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要说的是什么意思。”风展云看着一脸茫然的玄冥,缓缓说道。
随后风展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来简单的给你解释一下,你们玄刺蚁社会到底经历了什么。”
“生育曾经是你们玄刺蚁,甚至所有蚂蚁族群间最神圣的象征。”风展云开始了解释。
“在野心尚未萌动的时代,拥有生育能力的蚁后被视作至高无上的存在,是整个族群的核心。一旦蚁后逝去,整个巢穴的蚂蚁都会自发为其殉葬。”
“然而,生育的神圣性并非天生具备。起初,生育能力仅仅是蚂蚁族群中的一种特殊能力。”
“在‘特殊’尚未被定义的时候,它仅意味着不同,而不包含善恶之分。只有当‘特殊’被赋予某种正面或负面的意义时,它才开始影响特定的群体。”
“有些族群视生育能力为族群繁衍的命脉,而另一些则将其视为丑陋和邪恶的表现:始于不光彩的欲望,经由原始的交配行为而发生,最终从蚁后体内排出幼卵,整个过程似乎远离洁净,充满污秽。”
“有的蚂蚁认为雌蚁生孩子天经地义,有的蚂蚁却认为凭什么非得雌蚁生育,她们不愿意去做这种痛苦的事情。”
“然而,他们却忘了,这是自然界赋予她们的,最基本的能力。而一份能力就要一份责任。”
“对于她们个人而言,她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们活的幸福,快乐。但是,无论雄蚁如何努力,他们都不可能生育。”
“于是乎,观念的差异引导两类蚁族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前者将生育视作神圣,将蚁后奉为神灵;后者则厌弃生育,选择少育或不育。”
“然而,最终自然选择了方向:尊重生育的族群不断扩展,走向繁荣;而厌恶生育的族群则难以延续后代,最终消逝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自然规律如同一张过滤网,顺应者兴盛,逆行者消亡,无一族群能够例外。可以短时间内逆势而为,但长时间一定不可。”
“因此,在漫漫岁月中,蚂蚁族群围绕生育的神圣性建立了如巢穴般复杂的制度体系。因为不愿意生育的,都被自然界所淘汰。”
“由于生育这一概念的背书,这种制度变得坚不可摧,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蚂蚁对其提出质疑。”
风展云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但是,随着种族变得兴盛,一个领导者终究忙不过来,权利的分化和分工的明确必不可少。”
“随着蚁穴的规模不断扩张,治理变得愈发复杂繁琐,即便能力出众的蚁后也难以独力应对。”
“起初,那些被提拔为管理者的蚂蚁尽心竭力地协助蚁后,蚁后也欣然与他们分享更多的权力。”
“然而,一些富有野心的个体意识到,推动族群发展繁衍的核心理念其实与权力并无绝对关联,权力可以游离于理念之外。”
“因此,他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概念中的蚁后与实体蚁后相分离。”
“他们将蚁后囚禁于深宫之中,同时在普通蚂蚁面前塑造出一个神圣的蚁后形象供奉。”
“在宣传、军事和体制三者的支撑下,这一神格化的形象变得高不可攀。过去,普通蚂蚁能够轻易接触到蚁后,而现在只能遥望虚假的形象,顶礼膜拜。”
“管理层垄断了蚁后与普通蚂蚁之间的沟通渠道,以代言神格化蚁后的名义,成为蚁穴的实际统治者。”
“他们向蚁后呈报虚假的信息,使其专注于生育,无暇他顾,隔绝其视听。同时,他们极尽剥削普通蚂蚁以维持自身的富足。”
“由于缺乏制约,高层的统治愈发肆无忌惮,最终将蚁后视作生育机器,将普通蚂蚁视作发展蚁穴的燃料,无情盘剥。”
“可惜,高层蚂蚁不会管那么多,它们的权力来源注定它们只会着眼于当下的利益,不顾蚁后和底层蚂蚁死活。”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利益,什么都可以放弃。”
“蚁穴的兴亡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蚁穴的衰败远远比不上他们中饱私囊来的痛快。”
“当他们享受够这一切之后,他们不会去放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享受够了富裕的生活,他们不会去回归平庸。”
“此时此刻,对于他们而言,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可以放弃,蚁穴都可以不管不顾,更别提蚁后了。”
“曾经的旧蚁后是这套制度的牺牲品,在蚁穴革命爆发的那一刻,高等蚂蚁带着所有家产物资逃离到其他蚁穴,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只留下蚁后独自面对群蚁的怒火。”
“而历史的车轮不会停止,要么他们回去卷土重来,再一次统治这一切,重新恢复自己奢靡的生活。”
“要么新上任的高层蚂蚁重蹈覆辙,被权利与财富迷晕双眼,一次又一次重复历史的悲剧。”
“我们人类把这个过程叫做,母系社会,封建社会,万恶的xx主义社会。”风展云缓缓说道。
“而你们,正处于不断的,万恶的轮回之中。你们两位都是母亲,难道你们想你们的后代和你们一样,不断的经历这痛苦的轮回吗?难道你们不想逃出这个轮回”
听完了这一切的玄冥和霹雳公主震惊了,他们呆呆的立在原地,消化和思考着这个庞大的信息。
良久之后,玄冥缓缓开口,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你有办法解决这一切。”
“是的,这一切都是历史的必然,你们没有研究透彻,但是我们人类研究透彻了。一位姓马(虽然并不姓马,知道是谁即可)的前辈提供了最完美的思路。”
“我们人类有一个完美的路线,有一套最终的方案,只要跟随我,就可以给你们建立一个完美的蚁群。一个平等,自由,公平的蚁群!”风展云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