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封闭五感为主要反应的术式效果,在吸收咒力的机制之下,只能沦为银时积攒起来的咒力材料。
接连发射出的光束纷纷被看似脆弱的木刀挡住。
咒灵不得不放走了送上门来的猎物之后。
迅速的得到了应对的策略。
独眼死死盯住银时一人,暗紫色的光束好似瞄准他的聚光灯。
专注的对准了战场上孤身一人奋战的武士。
银时没有闪躲,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这一年的折腾终于结束的爽快,动作大开大合的将光束击碎。
暗紫色的光辉瞬间解体。
已经没有再度凝结的机会了。
背对今夜如水的月华,在天地都好似泛着银白光芒融为一体时,男人顶天立地的站在咒灵面前举起洞爷湖。
一刀将庞大的咒灵劈开。
消散的诅咒彻底融入到咒力的海洋中。
“完事了。一个两个都那么精神的,银桑总是要跟着小鬼出任务也挺累啊。以后终于不用坐那么远的车,跑到这种穷乡僻壤的森林里面挖蘑菇了。”
“而且大多数不是都有毒吗,根本就不能吃啊,没有点合适的战利品可是很影响兴致……”
啊、还真有。
银时将洞爷湖搭在肩膀上的时候,正好低下头看到了在咒灵原先盘踞的地方还放着崭新的铜钱。
在月光之下散发出柔和的金钱光芒。
他果断扑过去把铜板一把按住,从圆形的石块中间抠出来。
“一百日元啊,真幸运。”
“不过都是这种级别了,起码给我放个十万进去比较符合身价吧,大名鼎鼎的土地神就一百日元的供奉,还真是贫酸的零花钱。那个啊,jump大神每周都会收230日元的哦。”
“打个商量嘛,神明大人。你都已经顺利的升天了,这种带不走的东西就别斤斤计较了,再给点啊。”
银时一脚踹到石块上。
下一秒整个石块就突然炸开了。
银时抬手挡住四溅的石块,警惕的后跳。
鼻尖萦绕着一种甜甜的水果香,总不会是里面真的藏了什么吧。
他凝视着石块的中央。
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
可是身体却麻痹的僵直,一动也不动。
原本攥住了洞爷湖的肌肉抽搐抖动,让木刀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即银时不得已跪下去,意志强行支撑起不受控制的身体。
诶?
不对劲吧。
刚刚那个瞬间发生了什么。
咒灵再怎么反击,只要还是在用咒力攻击,就不可能直接对银时的身体起作用。
庞大的咒力量?一瞬间的时间差?
客观上就绝对不可能存在那种事情。
所以这并非是咒灵的毒。
而是现代工业的毒气。
在森林里面,如果中了蛇毒、蝎子毒、蘑菇的毒倒还好说,这个要怎么和硝子解释啊。
逐渐模糊的视野中,整个世界都好像朝着银时面前扑来了。
在顺应本能倒在这里之前,他迅速在地上摸索到洞爷湖,目标准确的贯穿自己的侧腹部。
咳嗽着吐出鲜血之后,沉淀在身体里的呕吐欲终于减轻了一点儿,原本痉挛收缩,导致无法呼吸的喉管也由于身体的自然反应而减轻了症状。
银时抓紧时间用咒力强化身体,阻止毒素的进一步扩散。
保持着放血的状态,让头脑因为疼痛而维持清醒,朝着水果香气最淡的方向冲去。
咒力好像是突然得以渗进身体的毒素一样。
用毒牙啃食着神经。
在奔跑时的阵痛中,沉淀在肚子里,伴随着呼吸一次次涌起。
不过这比身体一动不动的坐以待毙要好得多。
身上无论是皮肤还是衣物都还残留着毒素,当务之急是远离和辅助监督待机的后辈,找到可以清洗毒气的水源。
在迅速冲出香气的弥漫范围之后,银时果断调整方向跑去地势低洼的位置。
脚刚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面,下一秒里面就传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啊…”
又中招了。
银时索性加快了步伐,在炸弹爆炸之前就先跑到前面去。
结果越是跑,炸弹就越是此起彼伏的在下面响起来。
“啊啊啊!!!这也太过分了吧,太针对人了吧。幕后黑手你别让我抓到你,到时候我也要让你尝尝炸弹的味道啊,给我爆炸吧混蛋!!!”
真的很痛啊可恶!
短短时间银时就跑完了从原先的洞穴那里穿越到河岸的全过程,好像自己长出来的骨头已经刺穿了哪里的内脏,哪里都泛着疼痛的余韵。
“这不是也挺好的吗,反正这么一来,就睡不着了嘛。”
“啊、困了。”
银时咬下咒术高专的制服,用力扯出布条,不紧不慢的缠绕在手臂上,紧紧和洞爷湖连接在一起。
由于毒气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不仅让脸上变得湿哒哒。
视线也模糊得根本看不清周围,只是这样一来,也让其他的感知能力变得敏锐了。
他步伐沉稳的走向河岸。
从水里待机的两人,隐藏在两侧森林中的八人,共计十人的小队伍。
或许是特意为了让银时不能察觉而选择了这种影响视觉的毒气。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两侧的硝烟味道还真是浓郁。
银时状若一无所知的走近河水。
在两人刺出的刀刃刚刚冒出水面时,洞爷湖已经顺着感觉到的杀气刺入了水中。
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除了来自自身的,又增加了另一份来源。
银时丝毫没有理会,跪在岸边将浑浊的水喝下,又不停地吐出胃里的东西。
直到身体中毒的症状缓解,才有停下动作的趋势。
没有人敢打扰他。
即使白色的发丝沾上灰尘,脸上被中毒导致的泪水和口水濡湿,不断饮下的河水里混着不知道是谁的血液,不断呕吐的身体本能的颤抖着,显得银时整个人都狼狈至极。
手持枪械,举着火箭筒潜伏在两侧的雇佣兵甚至能看清人体不受控制抽搐的幅度。
他们不需要有任何恐惧。
火药会冲淡这份不安。
他们也不应该有丝毫动摇。
专业的雇佣兵怎么可能对区区一人退却。
更何况他手中只有一柄木刀,甚至不是开锋的利刃。
但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怎样在出刀的瞬间就不再动弹,顺着河水被冲走了。
专业的直觉在尖叫着扣动扳机的瞬间会死,可是专业的素养也在悲鸣。
他们是被雇佣来的,要吃饭。
接到了任务连做都不做就跑路,以后就吃不了这口饭了。
最终在默契的决定后,雇佣兵集体选择了银时再次喝完水,脏兮兮的头颅从河边抬起来,即将把水吐出来的瞬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