料的吗?”
听到这一声不合时宜的话,夏语柔转过身看向黑煞:“哦?你何时变得如此细心了?没错,我确实是为了肚里的宝宝而来,但王爷也是我的家人,为他挑选一份心意,不也是情理之中吗?再说,这布店布料丰富,何不一并挑选,两全其美?”
柳小雪扯了扯夏语柔的衣袖,纯真的说道:“姐姐,别理他,黑哥就是块木头,哪懂得咱们女儿家的心思。来,我们继续选,看这块粉色的绸缎上面绣着细腻的桃花图案,若做成小衣裳,宝宝穿上定是可爱极了,若真是殿下就不太适合。”
江婉轻轻抚过小雪手中的粉色绸缎:“宝宝性别未知,但这粉色绸缎可以给涵涵做一套,定能成为耀眼的小郡主。”
白煞拍了拍老黑的肩膀示意其稍安勿躁,随后缓步上前说道:“江姑娘所言极是,不过咱们的小郡主身为长女,自然也是府中珍宝。王妃可不能偏心哦,给未来小殿下挑选礼物的同时,也得为你宝贝女儿,咱们大家共同的小宝贝预留一份。”
她目光落在了绣有精致兰花图案的浅绿色绸缎上,那绸缎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能嗅到春日兰花的淡雅香气。
“王妃,您看这匹布料如何?既清新脱俗,又不失小郡主应有的温婉气质。”
夏语柔眼眸中闪过一抹赞赏:“不错诶,白姐眼光果然独到,这匹浅绿绸缎正合我意,涵涵穿上定能如兰花般清雅。”
她边说边轻轻抚摸着绸缎,仿佛已预见女儿穿着它时的模样,心中满是期待。
江婉在琳琅满目的布料间穿梭,细心地为语柔挑选着,拿起布料在她身前比对,时而低头沉思或低语讨论,最终选定几块适合日常穿着,又不失端庄的布料。
柳小雪被各式各样的布料吸引,目光停留在一匹轻盈透气的竹青色绸缎上,其上面隐约有着竹叶的暗纹,清新脱俗,恰似心中那温文尔雅的文状元夫君李慕白。
她将绸缎取下对着光线细细欣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温柔光芒。
这时,黑煞在一旁笨拙地抱着那一堆礼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嗓门直接嚷道:“江姑娘,王妃和小雪都给自家夫君选了布料,你别光顾着给王妃挑选呀,咋不给林兄弟也挑选一块呢?这结了婚的女人啊,可不能忘了镇守城楼的夫君。”
江婉秀眉微蹙,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清冷无奈的说道:“黑煞,你堂堂地榜前三的高手,何时变得多管闲事了?”
说罢,她瞪了黑煞一眼,眼神中满是责备,仿佛是在提醒一个不懂事的弟弟。
夏语柔拍了拍江婉的手背,柔声道:“婉婉,他就这样,别理他。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难听,也不无道理,咱们姐妹自然要一视同仁,你家渊哥贵为北陵的守城将军,也是我们大家庭的一员嘛。”
说完,她还对黑煞说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婉婉就是爱我,不服就憋着。”
黑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抽动,也只能化为一声沉重的鼻息,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瞪得滚圆,仿佛能喷出火来,却又不得不生生忍住,谁让他打不过王妃呢,而且江婉更能越阶强杀大宗师强者。
周围的气氛因他的无声抗议而略显尴尬,但身旁的白煞却轻拍其背,低声笑道:“老黑,这又是何必呢?江姑娘和林兄弟情深意重,哪用得着你操心。这番话倒提醒了我,我们常年混迹江湖,也得学学如何细心体贴,不然你怎么讨媳妇?”
黑煞眉头紧蹙,仿佛被触及了逆鳞,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一脸认真地反驳道:“老白,你说啥胡话呢?女人?那玩意儿能跟咱兄妹情比?我可是立志要成为地榜第一高手的男人,这第二的位置偏偏让王妃捡了漏。女人只会影响我甩刀的速度,哪能被那些个哭哭啼啼的小娘子绊住脚。看看我现在,被她们两句话怼得哑口无言,要真娶个媳妇回来,还不得天天被管得服服帖帖?那日子想想就可怕。”
白煞一脸神伤,心中暗自想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为何就是不知我的心意呢?”
不过黑煞说完那句话后,喉咙微微滚动,心中五味杂陈,暗暗懊恼自己的冲动,怎么会当着老白的面说出这些话呢?
尤其是看到白煞那冷静中带着几分落寞的眼神时,他的心更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他能重新组织语言用更温柔的方式表达心中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