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虽然我们青辉要做正经公司,但我也知道这一次和江长风的谈判不可能风平浪静,所以我叫来了大伍小伍,也让他们都带了家伙防身。
果然,这江长风明显从一开始就打算“赶尽杀绝”,那么我们自然也只能“正当防卫”。
所幸的是,在来之前我和三脚豹老花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让我们的弟兄们都在胳膊上绑了红绳,所以我们的弟兄们一脱下外套也就不会分不清谁是谁。
我们自然也留了后手,就在恶战开始没多久,老花和三脚豹准备好的人,还有我提前打了招呼的阿伟老韩小良他们,纷纷就从楼下冲了上来!
他们同样在胳膊上系着红绳。
这一拥而上,至少,在数量上我们三方和江长风他们已经势均力敌!
砍杀声!大骂声!哀嚎声!
直到在我在这大堂角落,提着家伙格挡了一个冲向我的男人,正顺势要干翻这男人时,一个健硕的人影猛地扑了过来!一脚就飞向了我的侧身!
我赶紧收回家伙格挡!
“砰!”的一声家伙的震抖,这健硕人影踹在我家伙上这一脚的劲道,竟将扎好马步的我也带着连退了数步。
再瞪向这人,只一个照面,我们双方是纷纷就皱了眉。
因为这人正是那带着大墨镜的“奎哥”。
之前佳欣的事,我和这“奎哥”便已经有过摩擦,但我并没有打心里将他当做敌人。
他也明显没有因为佳欣的事记恨我,因为在七叔寿宴时,他还曾给我使过眼色,示意我不要动当时的江长风。
怕麻烦也好,一面之缘也罢,至少他当时确实是在为我好。
所以此时这个情况,我们照面后、是纷纷就皱了眉。
这“奎哥”也摘下了他的墨镜,朝着我渐渐扬起了他手中的家伙。
“各为其主,无需多想。”他的声音很沉。
“明白。”我也只能点头,并紧了紧手中的家伙,也与他几乎在同时、朝着彼此冲杀了过去!
这“奎哥”也确实是个练家子,其速度刚劲都不在我之下,只是照面的一招,我们手中的家伙便在相撞的瞬间巨响着崩断!
我甩了手里刀柄,也就与这“奎哥”拼起了拳脚!
完全不留余地、大开大合地对攻!几招下来,我们各自的脸上便已经挂了彩!再几招下来,我们各自的脸便开始淤肿!
直到我抓住机会,退步闪过他一记摆拳的同时,垫步上前一个正蹬!实打实地踹在了他的侧胸!
他狠着脸连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而在他猛挥手臂,稳住身形的同时,他身后突地就冒出了另一个手持家伙的人,竟是小伍,瞧了我们这边一眼后,朝着他后背就要偷袭!
“小伍!”我大吼了一声!
小伍瞬间一愣,我则跟着朝他摆手,示意他不要管我们。
小伍皱着眉瞟了“奎哥”一眼,也转身杀向了在场的、江长风的其他人。
“奎哥”则在回着头同样瞧了小伍一眼后,蹙眉就看向了我,明显有些不解。
我扬手,手心向着自己地朝着他招了招:“再来!”
他一下就明白了,抹了把那肿胀的脸上的血,同样朝我重新摆好了对攻的架势!
并非是我心软,只是我从下山以来一直没有遇到过势均力敌的对手。
虽然此时,我身上各处都负了伤,肿胀的双眼也有些睁不开,但真的是痛快!
什么是痛快?与强大的对手不留余地的对抗的过程,那就是痛快!
下一秒,我们再次赤手空拳地搏杀了起来?一如最原始的、互相撕咬的野兽!
速度相当,力量相当,那么就只能你一拳我一腿!拳拳到肉!
我们不停地击倒对方,不停地爬起再战!
一直到我们各自都有些喘起了粗气。
终于,在我舍身挨了“奎哥”的照面一拳后,顺势旋身一记肘击砸中了“奎哥”的脑侧!
