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老夫人一惊,蓦地站了起来。
姜玲珑、姜锦心一起抬头。
“老夫人,顾姨娘出事了,顾姨娘……她……她气死了淮安郡王妃。”江妈妈脚下发软,整个人都在哆嗦,声音跟着一起颤抖。
老夫人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晕倒。
在她身后的丫环反应是个快的,立时伸手扶住了老夫人。
姜玲珑低呼一声,手中的纸钱落下,跟着一起落下的是她的衣袖,顿时衣袖火起,吓得她惊叫连连。
姜锦心过来一把把她推翻在地,顺势就踢了她一下,姜玲珑痛叫着在地上连着滚了几下,燃起的火苗才熄灭下来。
“二妹妹,你……你怎么踢我?”姜玲珑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怨恨地瞪着姜锦心。
“大姐,我是为了救你,你想烧死不成?”姜锦心居高临下,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姜玲珑,“大姐,我是在帮你!你不感恩吗?”
姜玲珑气得眼底冒烟,这一刻控制不住的想扑到姜锦心身上,给她两个巴掌。
“你可……以帮我扑灭的。”
“来不及了,大姐,这种时候,还是你滚几下更快一些,如果大姐痛了,可能是我不小心的。”
姜锦心道:“是我的错,只是我救人心切,还请大姐原谅!”
这话说得和昨天晚上姜玲珑的话,异曲同工的意思。
姜玲珑气得发昏:“二妹妹……”
“闭嘴!”老夫人厉声道,打断了姜玲珑的话,看向被人扶起的江妈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姨娘怎么就谋害了淮安郡王妃?”
“老夫人,这事现在闹得很大,听说淮安郡王已经告到宫里去,宫里直接就把相爷给带走了,据说正在理论这事,具体如何,夫人也不知道,夫人怕老夫人在庙里等得急了,才带着人过来。”
江妈妈伸手指了指后面,她是得到这么一个消息,急得先过来的,孔氏还在后面。
这会说话间,孔氏也到了。
进门先给老夫人行礼:“见过母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夫人定了定神,急切地道。
孔氏也吓得不轻,脸色微白:“母亲,媳妇也不知道,宫里来人直接带走了相爷,是相爷身边的小厮过来对我说了事情的大致情由,说是顾姨娘害死了淮安郡王妃,这事淮安郡王没打算善罢甘休。”
“不……不会的,姨娘不会害死淮安郡王妃的。”姜玲珑急得大叫起来。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闭嘴,这是佛殿,不要大叫大嚷地没了规矩。”
“祖母……”
姜玲珑委屈地落泪。
“你若再这么安静不下来,就给我出去。”老夫人心急如焚,这会也没心思去安慰她,厉声斥道。
姜玲珑用帕子捂着嘴哭,却没再敢发出声响。
“顾姨娘不是在护国公府吗?怎么她会去了淮安郡王府,又怎么害死的淮安郡王妃?是气死还是害死?怎么气的怎么害的?”老夫人急切不已,逼视着孔氏连连逼问。
“母亲,具体我也不清楚,一会说是气死的,一会说是害死的,小厮也说不清楚,我怕母亲在这里一直等着不放心,特意过来禀报消息。”
孔氏摇摇头,苍白的脸色表示也吓得一轻。
一个是相府的姨娘,一个是淮安郡王的王妃,这里面的身份不对等,又是一条性命,怎么看也小不了。
“母亲,现在怎么办?”孔氏六神无主地看着老夫人,期待着老夫人拿主意。
“你走的时候,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没有消息传出来。”
“你就没去打听一下,去安信侯府啊,去问问安信侯,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再有你的二姐,她不是淮安郡王府的侧妃吗?让她去问问,顾姨娘是不可能会害了淮安郡王妃的,以顾姨娘的身份能不能见到淮安郡王妃都不肯定,怎么会害她?”
老夫人瞪视着孔氏厉声问道。
心里一股子火气,全扑在了孔氏身上,仿佛是孔氏把淮安郡王妃害了似的。
“母亲……”
“你就说有没有去问过?”老夫人恼怒地打断了孔氏的话。
“祖母,您先别急,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最好的法子就是先等一等,这事闹到了宫里,现在已经不是任何人能拦得下的,幸好现在顾姨娘一直在护国公府,父亲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顾姨娘了。”
姜锦心看了看急得失了往日沉稳的老夫人,缓声道。
她的声音不高,只这沉稳的态度却莫名地让老夫人安静了下来。
定了定神,老夫人道:“孔氏,你既然来了,就先祭拜吧,如今寻承还在宫里,不知道具体如何,我们也当早早下山去。”
孔氏点头,跟在她身后的田妈妈招呼下人把准备的纸钱香烛送上,这是孔氏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一并带了过来。
姜锦心陪着孔氏燃香祭拜,和孔氏一起有条不紊的烧着新带来的纸钱、纸衣之类的东西。
在偏殿祭拜完,孔氏又去了正殿的长明灯处,也祭拜了一番,姜锦心一直陪着孔氏。
待她们从正殿回来,偏殿里老夫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见孔氏回来急道:“现在就下山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哪里还坐得住。
原本还要在法华寺用一顿素斋的,直接就不用了,一行人匆匆的往法华寺外出去。
这会天色已经大亮,法华寺里的香客不少,看到姜府的众人急匆匆的出来,再看到被拥在当中的姜玲珑被烧黑的衣袖,一个个诧异不已,纷纷都在打听这是哪一家的,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么多的议论声,老夫人这会也顾不得了,脸色铁青的上了马车,一行人匆匆的下山回京。
几辆马车匆匆的走过山道,竟是超过了之前的一辆马车,这会是上山的时候,下山的也就前面的这一辆马车,待姜府的几辆马车匆匆的过去,后面的马车上车帘一掀,露出一张小厮的脸。
“公子,这是……出什么事了?”小厮好奇的看着几辆远去的马车,“大早上的,还这么急。”
“莫管,都和我们无关。”马车里传出安公子的声音。
“公子,不会跟我们有关吧?”小厮不安。
“和我们无关,如今,我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子的子嗣罢了。”这句话很低,消失在滚滚的车轮声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