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惊异道,“我今天第一次见他,怎么会和他有瓜葛?”
高老板笑道,“算起来那人和你是同门,都是齐老的学生呢......”
那人名叫宋烟波,当年是工农兵推荐上的大学,算是老三届的。
由于他天赋不错,又勤奋好学,被齐老收为学生。
可是多年之后,这人却莫名其妙的去了岛国,
张震这才恍然,看来这家伙属于齐老不肯认的那些弟子之一。
他和齐老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不提,光是这家伙帮岛国人坑自己人这一点就说明其人品不咋的。
将来再遇到他可要提防着了。
此时的岛国已是深夜,在洞京郊区那座江户时代风格的院落里,本冢五十郎正站在露台上发飙。
他满头花白须发皆张,像是个疯子一样。
“浑蛋,又被人坑了,香江赵军是那样,京城横路也是那样,还都是被一个华夏年轻人坑的,这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是不是有人针对我们桃李堂?”
露台上跪坐着两个身穿彩秀和服的年轻男女。
男子轻声道,“本冢君,大怒伤身,遇到问题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没必要这样暴躁嘛。”
女子也柔声道,“没错,店铺损失了我们可以再开,不要因小失大耽误了收购古董的计划!”
本冢五十郎深吸一口气,跪坐在了地板上,“我已经决定了,马上派人在华夏的香江、台岛、光州、安西、京城、津海、等等城市开十家以上分店,然后再安排人员到华夏山区、农村、城市,上门去收购古董。
只有咱们手中古董存货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实行炒作计划,否则等于替人做嫁衣,现在华夏艺术品在国际上处于低迷阶段,正是收购的最佳时机,谁和我们抢,谁就是最大敌人。
小岛君你来负责华夏这些店铺的运营如何?”
男子微微躬身道,“我自然全力以赴!”
本冢点头看向那女子,“菁子上门收货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满载而归!”
菁子躬身道,“请放心,菁子必不辱命!”
......
京城涮肉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尽欢。
张震留下了大家的联系方式,这也算是增加了许多人脉,为他在行业内部立足帮助极大。
送走高老板他们,张震来到另一个包间。
这里只有槐婷婷、安妮丝两人,其它那些帮忙的,都拿了几百美刀好处早早走了,只剩下她们二位在相互试探,各种套路满满的。
见到张震进门,安妮丝满脸兴奋地起身,“亲爱的,你总算来了,人家等你等的心都碎了。”
槐婷婷走到张震身边,低声道,“师弟可以啊,连法国皇室的婆子都拍上了,真是咬人的狗不露牙。”
“师姐你咋骂人呢,我可要澄清一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这次只是雇佣帮忙。”
张震拉椅子坐在二人中间,神色郑重地对安妮丝道,“多谢帮忙,我绝对言而有信,选择权在你,要钱还是要东西你说。”
安妮丝嘟着嘴道,“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张震一翻白眼珠,“别闹,说正事。”
安妮丝凄然道,“哼,你嫌弃我!”
张震正色道,“不,是我配不上你,我们华夏讲究门当户对,现在知道你是皇室后裔,我更配不上你了,这事你不要再提,还是现实点做出选择吧,否则我很可能忘了。”
安妮丝气得胸脯直呼扇,一阵波涛荡漾令人眼花缭乱。
好半晌消了点气,她紧咬着红唇道,“钱和东西我都不需要,你答应过要教我学古董,这次不许再推脱了!”
张震那些活,远远高于同时代的这些专家,很多东西都是几十年后才总结出来的理念和知识。
这些东西传授过华夏人理所应当,但不想让老外也学了去。
可今天人家帮了大忙,事到临头再推脱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只好皱眉道,“古董门类极多,没有人能够全通,我会的也只是一两项而已,你打算学什么?”
安妮丝露出喜色,“瓷器,我想学瓷器。”
张震苦笑道,“瓷器分为单色釉、彩瓷、青花,这里面又分为几十种门类,你想学全了根本不可能,我也没那个时间,你在三种里面选一样吧,我尽力教你,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安妮丝歪头想了想道,“那我先学青花瓷,你什么时候开课?”
张震点头道,“好,青花创烧于元代一直到现代依然盛行,算是统领瓷器半壁江山多年,自从康熙晚期粉彩出现之后,才能与之分庭抗礼平分天下,所以说学瓷器先从青花学起最容易。
但我现在时间很紧,没法手把手教你,我家里有一套关于青花瓷的笔记,从青花瓷的釉料,各朝代的特色和绘画到做工修饰都有详细的说明,等我把笔记复制一份,你先打好了基础再说。”
听到这话,安妮丝顿时又拉起脸子,“张震你这是敷衍我,鬼知道你回家之后什么时候才出现。”
张震脸色一沉道,“虽说我没收你当徒弟,但也算是半个师傅,事师者贵乎礼也,你这么质疑老师,是成心不想学了是吧?”
安妮丝俏脸气得通红,却无言以对。
张震换了个温和口气说,“你放心,我既然承诺了,就不会食言,就算我没空来京城,也把笔记寄过来,你可以经常和我通话解疑答难。”
安妮丝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噘着嘴答应了。
时间不早,张震刚才光喝酒了,现在才安心吃了些涮肉,总算是填饱了肚子,找了个借口先送安妮丝回了学校。
由于张震喝了酒,槐婷婷没敢让他开车,而是自己充当起了车夫。
送下安妮丝之后,已经到了深夜。
这年头即使是京城,夜生活也如同凤毛麟角,所以街道上空空旷旷的人迹罕至。
槐婷婷坐在驾驶座上,眼神怪异地看着张震。
张震笑道,“师姐,是不是要算账了,你只管说,咱们姐弟之间一切好商量。”
槐婷婷冷哼道,“我不稀罕那些臭钱,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张震戏谑道,“师姐要什么胶带,黑的、红的、透明的,还是绝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