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停在江家老宅门前。
江时逸一路带着他走进屋子里,客厅内居然已经布满了老老少少的人了。
牵着南初的手,望着眼前的人时,周身的气场顿时凌冽起来。
“这是有什么事?二叔、三叔怎么都来了?”江时逸颇有种明知故问的感觉。
心里感慨这帮老东西就像狗一样的嗅觉,从领证到发朋友圈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居然比他们来到老宅的时间还早。
被点名的是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沙发的正中间,一副当家主人的模样。
旁边比较年轻的人估计就是他们的儿子之类的。
在见到南初他们进来时,所有人的眼神就一直盯着这边。
南初看着这一家子人的五官,都不得不感慨江家的基因确实不错,各个都长得不错。
“时逸,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随便决定?”江家老三江文韬本来想让老二说的,但是看了许久老二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压根就不打算出声,那就只能自己说了。
江文韬的可以看出五官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就是略微肥胖掩盖了其中的俊朗的五官。
“结婚的是我,我怎么就不能决定了。”江时逸冷笑着望着江文韬,眼底的寒意可以结冰了。
“有功夫操心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被人提到的年轻男人眼神闪过躲闪,对上江时逸眼神中的轻笑,心没由来的一紧。
江时年本来就有些心虚,最近他喝醉酒不小心强迫了一个三线小明星,叫嚷着要报警。
一边打量着江时逸脸上的表情,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父亲,江时逸要结婚就结婚呗,管人家娶谁。
要他说,江时逸结了婚才好,他喜欢的那些千金小姐全都一门心思想着嫁给江时逸,根本就看不上他们江家其他房的人。
江时年抬头发现自己父亲也在用怀疑的眼神望着自己,连忙否认,“爸,最近我可没有挑事。”
“好了,时逸。我和你三伯也只是关心你,怕你被一些有心的女人利用了。”刚才还老神在在的江家老三江文越见两人越来越偏离重点了,此时出来当和事佬。
江文越一副冷淡严肃的模样,看似像是一个明辨是非的长辈,但是一开口就是把南初定义为有心的女人,眼神精明冷静,南初看着他就觉得不像是一个好人。
江时逸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就不劳烦你二老了。”
江文韬见江时逸油盐不进有些急了,“时逸,也不是二伯说你,像你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在外面玩玩就好了,没必要娶回家,娶回家的肯定是要门当户对的,反正这个婚事,江家绝对是不同意的。”
江时逸现在也已经不在担任江氏的总裁,但是江家人全部都默认江时逸的东西,也都是江家的,他结婚的话,江时逸创造的财富就要拱手让出一半给女方,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因此也在一直找一些自己人去勾引江时逸,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如果南初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觉得他们厚颜无耻。
江时逸本来不想理会他们,听到江文韬说不同意婚事时,蓦然笑开了,扯唇一下,但是眼底的笑意全无。
“我的妻子,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声音不大,却在偌大的客厅里回响,漆黑如曜石的眼眸起了寒意,望着江家的众人,上位者的气势显露无遗,气势逼人,让在座的人心中一凛。
里面的人瞬间安静了,江时逸没有在理会他们,拉着南初走上二楼。
走到当初见江夫人的茶室。
江时逸推开门,里面的人显然早就料想到他们来,甚至连下面的打闹全都了然于心。
“南初,我们又见面了。”过去了三年,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痕迹,还是如当年南初见她那般。
“江夫人。”南初点了点头示意。
女人捂嘴一笑,示意江时逸,“时逸,你快看看,这南初估计时记恨上我第一次让她叫我江夫人喽。”
江时逸满脸宠溺的望着南初,手把南初脸颊上的碎发拨到后面,“妈,你就别打趣她了。”
南初连忙否认,“不是的江夫人。”
“你看,我当初太凶把自家媳妇给吓着了,现在也不愿意认我。”江夫人假装一脸伤心。
让南初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迷茫望着江时逸。
江时逸望着南初这张明艳的脸蛋上满是着急,失笑帮着南初说道“改口费都没给,就想白捡一儿媳妇?”
江夫人无奈地摇头,只见她站起身,今天江夫人穿着一身旗袍,优雅温柔,从后面的架子上拿来一个正方形的礼盒,朝着南初招手,温温柔柔的望着南初,“你来。”
里面是一个成色极好的手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南初在她面前坐下,江夫人拿过她的手,作势就要给她戴上,南初连忙要缩手。
“这太贵重了。”
“给我儿媳妇的,又哪里谈得上贵重?”江夫人快速地把手镯戴了上去。
冰冰凉凉的煞是舒服。
南初看着这个手镯,越看越喜欢。
一旁低着头满眼都只有南初的江时逸看着南初笑了,才放下心来。
“妈,我去爷爷那,南初就现在您这先。”江时逸安抚的揉了揉南初的肩膀。
“去吧去吧。”江夫人笑着摆手,让他走。
待到江时逸真正离开后,江夫人慢条斯理地给南初冲了泡茶。
脸上淡然恬静地说“当年很抱歉,但是在当时江家的处境,都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子。”
南初并没有出声。
“时逸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他的母亲撒手而去,他父亲更是把他视为耻辱,在二十岁之前根本就不被人承认,我经常在外面赚钱,他就和外婆在一起,十岁那年,连外婆也去世了,幸亏是邻居的婆婆看顾着他。”
江夫人望着前面出神了。
接着轻声开口,“江时逸刚开始被他父亲知道存在时,他就被他父亲让人用车撞了,我就上去求他,后来我就和时逸一起来了江家,你别看江家那班人人模人样的,就没有一个是好的,你在和他们相处时记得都留个心眼。”
江夫人望了南初一眼,笑了笑。
“你这么聪明,肯定懂得的。”
南初和她对视,有一种她距离很远的感觉,好像随时就会消失不见了。
而南初后来想起,就是眼前这个淡雅的女人,悄无声息的离开,给江家掀起了多大的风波。
恰也应了那句话,所有的离开都是有预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