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纪明婉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沈舒柔正一脸淡然站在那里。
“沈小姐?”刘员外很是纳闷,他皱着眉头打量了沈舒柔一眼,“为什么啊?”
沈舒柔:“……”
“为了栽赃陷害!”纪明婉抢先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诧异。
“婉儿……婉儿!”赵成安从人群中匆匆走了出来,他一脸担忧,仔细打量了一眼纪明婉重点放在了她的小腹。
看到没什么事,他才算放心,上前揽住了纪明婉的肩膀,“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独自跑来这里干什么?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还好……没什么事……”纪明婉拍了拍胸脯,看上去惊魂未定的样子。
不过很快她又看向了沈舒柔,“刚才我也是看到姐姐在这里,想着过来跟姐姐说上两句话,没想到……”
“我与赵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你不必姐姐姐姐的叫我,只管跟大家一样,叫我沈小姐便可。”沈舒柔强调。
曾经在赵府的事情她不想提起,也不想跟赵家再有任何瓜葛。
尤其是看到赵成安那双贪婪的眼睛的时候。
那双眼睛看着她,带着躲躲闪闪,又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让她觉得很是不适。
“那怎么行……”纪明婉有意说道,“毕竟曾经姐姐也是将军府的一员,是将军的妻子,就算是现在和离了,可曾经我与姐姐一起侍奉将军的日子,我是绝对不会忘的……”
她这是故意想要恶心沈舒柔。
秀云听着纪明婉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沈舒柔,只觉得别扭。
“别说以前了,以前在赵家的时候,也没见你对我们家小姐这么尊敬!”秀云很是不愤。
纪明婉愣了一下,视线转移,似乎才发现了秀云一般,“哦,我还纳闷呢,原来是姐姐的丫鬟秀云姐姐啊,是是是……这话说的是,只是没想到从前在府中的时候,秀云姐姐便仗着是姐姐的丫鬟,就一直对我这个将军的平妻颐指气使,如今都已经和离了,秀云姐姐的脾气还是这么大……”
纪明婉微微抿了抿唇,看上去好像真的曾经受过天大的委屈,被沈舒柔指示丫鬟欺负过一般。
此时在场的众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没想到将军府中也不太平……”
“这就是赵将军之前的那个夫人?”
“这小将军夫人也是受了委屈了……怪不得会和离,谁家有个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夫人,怕是都会家宅不宁。”
沈舒柔听了只觉得好笑,“赵成安,你确定不站出来说两句?要不要我把你的那些事都说出来,大家评评理?”
她不想跟纪明婉说太多,免得被大家认定了,她就是一直欺负纪明婉。
可是这件事也不能任由纪明婉就这么颠倒黑白地说下去。
她的语气听上去很是轻松且平静。
赵成安有些恍惚,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糟糕。
“婉儿……算了……”赵成安轻轻拍了拍纪明婉的肩膀。
纪明婉瞪了他一眼,柳眉倒竖。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质问他,到底她们两个谁才是将军夫人!
赵成安缩了缩脖子,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
他只是在纪明婉的耳边轻声耳语了一番。
纪明婉看了看他。
他点了点头。
似乎她才终于肯罢休了一般,“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说完,她甩了甩手帕,就要转身离开。
可刘员外还很是心疼得抱着绿云蹲在地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众人八卦的心思才被拉了回来,刚才他们听到花盆碎了的声音过来的。
不知道什么人把刘员外的绿云给弄坏了。
刚才还如同一个绿绣球一般的绿云,现在生生被折断了枝丫。
纪明婉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指着沈舒柔,“我都说了,就是她,刚才我亲眼所见,她把这花故意推掉了。”
刘员外不辨真假,在沈舒柔和纪明婉之间看来看去。
他知道,这话不能全信,毕竟眼前的两个人之间是有纠纷的。
只是刘员外不曾调查,这沈小姐竟然曾经跟赵成安两个人有一段婚姻。
他请了赵成安,请了沈舒柔,如果只是这两个人过来还好,谁想到赵成安带着他现在的夫人一起过来了。
这可就热闹了。
沈舒柔看得出来,此时刘员外也是着实心疼,也真的是辨不清楚真相。
她唯有自证。
“你说我推下的,请问你有什么证据?”沈舒柔定定看着纪明婉。
此时她伫立于众人面前,秋风扫过,身上的裙摆轻轻飘动,就好像是月中仙人下凡一般。
这裙子当真是漂亮的很。
这样的裙子是沈舒柔设计出来的,估计也要卖不少银子,他们沈家的成衣铺子生意最近应该是好的很。
纪明婉看着那裙子,跟众人一样,有些发呆了。
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定了定神看向沈舒柔,“我的眼睛就是证据,我亲眼所见!”
众人:“……”
沈舒柔轻笑一声,“大家也都听见了,赵夫人口口声声说我推倒了绿云,却没什么证据,可我却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不是我推的,而是另有其人。”
“哦?”众人正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毕竟今天是刘员外的寿宴,发生这样的事,如果还查不清楚事情的真相,那可真的是大煞风景了。
“是谁?”众人齐齐看向沈舒柔。
沈舒柔嘴角轻笑,宛若一朵出水芙蓉。
她并没有急于说出答案,而是缓缓的走到了花盆的旁边,“刘员外,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花盆上的图案是您精心设计,让画师画上去的吧?”
刘员外点了点头,“这青云真的很珍贵,所以花盆上我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沈舒柔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在花盆上作画用的颜料,应该是一种十分贵重的颜料,名叫天青,这种颜料白天看跟普通颜料没什么两样,不过到了夜间可就不一样了。”
沈舒柔故意地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