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随着外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拓跋琛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他小心翼翼地调整沈婳的衣裙,然后轻柔地拉好被子。
沈婳那因过敏而显得格外娇弱的身影,躺在灯光下,房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首先走进来的是福子,步伐小心翼翼,以避免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噪音。紧随其后的是一位医师。
“主子,大夫来了。”福子眼神低垂,小声且恭敬的立在一旁说道。
大夫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来,坐在床边,他的身姿显得格外庄重而专注。大夫的服饰简朴而典雅,头发被一根木制簪子轻轻束起,展示出他平和而不失威严的气质。他的眼眸里,时间雕刻出的沟壑带有过人的智慧和经验,这是多年医术实践的沉淀。
在床上,沈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在昏暗灯光下,依稀可见她的容貌尚存天生的温柔与美艳。大夫轻轻扶起沈婳的手腕,手法稳健而细心,他的指尖轻触在沈婳的脉搏上。
过了许久,大夫缓缓放下沈婳的手腕,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光芒。他转向一旁的拓跋琛,声音低沉而有力,开始娓娓道来沈婳的病情,并细致地解释了治疗方案。眼睛扫过床上似乎脆弱的女子。
“是有人给夫人下了毒,但是没想到夫人今晚估计是又用了河豚,诱发了过敏反应。这会正是凶险,不过两物一抵冲,反倒是平衡了。”他说话时,声音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慰藉,响亮而权威。
拓跋琛的身影笔挺而坚定,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冷峻,眉宇间透露出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担忧。
大夫捋了捋胡须又说道“不过夫人此次中的毒,非同小可。”大夫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叹息,他的话语透着一股无奈与焦虑。
拓跋琛的心猛地收紧,如同被冰冷的手紧紧握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掌紧握,指尖泛白。
“还是要找到解药,目前只是毒性被这意外的过敏减弱了…”大夫又想了想说道。
拓跋琛的脸上眉头深锁,点了点头说道:“福子你先带大夫下去,看看如何先稳住夫人眼下的情况。”
大夫去煮药后,福子的脚步轻盈而迅速,来到了客堂,深呼吸一番,试图平息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情绪。
拓跋琛正背对着门窗,向外看去,他的心思飘向了远方的某个所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沉声道:“进来。”
福子推门而入,脚步稳健却带着几分谨慎。房间内摆设古朴,窗外的月光斜斜地照进来,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了几分朦胧的美。他站在拓跋琛面前,低头行了一礼。
“主子,夫人今日是被贺赖敏邀请去吃了河豚。后来贺赖明也加入了没多久,夫人就离席了。之后贺赖敏和贺赖明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现下贺赖敏被关了禁闭。”福子低声且恭敬的说道。
拓跋琛的眼神猛然间锐利起来,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蕴含着无法抑制的紧张和关切“是吗?”
“夫人应当是中了“百日花”,中毒者会沉睡百日,身上会像开花一样长出毒斑,一日一朵,长满之后就会……。”福子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在拓跋琛心上敲打
拓跋琛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身体的线条因紧绷而显得愈加冷硬,“就会如何?有救治之法否?”
福子急忙继续报告“就会性命不保。不过虽然毒性十分狠辣,但是夫人有上天庇佑,过敏冲减了一半,大夫表示需要特殊的药材才有望解毒。但这些药材难寻,而且时间紧迫。大夫已经列出了药材清单,只要能找齐,夫人便有救。
此外,中毒者的血液却又是治疗“花红毒”的良药。”
拓跋琛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星的光芒,“立刻组织人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齐药材。”
福子紧紧地点了点头,身体微微一颤,准备退出去。
“还有,去把贺赖敏悄悄放出来,并且派人盯好她。”拓跋琛冷声吩咐道。
深夜,月光如水,静谧地泼洒在宽阔而幽深的府邸之上。
陆书,在暗室周围巡逻,以确保一切安好。他的步伐稳重,每一步都落得无声,仿佛怕打扰了夜的宁静。然而,正当他转过一道幽深的回廊时,黑暗中突然涌出一道更为隐蔽的影子,像是夜色中的幽魂,无声无息。
陆书毫无戒备,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悄然逼近。就在他即将踏入下一个转角的瞬间,那名暗卫如同幽灵一般接近,手中的黑布如蛇般窜出,精准而迅速地覆盖住了陆书的口鼻。几乎是在一瞬之间,陆书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意识渐渐模糊,终于,他的身体失去了支撑,静静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暗卫行动迅速而高效,他并未停留,只是确认陆书已完全失去了意识后,便转身深入更深层的黑暗,向着贺赖敏被囚禁的地方迈去。他的动作熟练而专业,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
当他到达贺赖敏被囚禁的密室门前,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解开了锁,门轻轻打开,昏黄的灯光从房间内溢出,照亮了暗卫冷酷的面孔。然后迅速离去。
“谁?!”房间里面的贺赖敏听到了开锁的声音,惊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