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应了声,没有再回头去看韩不昧。
“怎么这么弱?连点辣都吃不了。”
元迹看着韩不昧的动静,忍不住嘲讽。
但视线却久久的停留在那过分红润的唇上。
哪怕是收到他哥警告的眼神也不改。
韩不昧觉得有点尴尬。
她想说自己其实能吃辣,刚才只不过是被呛到了而已。
毕竟谁能想到明明菜式都偏甜的第二星区早餐却喜欢吃辣啊?
元爵掐着韩不昧的脸颊肉,逼得她不得不张开嘴,任由他查看看口腔。
“先、生……我、我没事,”韩不昧口齿不清地说。
她想让元先生放开自己,抬头却发现元爵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嘴,喉结还颇为明显地滚动了下。
韩不昧:……?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不不不,这大庭广众之下,光天化日的,元先生怎么也不可能……
但很快她又想起,当初在天使酒店元先生和苏家父子对峙时,他只是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环就……
还有之前自己手上被割伤,鲜血流了一手,元爵这个号称有洁癖的人也没有露出半点嫌弃的神情。
不如说……这些莫名的小细节反而让元爵变得更加兴奋了。
除此之外,最关键的证据还是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当时韩不昧脑袋都被苏臣的士兵砸破,一脸的鲜血,满心绝望。
那绝对会是个让洁癖避之不及的场面。
但元先生却毫不避讳的走到她面前,然后带走了她。
答案只有一个——元爵有施虐癖。
他喜欢看自己的小情人受伤的样子。
韩不昧往后仰头,想避开韩不昧的手,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变得好危险。
然而没用。
白澄很快就端着一杯水回来了,元爵伸手接过,直接递到韩不昧嘴边。
“喝水缓缓,”元爵避开韩不昧想自己接过水杯的手。
辣意把韩不昧原本有些浅淡的唇瓣染上了更浓重的红色,像是涂抹了一支口红,惹眼的色彩勾勒出唇瓣流畅的弧度。
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试试,是不是真有那么好亲?
元爵看着韩不昧喝水,再小口小口的咽下,握着水杯的手愈发用力。
韩不昧微微低下头喝水,免得又被水呛到。
但元先生滚烫的眼神实在是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关键元先生给她喂水不是让她一口气喝完,而是小口小口的喂给他喝。
喝一下,停一下。
就像是缓缓在欣赏那本就红润的唇瓣再染上水光的模样。
韩不昧都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快就领悟到元先生的意思了。
她也污了哦不、是堕落了。
就在她分神的时候,没注意到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就要滑进衣领。
韩不昧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被元爵状似无意的抬手挡住了。
水珠滑进衣领,有点凉。
但元爵却依然没有放开韩不昧,直到她喝完整整一杯水后,才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保持索吻的姿势又看了看。
确认她真的只是被辣到,没有受伤后,元爵才终于松手。
或许是韩不昧先入为主,她总觉得元先生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遗憾。
她咽了咽口水,说:“好了,谢谢元先生,我不觉得辣了。”
元爵坐回原位,“嗯”了一声没在说话。
韩不昧不动声色地扭了扭腰,嘶~刚才那滴水珠都滑到她的肚皮上了。
没一会儿,佣人便重新端上一份早餐,这次是不辣的,韩不昧吃的飞快。
没办法,顶着两个哨兵和一个向导的视线,让她实在慢不了。
不过吃完饭还有个小插曲。
那位周少安排的佣人实在是过于贴心,吃完饭后,他们竟然还拿来热毛巾要给韩不昧擦手。
这种小事,韩不昧从来不习惯麻烦别人。
她伸手就要拿过毛巾自己擦。
但她低头的那一瞬间却看见了佣人眼中恳求的水光。
希冀中又带着一点绝望。
要是如果韩不昧不让佣人帮忙的话,他就要死了一样。
韩不昧动作一顿,想起自己刚才被早餐呛到时元先生的态度。
也是,元先生或许不会怪他朋友,但这些佣人就未必了。
唉,算了,也就是擦一下手嘛。
况且,这个佣人也是个普通人。
她不再去拿毛巾,而是给佣人使了个眼神,伸出手示意让他帮自己擦。
韩不昧的手不像很多向导那样柔嫩。
她以前毕竟是个修星舰的,经常用手,免不了有茧子。
是以她的手是一双区别于向导,看上去就很有力量的手。
可她的手同样也很干净,手背白皙,指甲粉润。
元爵就坐在旁边看着,眸光平静无波。
佣人擦拭的动作既仔细又轻柔。
毕竟刚才差点被他们惹怒的元先生就坐在这里,他哪敢使大力气去擦?
毛巾一直保持着温热,除了刚碰上时有些许不自在,后面韩不昧就麻木了。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没擦这么细致的手。
元爵注意到韩不昧并不反感,那能被自己完全掌握的手掌,被另一人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个遍。
他眉眼一沉,心里极快的掠过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
但也只一闪而逝,很快就消失不见,快得元爵几乎来不及捕捉。
白澄沉默地站在一边,目光却时不时扫过佣人擦拭韩不昧双手的动作。
为什么不让他来?
元迹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凝滞和暗流涌动。
只是看了眼韩不昧的手,觉得看起来好像还挺好牵的。
等手擦完的时候,韩不昧觉得似乎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走吧。”元爵率先起身。
韩不昧马上跟了上去,眼里带着莫名的笑意。
走出大楼,停在门口的是一辆奢华无比但明显没有昨晚那么花里胡哨的磁悬浮车。
韩不昧看见也是松了口气。
看来那位周少还是考虑到了元先生审美的。
不过,这车豪华归豪华,但设计的时候肯定没有考虑到身高没那么高的人该怎么坐上去这个问题。
韩不昧身高一米六多,在普通人里不算矮。
但面对底盘离着地面将近一米多的车时,也实在很难爬上去。
非要爬的话,也不是不行,但那也太难看了。
正在她发愁的时候,身后的哨兵双手一抬,直接把韩不昧整个人举了起来。
“元、先生?”上一秒韩不昧还语气惊慌,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车里坐着了。
她是怎么上来的?
看出韩不昧的迷茫,元爵却没有解释。
韩不昧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了,元先生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把刚才餐厅里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的白澄突然抬手递上了一包没拆封的湿纸巾。
元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动作有些粗暴的伸手接下,在韩不昧更加迷茫的眼神里,直接从中抽出一张朝着她的手擦过去。
直到确认那手上每一处被其他人触碰过的地方都被重新擦拭后,元爵紧绷的神情才有所缓和。
韩不昧:“……?”
先生的洁癖原来不只针对他自己,也针对别人吗?
她的手明明很干净啊,刚刚才擦过呢。
不过韩不昧对元爵这突如其来的行为也没太大反应。
不如说,她早就习惯了。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有些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