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对那个数没什么概念。
不过酬金可以往上谈谈这点已经刻进灵魂里了。
银时果断伸出手指,在小哥给出的数字上面加了三成。
“不是说无论多少都尽全力弥补吗,只是这点儿可不够。”
“这可是失忆啊,差不多要把我之前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生经历都清零了,说不定会影响一生呢。我可是相当困扰的,至少也得是这个数吧。”
“啊啊…这个数就有点头痛了,还请放我一马,这个数吧。”小哥颤颤巍巍的加了一根手指。
“一根?又不是拍卖会吧!关键时刻,要有全部抛出的觉悟才行!只是守着最低的额度,可是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虽然银时也不知道会失去什么。
但是小哥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还是会失去的,如果五条悟回来了,他还没谈成,那就完了!
所以小哥哭丧着脸点点头,同意了银时的加码。
银时觉得他赚到了。
虽然也不清楚和市价相比赚了多少。
但是他已经可以反过来安慰欲哭无泪的小哥了。
“别那么难过嘛。虽然你失去了钱,但不是也收获了些可贵的东西吗,比如良心。”
“我的良心竟然能值那么多钱吗,它也太贵了。”
“别小看良心啊!良心可是一个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是做人的根本,我记得奶奶这么说。”
“为什么你失忆了还能记得奶奶的话啊!”
“靠着良心啊!把奶奶的话都忘掉了,也太没良心了。”
银时抬起手指,像是确认最终答案般指向前方:“那大西君,现在快点去缴费,这就是最终答案了。”
“我又不是大西君……”所以说大西君又是谁啊。
小哥左右摇晃的去一楼交钱了。
五条悟正在填表格,没有能够一下子验证身份信息的东西,就只能手动填表了。
“五条先生,当事人的那位五条先生已经和我商议好赔偿金了,我需要打在哪个账户上?”
“嗯?”哪个五条先生?
五条悟歪了下头,总算是看了一眼小哥。
没费什么功夫理解了小哥话语中的代称指谁,他笑着略过小哥的提问:“你叫他五条先生的时候,那家伙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
“喔。”
五条悟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感叹声。
在开头的姓名栏那里给银时加上姓氏。
本来只是预防禅院家会查到信息,所以特意给银时省略了而已。
现在银时本人都自称加入五条家了。
那家主立刻爽快的同意了,也是好事情吧。
银时真应该谢谢他。
“所以说账户……”
“给你银行卡号码就可以了吧,”五条悟从口袋里摸出银时那张无限额将军的副卡。
“打在这张卡上就可以了,确实是五条先生的卡呢。”
“好的。”小哥看了看那张黑卡,想了想他相比较黑卡的额度,微不足道的赔偿款。
为什么那种有钱人都失忆了还要那么努力的谈价格啊!
这难道就是成为有钱人的原因吗!
真正的有钱人五条悟把五条银时的表一交,步伐轻快的接上电话往病房的方向走。
“喂?我应该有说过,没有必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吧。”幸好时机正好,也没耽误时间。
可是五条悟批评的话还是让手机对面的人条件反射的颤抖。
伊地知愧疚的在五条悟根本看不到的地方向他鞠躬:“对不起,五条先生。”
“可是一年级新生,出现了严重的事故。”
五条悟安静了一瞬,并没有挂断电话。
这在熟悉他的伊地知眼中,就是可以继续说下去的信号了。
“在少年所发现的特级假想咒灵,被普通人所目击的时候还是咒胎的模样。所以总监部决定让咒术高专的三名一年级生前往处理,营救遇难者。”
“其中…虎杖君,确认死亡了。”
不难理解。
这件事情属于五条悟本人的失误。
他自然能够向着高层施压,为虎杖悠仁争取到没有期限的死缓。
那些在明面上斗不过他,只好暂时妥协的高层,同样就有办法在暗地里针对着下手。
早在五条悟还在读咒术高专的时候。
他就对高层的脑子里面装着些什么都心知肚明了。
难搞的任务,繁重的工作量,明里暗里的针对,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对当初的他们来说算不上是大事情而已。
然而对尚且稚嫩的学生来说,就完完全全是会危及到性命的巨大难关了。
如果五条悟在咒术高专,肯定就能够对任务内容有所察觉。
可惜,这一次的时间和任务的安排都太过紧凑。
五条悟只来得及将学生收到羽翼下面,就去出紧急任务了。
没有提前向熟人打好招呼就把他们放置处理。
让他们接下来不可能派给一年级生的任务,也是他的监管不到位。
“尸体回收了吗?”
“已经送达咒术高专,交由家入小姐处理了。”
“转达给硝子,我马上就赶到。”
详细的检查报告,直接从硝子那里问就知道了。
生命是容易消逝的,昨天还在笑的少年,明天就说不定会在哪里了。
对于腐朽的咒术界来说,这就是残酷且真实的现状。
五条悟把电话挂断,走进病房。
“锵锵~我回来了,是五条悟大帅哥哦!等得时间很久了吧,不好意思。接下来会很快的就到地方的,像是流星一样。”
“欢迎回来。”银时察觉到五条悟的脸上除了笑意外还带着其他的东西。
明明在笑,却感觉在生气。
“人也可以像流星一样吗?”
“特殊情况下是这样啦,好奇吗,现在就给你看看。”
五条悟把银时的武士刀放进他的怀里,等银时茫然着抱住刀的时候,又往他脑袋上盖了件外套。
一声招呼也没打,飞快的抱着他冲上顶楼的天台。
“哦对了,记得不能咬到舌头哦。”
“那个!我不是特别想要自己变成流星,可以下去了吗?”
“不可以呢,”五条悟用极其轻松的语调说着绝对否定的话语:“本来我也是想要优哉游哉的等着派专车来接你的。”
现在还下着雨,抱着银时就没办法开无下限术式,被超高速雨水殴打的滋味也不好受。
“可惜有突发状况,我是需要到场的。”
毕竟从医院到高专的距离,正常坐车需要时间。
有这段时间,硝子大概都能好好地把虎杖处理完了。
至少,五条悟还是应该去见虎杖的。
一方面是确认,一方面也是尽到职责。
那个孩子是称呼他为老师的。
“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
“不行哦。”五条悟没有给银时再多挣扎的时间。
怎么可能把银时一个人放着,或者托付给信任不过的其他人呢。
一转眼就被外面什么东西拐跑了怎么办。
现在可是超级好骗的状态,他都改姓五条了,忽悠着签个契阔简直轻而易举啊。
况且五条悟本人都不介意冒雨了。
银时也别介意,一起被淋湿吧。
从当前地点定位咒术高专,在苍巨大的吸引力之下,两人如同流星般,冒着夏日的雨直奔咒术高专的医务室。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