一声闷响!他一口鲜血喷出,摇曳着步子就摔倒在了地上,甩着脑袋撑了撑手,却最终没能再站起来。
我靠上身后墙壁长呼出了一口气。
再回过头去看,只见这整个三楼已经一片血色狼藉。
“辉!”一边传来了杰少的高呼,他狞着血脸从身前躺着的一个男人肩上、抽出了一把家伙,甩手扔向了我。
我深吸着屏住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在搞定这“奎哥”后便完全放松,也抄手接下了杰少扔来的这家伙,与所有胳膊上绑着红绳的“自己人”并肩就继续厮杀御敌!
直到最后,这三楼上还站着的人只剩下了我们“自己人”。
所幸,这些站着的“自己人”中,正包括我们青辉的全部七人。
我们七人互相搀扶着保持站立。
另一边,同样满身血的老花、一把夺过了身旁一个捂着耳朵的精兵的手里的家伙,径直去到了已经躺在大扶梯那边地上的江长风身前。
再没有了平日的笑脸,此时的老花狰狞着血脸,那同样溅满血的大背头散乱着,整个人就仿佛一头鬃毛倒竖的血狮!
他一脚踩在了江长风腹部的伤口上,在江长风因为剧痛咬牙切齿的剧烈呼吸中,掏出了那叠文件,狠狠地甩上了江长风的脸!
只不过,这一次老花掏出的文件不止之前那三封,而是整整五封!
不用想,那是老花提前拟的、江长风东门公司在我们街上所有的五个夜场铺子的转手合同!
“我再说一遍!”老花将手中家伙扬在江长风脸上,一滴滴血也顺着那家伙的锋刃滴上了江长风的脸,“你他妈没得选!!”
……
出茶楼的时候,我联系了周泰,让他带着小龙悄咪咪地把我的车和大伍的车开了过来。
只是上了车后,大伍那边车上的杰少便打来了电话,说回宿舍安妮肯定会发现,回老屋苏青肯定会发现,也问我有没有其他安全的地方。
我想了想,最后给达叔打去了电话。
达叔听我说完,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说他马上带阿弟把房间收拾一下,应该能容下我们七人。
于是我也就招呼着去过达叔屋子的杰少、直接绕去了月亮湾那边的长街。
我会让杰少跟我去达叔那边,自然也因为达叔是个医生,能够帮我们好好处理伤势。
而经过之前,我们帮达叔收回祖宅,达叔去了医院后,其自身的那些老毛病便得到了控制,身体也好了起来。
我知道,他那身老毛病的病根就是因为他那祖宅,我们帮他收回了那祖宅,他没了病根,自然也就会好起来。
到达达叔在月亮湾后方的平房后,达叔便招呼着我们躺上了他的大床和地铺,也招呼着阿弟一起帮我们处理身上的伤口。
也还好,我们身上的伤多数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内脏。
我们相视着笑着,也确实好久没有这样一起痛快过了。
只是,就在当晚,所有人都在达叔这屋里熟睡后,杰少突然摇醒了我。
他示意我不要吵到其他人的、跟他出了达叔这平房,也从兜里掏出了一团包裹着什么东西的白纸,神色有些异常地塞进了我手里。
我掀开这白纸一看,直接就紧皱了眉。
因为这白纸里包裹的竟是一只血淋淋的、已经开始乌黑的耳朵!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耳朵上正挂着一个纯金的圆形耳环!分明就是我们开业时,那砸我们青辉招牌的那伙人、在逃跑时、落在那小巷里的耳环!
“还记得老花身旁捂耳朵的那人吗?”杰少依旧沉着脸。
我点头,也深吸了一口这深夜里的寒气。
操……之前砸我们青辉招牌的那伙人根本就不是江长风的人,而是老花的人!
一时间,我的脑海里又浮现起了两张模样相同,却又完全不一样的脸。
一张是老花在平日里笑容满溢的脸。
另一张则是在茶楼时,老花去到江长风面前后,那暴怒如血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