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级鞭使退下后,整个刑堂顿时被一股肃杀之气所笼罩。
不出片刻,乔绫就从里面走出来了。
“他自爆了,处理一下尸体。”
那高级鞭使大为震惊。
这才一小会儿,怎么就自爆了!
乔绫颇为嫌恶地看了眼月白衣袍上溅到的血迹。
待彻底走出了戒律堂,他脚下蓦然一顿,不由看向了流云阁的方向,眼神骤然变得极为犀利。
谁拿走了龙吟?
他本打算待会再去请求一次结契,结果龙吟居然直接被人拿走了!不对,他不是在龙吟上下了禁制吗?是谁把那禁制解开的?
他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血迹,双瞳倒映着那抹猩红,指尖微微蜷缩。
***
谢砚池拿到了龙吟,但是只能用游龙鞭,不能用清影剑。
他坐在院子里,抬手撑着腮帮子看那小青龙在半空中卖力地扭身子表演给他看。
“人类人类,看了我的青龙舞,你不可以生小白的气哦。他不是故意不出来的,他只是生病了。”
谢砚池面无表情地鼓掌:“他只是生病了,所以它需要我的水灵根滋养,所以你才会抢着和我结契。”
小青不说话装死,只是扭得更努力了。
谢砚池冷笑一声:“人家是翩若惊鸿,你这是宛若蛆虫。我不能让你们白嫖我的灵力,你得尽责,让我抽两鞭玩玩先。”
小青立刻乖乖变成鞭子,把自己交给了谢砚池。
“看不出来,你是真为小白着想啊,为了它你什么都愿意做吗?”
小青:“当然!请随意!”
谢砚池没练过鞭子,此时只象征性地对着地面抽了两下。
金属和地面相撞的声响很悦耳,“啪”的几下,鞭梢处那一直隐藏于鞭身内的一排锋利刃片也伸展了出来。
谢砚池寻思了一下,他记得云落除了剑,鞭子也使的很好,光看他老人家天天抽小师弟那个劲就能感知到。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打算把师尊的独门鞭法给学到手。
恰在此时,丛流美滋滋地准备去炼丹室里启用他新得的全自动生火丹炉——那可是用火系灵晶经特殊工艺打造的炉子!使用它,就等于在烧奢华的火系灵晶,而且还不用担心灵晶被烧完!
谢砚池一眼就看到他了,顿时想起一件事来了。
“大师兄,我问你一件事。”
丛流驻足,一脸疑惑。
“你知道月渊花是什么吗?”
谢砚池回想起日志上的内容,推测月渊花是和炼丹有关的植物。
大师兄不就是丹修吗,正好可以问问。
他还寻思着,大师兄要是知道这花在什么地方的话,他有空就去摘花。
然而丛流接下来的话直接打碎了他的梦。
“那可是几乎绝迹了的药花。现在要想得到一朵,得去拍卖会,而且动辄就是惊天价格,没钱是得不到的。”
谢砚池沉默了。
“一百三十万能买月渊花的哪几部分。”
丛流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想的也太美了,还哪几部分,这顶多买一根针尖一般细的花刺。”
“两座灵晶矿,高阶的那种,够不够?”
“还差好几座呢。”
谢砚池投降了:“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赚钱吗?”
“哈哈哈,做器修、符修、丹修都赚钱,你可以偷偷交易你做出来的东西,只要不被宗门抓到,准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千万不要学你小师弟兰罄,做什么纯剑修,好多纯剑修都是穷鬼。”
说到“穷鬼”两个字的时候,丛流刻意压低了声音,因为兰罄刚好经过。
“还有啊,你要是能得到丹峰的炼丹秘籍,随便炼个高阶丹药走地下交易卖给药行,迟早能赚好几座灵晶矿。”
其实丛流还有话没有说完。
要不是他当初是个剑修,还没有料到自己日后会跑去炼丹,他估计会努力拜入林央门下。
但是这种话是不能说的,而且他也挺喜欢现在的师父。虽然云落在炼丹方面给不了他像林央那样的指导,但也还是不错的,剩下的就靠他自己努力啦!
不过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二师弟你不会是想买月渊花吧?”
谢砚池挠挠头:“没有,就是之前听人说起,然后我对炼丹也挺感兴趣的,就一时好奇随口问问。”
丛流幽幽叹气:“师弟你还是好好练鞭子吧,学炼丹太累了,你练鞭子练剑好歹不会秃头,不像我,再过几年就该秃了。”
看着大师兄逐渐远去的背影,谢砚池心里已经初步有了一个想法。
丹峰的炼丹秘籍……嘿嘿,那就和林长老做个交易吧。
……
翌日谢砚池按云落嘱咐的,没有去竹玉峰见妹妹和小昭他们,云落答应教他鞭法,就拿了几条普通金属鞭子让他先练着玩,过几天洗过灵根修养好了再开始正式练习。
挂了鞭彩后,就是练习画圆和舞花。
第一次练习,他没少抽到自己,冷硬的金属抽打在皮肤上时,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距离他能正式开始向鞭子中注入灵力,大概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
体能也要重新开始练,一整天下来,他直接累得瘫倒在床上,不由感慨前几天过的真是神仙日子。
真的空闲下来后,他忽然有点怅然若失,总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
窝在床上转着手腕上的游龙手链转了半晌,他终于明白心里为什么感到空落落的了。
是因为小昭不在他身边。
小狐狸一向喜欢黏着他,他不去找,小昭就会自己找过来。
今天……不来么?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刚想完殷昭,窗户口就探进来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哥哥~”
小狐狸翻窗而入,在即将跳到床上之时变成了少年模样。
谢砚池原本正趴着,殷昭忽然偷袭,直接压在了他身上。
温热的肌肤互相贴着,殷昭从身后环抱住他,呼吸时喷洒出的热气轻柔地摩擦着耳畔。
“今天来晚了,哥哥有没有想我?”
伤口被压,谢砚池吃痛的“嘶”了一声,殷昭如有所觉,飞快地起身,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刚好在想你,你就来了。”谢砚池疼的有些面色扭曲,但最后还是尽量笑着回应。
殷昭的笑意很快消失,他面色微沉地看向谢砚池:“哥哥,你受伤了?”
“小事。”谢砚池不甚在意地坐起身来,指着桌上的药膏,“嘶——现在刚好该涂药了,小昭你帮我把那个药膏拿过来。”
殷昭一声不吭地下床,拿着膏药盒子走到床边,就在谢砚池伸手要接的时候猛然收手。
他抿着唇,看上去不高兴,嘴里说出来的话,语气却是极温柔:“我帮哥哥涂。”
谢砚池愣了半晌,呆呆地点头:“哦,好。”
殷昭眸色微暗地看向重新躺下身去,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的哥哥。
谢砚池为了方便他涂药,自己就把衣服脱了,露出了上半身。
殷昭拧开药膏盒子,指尖是泛着清香的细腻药膏。
他低垂着头,看着青年劲瘦白皙的腰身上被鞭子抽打出来的痕迹,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均匀。
谢砚池抱着被子,被那阵清凉感刺激得颤抖了一下。
“痛吗?”殷昭眼神闪烁。
“痛个屁,是太凉了。”
殷昭涂好了药,语气更为低沉:“哥哥这伤,是怎么得的?有人打你了吗?”
谢砚池没好气地打断他:“没人打我,是我在练鞭子,自己抽到自己了。”
殷昭:“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