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时镇。”
黄嫒如看着时镇,问道:“你来洛阳,应该是有事情要办吧?我们说了这么久,你还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呢。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原本是有。”
时镇说道:“但你如今诸事缠身,我就不麻烦你了。”
此言一出,黄嫒如变了脸色,一把揪住了时镇肩头衣服。
“好啊,你小子!前面跟我甜言蜜语,哄得我心花荡漾。扭头就跟我见外!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情,赶紧麻溜说出来!”
“额……”
时镇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给你听便是。”
言毕,时镇便直接开口道。
“我接下来,需要大量的聚灵丹。因此,想要委托你帮忙收购。”
“聚灵丹!?”
黄嫒如吓了一跳:“这丹药价值可不低。它是筑基期修士服用的顶级灵丹,能够直接提升修为。在交易坊市里,五十枚灵石才能买到一枚!是实打实的珍贵之物!”
她说了这么许多,还是轻咬下唇的看着时镇:“你要多少?”
“当然是有多少,要多少。”
时镇却是狮子大开口。
但,黄嫒如苦笑一声,还没开口,就听到时镇下面这句话。
“炼制失败的也没关系,凡是聚灵丹,便多多益善,我都需要。”
此言一出,黄嫒如愣了一下,旋即有些疑惑的看着时镇。
“炼制失败的丹药什么用处都没有,你要它干什么?”
时镇口气淡淡的道:“时某接下来,准备尝试炼制聚灵丹。因此需要大量收集这些丹药,用来研习参考。”
“那也犯不着多多益善啊。十枚八枚的,也足够你研习参考了吧?”黄嫒如显然不太相信。
“这些失败的丹药,其实也可以拿给蛊虫吃。”
时镇说道:“时某在五毒教内,饲养了许多实力非凡的蛊虫,因此需要大量的失败丹药。”
“怪不得。”
黄嫒如半信半疑,但还是点头道:“若如此,那就简单了。炼制失败的丹药并不值钱,花些心思便能收集到。你若需要,我明天就差人去交易坊市的店铺里挨个访寻便是。”
“失败品的的丹药,能喂给蛊虫吃,也算是一个秘密。你收购的时候,尽量掩人耳目。”
时镇深吸一口气,叮嘱道:“若不是怕被人怀疑,我肯定就自己去收集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把收集到的聚灵丹寄给你。”黄嫒如点头。
“那这些灵石,你都拿着。”
时镇一拍腰间储物袋,取出了一个鼓囊囊的巨大灵石袋子。然后想了一想,复又取出了十几个褐色葫芦,一字排开的放在地面上。
“嗯?这是……”
黄嫒如先去打开了袋子,发现里面堆叠整齐、满满当当,全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灵石。
初步估计,就有上千枚之多!
黄嫒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灵石,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的天!你哪来这么多灵石!?”
她发现时镇并未回答之后,勉强压制住心中震撼,伸手拿来一个葫芦,打开之后往里面看。
这一眼看去,她先是愣住。
旋即,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样,俏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
“传闻中的千年灵乳!?此物的价值,并不在聚灵丹之下!时镇,你到底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
“苗疆之地的试炼秘境。”
时镇言简意赅,道:“时某在里面一番探寻之后,侥幸获得了这些东西。”
“侥幸……好一个侥幸。”
黄嫒如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身上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了。千年灵乳就不说了,那些灵石,恐怕都是从一些陨落修士身上获得的吧?”
“……”
时镇没有说话。
但黄嫒如却深吸了一口气,拿出自己储物袋,将这些东西全部收了起来。
“你不愿说,我也不追问了。因为你愿意拿出这些东西给我,说明你是真的信任我。”
黄嫒如看向时镇,重重点头:“你放心,有了这些东西打底,我定然可以帮你获得大量的聚灵丹!”
“好。”
时镇见黄嫒如应下此事,当即松了一口气,起身道:“我出去办一些杂事,去去就回,咱们晚些见。”
“嗯,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办。”
黄嫒如也站起身来,两人同时离开了丹房,出门奔不同方向而去。
……
洛阳城,郡守府。
一个六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身材矮小的红袍官员,在书房里满头是汗,往来徘徊,似乎很是焦虑的样子。
而书房的一侧,则坐着一名手持拂尘的黑袍道人,正是方想。
“方供奉,你此番出手,实在有些鲁莽。”
这红袍官员口吻里,不免埋怨之意。
“那王宰相虽然失势,毕竟是掌控中枢数十年,门人弟子遍天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这步棋,恐怕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怕什么?”
方想却不以为然:“我认为,那个时镇肯定不是王宰相的人。若是,他早就自暴身份了,何须等到现在。”
“你不知道。”
红袍官员却说道:“王宰相因为自己女儿难产而死,一直仇视王植,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时镇,八成就是王宰相派来杀王植的!否则,小小年纪、无门无派的,岂能拥有筑基期修为?咱们跟他作对,怕是要吃大亏!”
“田大人,您就是太谨慎了。我还是认为,时镇这小子跟王宰相没关系,否则他也不会去加入五毒教。”
方想晃了晃手中拂尘,口气淡淡的道:“即便真有关系,大不了到时候老夫一肩承担,绝不会让郡守大人难办。”
听到这话,红袍官员忽然松了一口气,旋即露出一脸笑容的坐在了方想旁边。
“瞧你这话说的,我田某人可不是贪生怕死,只是家中妻儿老小需要田某照顾,所以不得不谨慎。”
说完这句话,他复又看向方想。
“方供奉,你今天跟那个时镇交手,到底探出了他多少底细?能否再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