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栀乔一边亲热的拉着初楹的手往梳妆镜旁坐了下来,一边安抚道:
“你就把心彻底的放在肚子内,我并不受宠,整个侯府无人不知,侯爷昨儿夜里也是因为喝醉了酒,这才误闯误撞的来到了我的院子。”
“今夜他肯定不会再来了,我这就给你化妆,免得出现突发状况,有人突然找上门来,到时候你随便帮我应付几句便是。”
容栀乔好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自然对于化妆早就驾轻就熟。
梳妆镜台上摆放各式各样的化妆用品,还有胭脂水粉都是她自己亲手制作的。
加上,初楹的容貌本来就跟她有五六分的相似,有她熟捻一流的化妆技术加成。
黑灯瞎火,也着实,看的不是太清楚,一般都可以蒙混过关的。
这会,她动作麻利的拿着小刷子往她白嫩的面颊上打着薄薄的粉黛。
刚化了一半,紧跟着外面传来一道刘管家恭顺的传唤声:
“侯爷来了。”
屋子内的容栀乔和初楹皆是神色一颤。
容栀乔手忙脚乱的忙将梳妆台上摆放的凌乱不堪的化妆用品收好。
而初楹神色慌张的用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妆容。
过了一会后,一抹高大伟岸的身躯缓缓的步履进了屋子。
容栀乔略定了定慌乱的心虚,福了福身子,谄媚一笑道:
“妾身给侯爷请安,侯爷万福!”
“不知今夜侯爷怎么得空来妾身屋子内了,妾身有失远迎,还望侯爷恕罪!”
容栀乔低垂着眉眼,瞅着男子好半晌都未曾回话。
不由有些疑惑的偷偷的瞟了一眼。
男子一双耐人寻味的狭长黝黑的眼眸正落在她身后的初楹身上。
她也循着男子的视线往初楹面上瞥了几眼。
没想到,初楹刚才慌乱间将脸上涂抹的胭脂不小心弄到了鼻子和嘴巴,还有眉毛上,糊了一脸。
活脱脱像个小花猫似的。
看起来极其俏皮滑稽。
容栀乔没忍住,暗地里扑哧笑了一声,忙适时开口道:
“妾身刚得了一盒新的胭脂,便拿着底下的丫鬟试一试妆容,没想到侯爷来了。”
“初楹,还不快给侯爷看茶。”
初楹神色惶恐的忙应答了一声,毕恭毕敬的转身退了下来。
待回到隔壁的偏屋后,她瞅着梳妆镜内倒映出的乱糟糟的妆容,顿时面色囧了囧。
难怪刚才容姨娘会笑话她,也不知道她刚才这副囧样,侯爷有没有瞧见。
侯爷向来最为看重规矩礼节,若是她德容有失,冒犯了侯爷,指不定还会受一顿责罚。
她忙用湿帕子将面上的妆容卸掉,然后又将泡好的桂花茶给侯爷送了进去。
此刻,沈柏砚神色深邃不明略显几分慵懒的端坐在红木椅子上。
手里来回把玩一串色泽圆润光滑的手珠。
旁边的容栀乔袅袅婷婷的立在一侧,笑脸盈盈的似在跟着侯爷说着话。
只是看起来侯爷有些漫不经心。
这会,容栀乔见初楹走了进来,忙从红木托盘上将一杯清茶恭顺的递到了男子的面前,柔媚一笑道:
“侯爷,这是妾身亲自采摘的新鲜的桂花,然后将其晒干后所制作的桂花茶,清香四溢,侯爷尝尝看,口感如何?”
沈柏砚顺手端过青花茶盏细细的轻啜了几口,然后将其放在一旁。
屋子内的气氛陡然变得静默尴尬了几分。
容栀乔发现这狗男人可真够端着的,惜字如金说的就是这种人,刚才她绞尽脑汁的试着找话题。
他压根连正眼都未曾瞅她,可真是不一般的难伺候啊。
浑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庞大逼人的气场,过于冷漠,无端的令人望而生畏。
容栀乔清了清嗓子,为了打破宛如死寂的尴尬和清冷的气氛。
她又笑盈盈的将一碟子琵琶糕递到了男人面前,挽唇一笑道:
“侯爷,这是琵琶糕,要不您尝一块?”
沈柏砚勉强的拿起来细嚼慢咽的吃了几口,微微颔首道:
“嗯,味道确实不错,跟以往吃的琵琶糕有些区别,这个更加软糯好吃些,这是你做的吗?”
容栀乔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刚才这个狗男人一直不说话,她还以为他是个哑巴了,比冰窟窿还要冷上几度。
这些古代封建男子难道跟电视剧上面所演的一样,都喜欢装逼装酷呗。
她娇媚一笑道:
“这个啊,是初楹亲手做的,她在后山采摘新鲜的野琵琶所烹制而成,吃起来味道可能跟旁的有些不同。”
“爷若是喜欢,回头我让初楹再多做一些,给爷送到前院去。”
沈柏砚神色不明的扫了那边一抹娇俏的倩影,轻轻嗯了一声。
旋即,将吃了一半的琵琶糕搁置在桌案上,挑眉道:
“天色不早了,就寝吧!”
容栀乔当然知道,侯爷大半夜跑到雅竹院是来找她陪睡的,不是为了跟她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
她只是侯府的一个身份低贱的妾室,侯爷相当于她的顶头上司,供她吃喝,还每月给她发月钱,拿了金主的钱。
作为打工人就得好好侍奉取悦金主。
这种事,无非是男欢女爱,也没什么好扭捏矜持的。
她在现代只是一个公司微不足道的小职员,每天按时打卡下班,也没有什么野心力求上进,只想浑水摸鱼,得过且过。
如今穿越到了古代,也只想当一个混吃等死不求上进的咸鱼。
每月领的月钱虽然不多,但是勉强够花就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之前她看了不少言情小说的宫斗剧和小说,各种勾心斗角的阴谋陷害,阴损手段。
她看得毛骨悚然,也没那个脑子和精力跟人玩宅斗,不得宠就不得宠呗。
省的她还得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讨好取悦男人。
这个确实是个技术活,以前在现代因为她长得漂亮,清纯可爱的小甜妹。
算是颜值担当,都是男人围着她团团转,各种讨好巴结,看她的眼色行事。
如今来到这里后,她还得看男人的脸色,确实刚开始有些不适应。
毕竟在这方面她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可没经验并不代表不能学啊。
所谓勤能补拙,她可不会跟现代的时候一样给侯爷甩脸色瞧,那不是自寻死路呗。
此刻,容栀乔没干过伺候男人的活计。
给侯爷解开腰带的纽扣的时候,一脸瘪的通红,额头上直冒冷汗。
解了好久都未曾解开。
心里越发紧张了几分。
瞅着男子的面色逐渐暗沉了下来,宛如黑炭一般,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发飙。
她更着急的不行,可越想解开那纽扣好像跟她作对似的越被扣紧了些。
她无助的朝着旁边候着的初楹瞥了一眼,抬起宽大的袖口擦了额前的冷汗。
她吩咐了一声道:
“你来伺候侯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