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重新戴上面纱,目光透过面纱的缝隙,深邃而冷冽。
他轻轻侧首,向身后的羽翼仙投去一瞥。
羽翼仙感受到蒙面人的注视,立刻会意,大步流星地来到蒙面人身前,沉声道:
“前辈,但凭吩咐。”
蒙面人嘴角微扬,似乎对羽翼仙的态度颇为满意,他伸手轻推,将羽翼仙引向天绝阵前,语气中充满信任与期待:
“羽翼仙,去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羽翼仙闻言,目光瞬间变得坚定而锐利,他大步踏入天绝阵内。
随即身形暴涨,化作本体——一只庞大的大鹏金翅雕,振翅高飞,在天绝阵中肆意破坏。
天绝阵内的雷电劈身,也丝毫不在意,只顾疯狂地寻找着阵眼的所在。
隐蔽在天绝阵内的秦完,眼见羽翼仙如此疯狂,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道:
“这家伙难道不知疼痛?
不过,确确实实比那黄龙真人强多了!”
然而,羽翼仙眼中红光闪烁,一声嘹亮的鸣叫划破天际,竟引动海水倒灌,瞬间将天绝阵淹没。
秦完不敢大意,全力施展,引发更密集的雷电攻击羽翼仙。
但羽翼仙只是生生承受,眼中满是疯狂的战意。
终于,在一次猛烈的撞击后,天绝阵破,秦完身死,而羽翼仙亦是浑身鲜血,魔气冲天。
帝辛手持封神榜,首先将秦完的魂魄收入其中,随后冷冷地看向羽翼仙,而通天教主亦是眉头紧锁,沉声道:
“大王,羽翼仙身上魔气之重,非同小可。
若无此魔气相助,他至多只能伤到秦完,绝不可能破阵。”
羽翼仙的勇猛让其余九天绝阵的阵主们愤怒不已,他们各自严阵以待。
反观羽翼仙却桀桀怪笑,不顾重伤,直接冲向下一个目标——地裂阵。
地裂阵阵主赵江见状,冷声喝道:
“你已身负重伤,再入我阵,无疑是自寻死路!”
羽翼仙只是狂笑回应:
“桀桀桀,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去死!”
他身上的魔气四溢,甚至影响到了藏匿于阵中的赵江。
地裂阵内,红旛招展,雷鸣火起,羽翼仙的羽毛被烧得焦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烤肉味。
然而,他仍不惜以命相搏,凭借着对赵江位置的精准感知,一击重创赵江。
赵江口吐鲜血,倒飞而出,地裂阵破。
羽翼仙此时眼眸已渐失光泽,但他仍艰难地转过头,对着蒙面人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多谢前辈,能让我如此痛快地战死,我已无憾。
只是可惜,如若能早些时日认识前辈,或许这修行之路会多些乐趣…”
言罢,他便失去了呼吸。
赵江同样状况凄惨,浑身魔气缠绕,最终惨叫一声,面容扭曲地死去。
蒙面人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这一切,轻轻摇头叹道:
“羽翼仙,你确实比黄龙真人强太多了。
那个废物,要法宝没法宝,要神通没神通。
你确实是很不错,只不过生死有命,技不如人,怪不得谁。”
随后,他转向帝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大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定会让人破了其余八阵。”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伯邑考愣了片刻,也叹了口气,默默跟在蒙面人身后。
帝辛则使用封神榜,将羽翼仙与赵江的魂魄一并收入其中,目送着蒙面人与伯邑考的背影。
通天教主凝视着帝辛,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沉声道:
“大王,此人非同小可。
其麾下不仅汇聚了阐教与西方教的精英,更有如陆压道人这等神秘散仙。
陆压虽自称散仙,修为半圣,但其能力绝不容小觑。
传言不可信,他无门无派却能修至半圣之境,此等天赋,既是天才也是潜在的威胁。
那斩仙飞刀更是威力绝伦,同阶之中鲜有敌手。
更令人在意的是,蒙面人身旁的三位随从,我亦是首次得见,其实力深不可测。
这封神大劫,看来远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
帝辛面无表情,手中封神榜轻轻一挥,似乎在回应通天教主的言语,又似在思索。
通天教主见状,目光顺着封神榜看向那几字——魔王无相。
再联想到方才那场战斗中冲天的魔气,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各自的猜测。
通天教主苦笑一声,无奈道:
“大王,若此人真是我们心中所想的那位……那未免太过惊人。
他离世已久,但世事无常,谁又能断言绝无可能呢?”
帝辛转身,步伐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教主,世间万物,皆有可能。
他既想玩这场游戏,我们便陪他玩到底。”
两人达成共识,并肩步入汜水关内,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在汜水关对面,敌方营帐内,蒙面人双手紧握,胸口起伏,难掩内心的激动与亢奋。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别急,快了,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物归原主。
这份期待,我比你更甚,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话音未落,无心、无法、无天三人匆匆而至,无心眉头紧锁,忧虑道:
“主上,无相不幸落入封神榜,可有解救之法?”
蒙面人面色冷峻,眼神却异常坚定:
“无需忧虑,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三人闻言,齐齐跪地,神情虔诚:
“主上,我们永生不忘您的恩德,誓死追随。”
正当此时,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室内的凝重气氛。
三人与蒙面人对视一眼,迅速隐匿身形。帐帘轻掀,伯邑考步入,神色焦虑:
“前辈,营中士气低落,不少修士心生退意,欲回归道场以求自保……”
蒙面人淡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哦?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知道,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不妨来玩个小游戏,权当是给他们的一个‘惊喜’。”
伯邑考闻言,心中一凛,虽不明所以,却也只得默默应承,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