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北城携林霜清焦急离去,杜云舒始终未曾等到二人的归来,哪能安眠?因此她在厅内守望,只盼顾北城能带回消息。
顾北城回答:“医师讲是她的压力太大,并且今天过劳,这才轻微渗血,没甚大碍。”
过度压力?
杜云舒微皱眉,难道和自己的话有关?
脸色微变,她说道:“既然无恙就速速安息,明日我请营养师进院咨询一番,看看怎样调养合适。”
“嗯,谢谢母亲。时间不早了,母亲您也快休息吧。” 顾北城接着道。
杜云舒点头,步上二楼。
林霜清随顾北城步入卧房,身心疲惫犹如散了骨架。此刻心境错综复杂,她不安且困倦,却又无法安睡。
顾北城安排妥帖林霜清,独自洗漱,瞥了一眼手表的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躺在了她身旁。
“睡吧,莫乱想。”
他十分劳累,手边还剩着未办的工作。往常他会不论疲倦,先把公务完成再入睡。他知道林霜清此刻情绪波动,不敢让她独处,遂先陪伴休息,明日提早起来料理公务好了。
今日事今日毕,顾北城奉行多年的信条在此刻被他搁置一旁。
林霜清不自主地依偎着顾北城,身子蜷缩进他的怀抱,娇小的身体像极了无助的小猫。
“北城,我有点害怕。”
不知孩子能否保住,今日听到医嘱需休卧并可能会注射保胎针,林霜清忧虑萦心。
保胎针成分何在?是否能确保无恙?
这些林霜清尚无答案,可如果可能,她不愿依赖任何药物。
“别多虑,医生不说了吗?你的状况无大恙。你要放宽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若是调理不好,明早我请心理咨询师来协助调节一下。”
顾北城声音透露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他并不擅长宽慰人,现在已是他的极限...
倘若林冰清无法尽快平复心境,顾北辰依旧决定求助于世间的修士高人。
“我会努力调适一番。”林冰清轻言细语,望了一眼顾北辰,旋即陷入静默。
她在挣扎中尝试平静心绪,迫使自己静躺下,因为知晓顾北辰次日仍须披星戴月辛劳。心潮涌动间,林冰清终于踏入深沉梦境。待次晨顾北辰辞行,她仍沉浸在酣睡之中,直到将近九时才悠悠转醒,观照时分,紧张之意溢于言表,匆匆梳妆完毕即奔赴楼下。
楼下杜文倩持书于室,林冰清缓步而至,“母亲,早安。”她起晚了,早已错过顾家早朝,她心中略有歉疚。“嗯,早。”杜文倩淡淡道来,又重回书中世界。林冰清点头微颔首,略有迟疑道,“娘亲,我今天起得太晚,此后不会如此了。”
“昨晚你入眠迟,晚起是情有可原,孕期妇人本贪睡,身体疲惫则多休息为妙。”杜文倩再次开口,林冰清怔然,随即道:“多谢娘亲。”
她向食室迈去,抬头的杜文倩凝视她焦虑神情,不禁感慨万分。初识林冰清,察觉她今昔不同往昔,尤其是在昨日,林冰清浑身上下流溢出愉悦气息。怎奈今日她如猫儿遇虎,畏手畏脚。岂是自己昨日言语之故?如真有此事,林冰清心智未免薄弱。
杜文倩轻嗟,不过她无意此刻与此争论。即使她并不喜欢这位儿媳,然顾北辰却钟情,婚盟既已结成,不愿家中掀起风浪。更何况林冰清此刻怀孕,子嗣平安出生乃是首位。顾家一旦继承有续,任由夫妻俩任意胡闹。
林冰清饭后返回闺房,深知林冰清在家多所拘束,杜文倩少语相谈,邀友外出护肤而去。饭毕林冰清尚未起身,门已然悄然启启。
林冰清无所事事,安身闺室之中,不明该有何举,方寸略显彷徨。此刻腹中胎儿不再苦楚,但她浑身不自,在劫难逃多疑病症。林冰清心中有数,此事多因心绪起起伏伏,定要调整心态。
电话铃声阵阵,林冰清接通听筒。
“徐董,你连两天未曾莅司矣?”
陈心悦的声音自话筒传来,此刻尚存忐忑。未曾遵循顾北辰之命回国,她担心职位能否保住。林冰清自飞离之后从未再联络她,心悦忧虑加重,忍不可耐电联冰清。
闻知此喜讯,林冰青怀胎,喜不自胜。
陈心悦心怀激动,“呀——徐董怀孕!恭祝贺!”
听其惊喜,林冰青不觉笑逐颜开,指尖触摸腹部,心头挥不去的阴影。闻听其喜庆,众人共庆此事,唯有她胎儿之状……
林冰清敛住笑容,“此事切莫言他人,安安心工作便可。北辰并未记挂此事,勿虑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