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皇太极)力推的“满蒙一家”政策,无疑是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深层动力。
通过联姻与共同利益的绑定,可以极大地巩固满蒙之间的联盟关系。
因此,他不仅将自己的十四个女儿嫁给了蒙古贵族,还通过一系列政治和军事手段,加深了满蒙之间的互信与合作。
在这样的政策影响下,即便是像阿巴泰这样身份尊贵的将领,也不得不更加重视自己盟友的意见和利益,因为满蒙联盟的稳定与强大,直接关系到后金(清朝前身)的未来命运。
因此,布虎尔的求情之举,虽然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深刻的政治智慧。
他巧妙地利用了满蒙联盟这一有利因素,既维护了队伍的团结与士气,又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的尊重与信任。
阿巴泰的目光如炬,猛地瞪向甲喇章京,声音冷冽如冰:“你竟敢轻视敌情,擅自进攻那区区千户所城,致使我军损失惨重!今日饶你性命,但军法不容情,拖下去,重责四十军棍!”
甲喇章京脸色苍白,身体颤抖,却也只能磕头谢恩:“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心中暗自叫苦,这四十军棍下来,恐怕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正当侍卫上前欲将甲喇章京拖走时,阿巴泰突然开口:“慢着。”他眉头紧锁,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你刚才说,那千户所城竟能与你军野战,且有所斩获?”
甲喇章京跪伏在地,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得如实回答:“回禀大人,确是如此。那林啸不仅防守严密,更敢于出城迎战,其麾下镇河军,训练有素,战法新奇,我军一时不慎,方有此败。”
阿巴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浓浓的兴趣与警惕。
他快步走回帅案,示意甲喇章京继续讲述,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随着甲喇章京的描述,阿巴泰仿佛亲眼见到了那场激烈的战斗,镇河军的坚韧与林啸的智勇双全,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此子不可小觑!”阿巴泰心中暗道,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若是任由其发展,将来必成大患。”
在入关清兵的原定计划中,两路出兵,自西北与东北双翼齐飞,在永庆州聚集。
然而,命运似乎总在关键时刻设下考验,从三口关突入的清军,在石沟关前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坚固壁垒,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石沉大海,损失惨重。
另一边,盐池古长城下的清军,同样深陷泥潭,盐池城如同铜墙铁壁,让清军迟迟未能得手,两军会合之日遥遥无期。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僵局,阿巴泰,这位饶余贝勒,心中却生出了另一番计较。
他深知,与其在此空耗时日,不如主动出击,寻找新的战机。
保安州,这个宁夏府镇的心脏地带,不仅粮草丰饶,更是明军防线的薄弱环节,正是此时出击的绝佳目标。
阿巴泰端坐于帅位,目光如炬,扫视着帐内每一位将领,声音低沉而有力:“一个小小的明国防守官,竟能激起我军如此波澜,可见其非等闲之辈。
我辈若不能将其挫骨扬灰,何以彰显我大清之威?”
一旁的将领楚巴闻言,眉头微皱,却难掩战意:“贝勒爷所言极是,但此人若真有这般能耐,何不设法招降?我大清正值用人之际,若能得其助力,岂非一举两得?”
阿巴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招降?哼,我大清铁骑所向披靡,何须借助他人之手?再者,此人若真有如此决心,必是心志坚定之辈,非轻易可动。
不过,若他真愿归顺,我自会待之以诚,但前提是他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阿巴泰眉头紧锁,目光坚定:“诸位,三口关坚如磐石,非一日之功可破。
而盐池城那边也迟迟未有捷报,我等不能坐以待毙。
保安州,既是粮仓,亦是软肋,此去一劫,既可解我军粮草之急,又能挫敌锐气。”
布虎尔捻着鼠须,眼中闪烁着狡黠:“贝勒爷高见,此计甚妙!既能掠夺物资,又能让那明国防守官头疼不已,实乃一箭双雕之策。”
然而,喜悦之余,阿巴泰也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困境。
镶白旗作为八旗中的下五旗,兵力本就有限,麾下不过十五个牛录的军队。总共四千五百兵,一千五百人的披甲战兵,加之莫扎那一甲喇的重创,更是让他在人员调配上捉襟见肘。
但饶余贝勒的智慧与决断力在此刻展露无遗,他深思熟虑后,决定留下颜扎那的大部分兵力守护战利品,仅带少量精锐作为向导,同时调动土默特两旗的外藩蒙古,除留下部分守备外,其余全力出征保安州。
甲喇章京莫扎面有愧色,声音低沉:“末将无能,致使麾下损失惨重,愿随贝勒爷前往保安州,戴罪立功。”
阿巴泰拍了拍莫扎的肩膀,以示宽慰:“颜扎,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之忠诚,我向来知晓。
此次,你便领数十精锐随我,作为向导,你的经验对我们至关重要。”
土默特右旗的固山额真布虎尔站起身,拱手:“贝勒爷,我部愿全力以赴,誓夺保安州!”
土默特左旗的固山额真楚巴紧随其后:“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阿巴泰环视四周,心中盘算已定:“好!兵力分配如下,莫扎所部主力留守,确保战利品安全。
两旗蒙古兵,除各留五百人外,余者皆随我出征。此行,我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保安州!”
这样阿巴泰此行便有三千多的清兵,其中披甲战兵一千多人。
蒙古兵两千人,披甲战兵共四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