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
迎着夕阳,游荡在凤鸣的大街上。
“小姐真的打算嫁给他吗?哪怕…哪怕只是作为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也应该找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吧?”
“那张真,胡作非为,无恶不作,劣迹斑斑!似这般轻易嫁给他,岂不是污了小姐之名?”
侍女嘟着嘴巴。
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容貌姣好的佳人。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可不愿意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和张真这样的驽钝之人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至少我还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你可需要随我一块嫁人的,莫非你想在那深宅大院之中,如同笼中金丝雀般,不得片刻自由吗?”
李如霜的声音无比清丽,宛如百转莺啼。
侍女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急忙摇了摇头。
“我已习惯了舞枪弄棒,熬练武艺,怎么可能愿意做素手烹茶,针线女红之事?”
李如霜掀开了马车帘的一角,夕阳照映在她的脸上,如牛乳般的肌肤散发出阵阵光泽。
“或许和张真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夫妻,就是我的最佳选择吧。”
…
怀安王府。
张真十分拘谨的看着自己的便宜父亲。
他非常清楚,哪怕李如霜已经将事情掩饰过去,但以怀安王的性格,恐怕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气氛变得无比凝重,张真急忙朝着大哥使眼色。
看着自家弟弟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张烨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替他说几句好话。
“父王,小弟终究还是年轻,为人孟浪了些,倒也不是什么大错。何况李家姑娘已经解释清楚,此乃误会。”
“我看这两人,最近也越发熟络起来。李家姑娘更是提出一月前来见一次二弟,规范其言行。足以看得出,两人关系进展迅速!此乃好事啊!”
张烨说完,便硬着头皮看着怀安王。
怀安王冷哼了一声,胡须气得一阵抖动。
“这小子成为今天这副样子,也跟你这个当大哥的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你平日对他过分溺爱,舍不得打骂,他也不至于成为凤鸣城赫赫有名的纨绔!”
“试问城中良人,有几个不怕他的?今日之事虽然是一场误会,但以你这混小子的性格,完全做的出来!”
张真委屈极了。
那无数朱唇,莺莺燕燕,鸳鸯帐中的百般滋味全部都被前身享受了,可这一副骂名却要自己来承担,心里憋屈啊!
“大哥说的对!李家那小妮子明显是看上我了,要不然哪能死皮赖脸的往我身边凑?还非要说什么一月见我一次,规范我的言行举止。”
“我看分明是被我翩翩风度所吸引,恨不得自荐枕席,我为咱们王府找了个如此天姿国色的儿媳妇,您老人家难道还不满意吗?”
怀安王一拍桌子。
气的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好你个孽子,竟然还敢顶嘴!自今日起取消你的月例钱,我看你身无分文,还怎么去青楼之中花天酒地!”
张真面色惨白,肉疼无比。
本想着穿越过来,身为王爷的儿子,虽然没什么实权,但也颇为清贵。
肯定能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每日都能沉溺于花海之中。
可要是怀安王将他的月例钱全部都收走,他还能去哪玩?
怀安王不顾当真的哀切恳求,径直离开。
张真十分凄惨的看着身旁的兄长。
“大哥,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你身为武将,每个月的俸禄应该也不少吧?能不能支援我点?”
张烨颇为尴尬的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要是让爹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这段时间你就先忍忍吧,之前家里边给的你月例钱不也不少吗?你肯定也攒下了许多吧?”
张真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
确实!
他身为堂堂怀安王二儿子,肯定也攒下了一笔不菲的小金库,待会问问侍奉的小厮。
一想到这儿,他便呆不住了,急急忙忙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厮刚回家,把借给张真的驴给关到了棚子里。
“小安子,快!快跟我进屋,二爷我快要急坏了!”
小安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臂挡在身前。
“二爷,之前也不知道您好这口啊!我要是知道您有龙阳之好,肯定不会过来伺候您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小安子咬着嘴唇,一脸坚决的说道。
张真二话不说,提着他的领子就往屋里拖去。
“你个臭小子,在想什么呢?二爷我天天去青楼,玩遍了各大花魁,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想法?”
“我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私藏的小金库在哪?赶紧拿出些钱来给我应应急!”
他的记忆还没有彻底融合完毕,所以非常模糊,并不清楚前身平时把钱放在哪里。
小安子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自家公子,他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张真。
“小金库?二爷,您确定要看一眼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书房。
说是书房,书架上也摆着种类齐全的各项书籍,但看起来丝毫没有人翻阅过的痕迹。
小安子随手推开了一个书架,里面竟然是个偌大的暗室!
张真心中不由得大喜过望。
修建了如此隐秘的一间暗室,莫非前身还留下了不少金银财宝?
当真是个好人啊!
他一脸兴奋的走了进去,吩咐小安子掌灯。
“怎么空空如也?”
当他看清楚暗室的环境之后,张真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了。
“修建了这么大的暗室,到底有什么用?难道不是用来存放金银珠宝的吗?为何什么都没有?”
“莫非是你小子把我的财富都给侵吞了?”
张真转头疑惑的看向小安子。
小安子吓得急忙摇了摇头。
“公子,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侵吞您的财富啊!此等备主求荣之事,小安子干不出来!”
张真其实只是随口一说,也并没有怀疑小安子。
这小子跟了自己许多年,当然不可能背叛。
“那我先前那么多月例钱都去哪儿了?”
张真有些疑惑的问道。
“啊?月例钱?公子不是每次月初就花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