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宿泱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不妥妥的道德绑架?
不好意思,背后的人想多了,她没有道德,这一招对她没用。
“什,什么!?”泽熙惊讶得都喊出海豚音了。
宿泱捂了捂耳朵,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她耳朵没被震聋是吧?
“你怎么能不救他们?他们是为了拯救仙界才变成这样的,你身为正统修仙弟子,理应承担这份责任。”
宿泱伸出手,打断了言辞急切的泽熙。
“我早就说了,我来自星尘大陆,不是仙界。”
“我不是仙界的人,未受仙界恩泽,为何要平白无故出手相救?更何况,救了你们我又怎知自己不是救了一堆的麻烦?”
“别跟我讲那一套大道理企图让我心软,我这人心如磐石,自私自利,没有同理心,不吃你这一套。”
看见泽熙一脸的难以置信和失望,他嘴巴一张,宿泱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泽熙眉头紧锁,嘴唇一张一合,想要说些劝解的话,可是看着宿泱油盐不进的模样,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与他不同,空间里的池听澜心情很不错,心口压着他不舒服的大石头不翼而飞。
感知不到外界一点声音,他是有点慌乱的,他太了解宿泱了,脾气不好,嘴巴一张必定得罪人。
他倒是不觉得这个性格不好,就是担心她得罪不好惹的人会吃亏,毕竟在这个秘境里面,宿泱的处境着实算不上好。
感知一恢复,听见的就是宿泱单方面输出,殴打泽熙的声音,这倒是令他松了一口气。
“宿师妹,你,还好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宿泱一愣,随即又是一记白眼,没搭理空间里的那个。
她要是不好还能说话?
“我呢,也不想跟你在这瞎扯了,你不说,我自己去找办法,大不了掘了整个秘境的坟墓,我就不信境灵这个小婊砸还能忍得下去。”
宿泱没耐心在这耗着,转身朝着旁边一个坟墓走去,在泽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一拳。
“住手,你给我住手!”泽熙双眼猩红,发疯的冲上去阻拦即将落在坟墓上的挖掘机勺斗。
“你不能这么做,他们死前是英雄,死后受万民敬仰,你不能这么对他们!”
泽熙字字泣血,声音凄厉无比。
宿泱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泽熙的一番话,让她想到了前世她生活的国家,种花国。
她出生的时候,国家和谐安宁,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走出国门无人敢随意折辱,何其强大?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强大的国家,百年前却倍受欺压,是无数先辈牺牲性命才将恶心的列强赶出国门,阻挡了他们的强势入侵,这才有了后来强大的种花国。
她对自己是种花国国人感到自豪,骄傲,最敬佩也是那些逝去的先辈。
这些坟墓埋葬的也是一群为了保卫自己家园,付出生命的英雄,跟那些先辈一样伟大的人。
想到这,宿泱呼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这人是自私自利,没道德,但是对于这些先辈她是真的做不到视若无睹。
“你应该庆幸,我还有一点同理心。”
宿泱跳下挖掘机,脸色阴沉的看着泽熙。
泽熙握紧了拳头,眼神呆滞无神,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宿泱转身就走的背影,泽熙心里一慌,赶紧拦住了去路。
“小丫头,天意让你唤醒我,你一定有办法救他们,泽熙在此叩请姑娘相救。”泽熙一咬牙跪了下来。
宿泱烦恼的解下脑袋上的头盔,狠狠的挠了一下头,这人怎么好赖话听不懂呢?
“滚!”
“我都说了救不了救不了,你让我怎么办?”
“大哥,这都后半夜了,你瞅瞅我这黑眼圈?都是因为你耽误我干正事,你还好意思继续哔哔赖赖?”
“赶紧的,麻溜的,给我滚!”
宿泱一脚将面前的鬼踹飞,她要睡觉了,太困了。
掏出随身洞府,很好,没有用,收回去。
没有灵力驱动,就巴掌大,怎么睡觉?
翻了翻空间里的东西,放弃了搭帐篷的想法,太困了,她没动力去搭建。
随便找了一块木板,铺上乳胶床垫,铺上一床被子,小毯子一盖,倒头就睡。
听着细小的呼噜声,池听澜嘴角抽了抽。
这就睡了?
宿师妹不是怕鬼么?怎么在坟山还能睡得这么踏实?
泽熙看了一眼宿泱的睡姿,飞到了自己的棺材里躺着,没敢过去打扰宿泱睡觉,怕她再给自己来上一脚,那他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空间里的池听澜见没动静了,继续打坐入定。
树下昏迷不醒的梁湜微:“......”
真就没人管我的死活呗?
这一夜,秘境里的上千人个个心怀忐忑,没有一个人敢像宿泱一样在满是坟墓的露天空地上呼呼大睡。
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直直地射向头顶毫无遮盖物的宿泱,宿泱不满的踢了下腿,直接用毯子盖住了脑袋继续睡。
看见这一幕的泽熙:“......”
他从没见过如此懒得修仙之人。
修仙之人有几个晚上睡觉的?谁不是在争分夺秒地修炼,谁跟她一样睡大觉?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暗地里偷窥的境灵,黑着脸沉默的动动小手指,将宿泱她们附近的修士全部引导到其他地方。
它虽然不喜欢宿泱,但是并不想让人过来打扰到她们待会儿谈正事。
秘境里数万的坟墓,不仅是泽熙的心病,也是它的,如果可以,它希望这些人能有个好的结局。
随着时间的推移,秘境上空的阳光越来越刺眼,就连隔着毯子也还是能感受到耀眼的光芒。
宿泱扭动了一下身体,双腿朝着空中猛蹬了几脚,脑袋顶着毯子坐了起来,半晌才露出睡意未退的小脸蛋。
一直关注着宿泱一举一动的泽熙,瞬间精神了,灵魂都凝实了不少。
“小,姑娘,你终于起来了。”话到嘴边,泽熙想到昨天的惨剧,急忙改了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