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泱没说话,沉默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顾宴城气不打一处来,但目光触及到她眉眼处的倦怠之色,语气温和了些:“我了解到Z市医院的一位心脏病患者,和你母亲的肾脏相匹配,医生说她的寿命不超过两个月。”
宋泱渐渐心凉了,她怕兰桦等不到两个月了。
顾宴城把她的神情观在眼里,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脸,轻柔的说:“你也不要太心急了,我知道现在靶向药还可以给你母亲续命,你知道的,靶向药贵如黄金,以你现在的经济实力根本承担不起。”
顾宴城的手很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微微笑了一下:“只有我能帮你。”
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很平静很普通,听到宋泱的耳朵里却如腊月的寒冰一样凉。
她的确承担不起母亲的医药费,她已经猜到了顾宴城今天叫她来的目的。
宋泱扬起小脸,白白净净的脸蛋上因为喝了酒,有一抹绯红,那双透亮的眼睛好像有星辰一样璀璨:“你想要什么?”
顾宴城最喜欢她的眼睛了,她的眼睛总是那么干净,好看。
他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用脸蹭着她的脸颊:“我想要的你自始至终不是都知道吗?”
他情不自禁的想去吻她的唇:“留在我身边,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宋泱被现实狠狠打了一个巴掌,她以为她能离开顾宴城,她以为她会找到自己的自由,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认清现实,除了顾宴城这里,没有人能帮她。
顾宴城吻带着试探性,一点一点的侵入,他的嘴里有淡淡的烟草味,是宋泱一直喜欢的味道。
宋泱没有躲闪,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今,顾宴城才是她的出路。
夜色浓稠,暧昧的气氛无形中蔓延开来。
沙发上的高级床垫渐渐脱离了它原本的位置。
宋泱被抱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身处汪洋大海中,她像一叶孤舟,悬浮在汹涌波涛的海面上,浮浮沉沉,不曾停歇。
她细细柔柔的声音传来:“别,不要在沙发上。”
顾宴城将她抱进了卧室,可能知道即将要发生的是什么,顾宴城格外的照顾她的身心。
就在下一步的时候,宋泱还是畏惧了。
顾宴城观在眼里,箭在弦上他还是停住了,声音哑哑的:“我们是夫妻,有些事情迟早要发生的,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做准备的机会。”
他浮在她的耳边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了浴室。
宋泱抓着被子,恍然如梦。
她好像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桎梏。
次日,顾宴城就陪着宋泱一起来医院收拾东西,准备搬回御景。
害怕让兰桦看见,顾宴城就在地下车库等着。
沈寂正在病房陪着兰桦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兰桦被逗得哈哈大笑。
看的出来,沈寂很招母亲喜欢。
之前母亲还明里暗里问她对沈寂的感觉。
见她来了,沈寂很识眼色:“阿姨,我出去给您打壶热水。”
他一走,兰桦就迫不及待的问宋泱:“小沈今天给我买了很多补品,这孩子每天帮里帮外的,真是个好孩子。你要是离了婚,不如考虑一下……”
“妈。”宋泱打断了她:“我有自己的打算。”
“好,妈妈不再说了,妈妈只希望你赶紧离开顾家那个虎穴。”
宋泱把视线移在了别处:“好。”她轻声的说:“我在上班的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之后几天不住医院了。”
“租房子好,你睡在医院妈妈心疼,你好好的上班,不用老来看我。”
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刚出了病房,迎面碰上了沈寂。
沈寂手里拿着装满水的热水壶,看了一眼她的行李:“你找到了住处吗?”
“嗯。”
“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我已经叫好车了。”
沈寂看着宋泱拿着行李消失于走廊尽头。
地下车库里,顾宴城接过行李放在了后备箱,宋泱也上了车,她没有任何的开心,有的只是对未来的一片迷茫。
车子慢慢启动,沈寂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他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死死的握住了拳头,他听到了自己心里滴血的声音。
看到宋泱上顾宴城车的那一刻,饶是早就想到了,他的心里还是涩的有苦汁要流出一样。
后视镜里,顾宴城目睹了一切,他像个胜利者一样勾起了唇角,牵起了宋泱的手,遥遥离去。
顾宴城发觉她在发呆,以为她在想着沈寂,表情顿时就不高兴了:“你在想谁?”
宋泱回神,抽回了自己的手:“没谁。”她又补了一句:“我没有在想谁,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要回到你身边,一定会遵守诺言的。”
顾宴城自然是不担心宋泱的,但是沈寂那个心思,他不得不防:“离沈寂远点,最好不要见面了。”
他的控制欲很强,宋泱是不舒服的,一想到他的手段,为了保护沈寂,她应下了:“好。”
顾宴城开心了,重新又拉住了宋泱的手:“两天后,有个商业晚宴,和我一起去吧。”
“好。”
宋泱是不想去的,但她也不想惹他不高兴。
顾宴城的电话响了,是顾老太太的,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宴城直接调转了车头,去了老宅。
老宅里气氛一片凝重。
顾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一脸的严肃,徐丹琼则是跪在了地上。
直到看见了宋泱,老太太的表情才好了些:“泱泱,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宋泱看了一眼地上敢怒不敢言的徐丹琼,就猜到发生什么了。
“奶奶,我没有受委屈。”宋泱乖乖的说。
顾老太太愈发的心疼这个自小就懂事的孩子:“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你婆婆去大闹医院,害的你母亲病情加重,你说,怎么处置她?”
老太太今天就是要为宋泱做主的。
宋泱看了一眼顾宴城,他叼着根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徐丹琼被训的不轻,跪在一边不说话,胸脯上下起伏,一脸的不服。
宋泱不是个计较的人,但是徐丹琼不止一次的触犯到她的底线了,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硬是挤了两点泪出来:“奶奶,不要怪婆婆,婆婆说的对,是我配不上宴城,是我高攀了,还有我病重的母亲,也只会拖累宴城,婆婆也是为了宴城好,做母亲的心疼儿子也正常,她想让我和宴城离婚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