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锁的小门后面是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格局跟临岚院差不多。
不过显然已经荒废了许久,那院子里的草长得都快比赵绵绵人都高了。
赵绵绵钻过小门的缝隙后,就站在那院子的入口处,打死不往里面走。
赵绵绵:
【不要,万一有蛇怎么办?】
弹幕:
【你又不怕蛇。】
赵绵绵:
【???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万一是条毒蛇,把我咬死了怎么办??】
【我要死在这里,臭了都没人发现!】
弹幕:
【出来之前不是教你配了药粉吗,你用起来啊,走一路洒一路,我看哪条蛇敢不长眼的挨你。】
赵绵绵咬了咬牙,还是没下脚:
【除了蛇难道就不会有其他危险了吗?】
【什么深坑什么古井之类的,我要掉下去了还不是得嗝屁??】
弹幕沉默了一小会儿,一会儿之后,有人开了口:
【也是。】
说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光芒闪过,系统弹出了一条提示:
【您的粉丝[萧爹的好大儿]打赏了金币2000,希望主播再接再厉~~ 】
赵绵绵看到系统提示,抖了抖嘴角,刚才誓死不从的气势瞬间短了一大半。
赵绵绵:
【其实吧,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就是……】
赵绵绵一句话还没说完,公屏上又闪过一片光芒,并弹出了硕大的系统提示:
【您的粉丝[萧爹的短腿好大儿]打赏了金币5000,希望主播再接再厉~~ 】
赵绵绵立马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朝那废弃的小院冲了过去。
【收到,这就出发!】
直播间的观众纷纷表示没眼看:
【呵呵。】
赵绵绵在那废弃的小院里来回绕了两圈。
别说蛇了,连只会飞的虫子都没见到。
给赵绵绵打赏的两位粉丝不甘心,愣是让她拔了两棵狗尾巴草,才同意放她回去。
【不、不是,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哈哈哈哈,你们到底在期待什么,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闲置院子啊!】
【害,谁能想到这贺家一点秘密都没有呢!】
【你们是不是傻啊,这贺家真有秘密也不可能摆在一个三岁小孩能够发现的地方啊!
再说了,那贺兆先努力了大半辈子,也就做了个三品的闲官,难不成还能在家里藏个龙袍什么的、肖想那九五之尊的皇位??】
“娘希匹的,老子怎么就不行了?!!”
赵绵绵:【????】
赵绵绵耳边突然冒出了贺兆先炸毛的声音。
那声音就在耳边,却又像隔着好几重的空间,叫人听不真切。
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偏弹幕还在继续讨论着:
【贺兆先不会,并不代表他的儿子孙子不会啊!
不然贺简行怎么会让贺时谦去军营,跟那宁王世子搅和在一块儿??
照我看,这姓贺的一家野心大着呢,也就主播被那贺简行的外表给欺骗了,以为这是一家子的小绵羊。】
“呵,什么意思?!真当我们姓贺的好欺负是吧,老子可不是崔化秋那小绵羊!!”
弹幕:【……】
赵绵绵:【……】
确定了不是自己幻听,真的是贺兆先的声音后赵绵绵就四下仔细找了找。
果不其然,她在另外一头的院墙上找到了个半人高的破洞。
那破洞被杂草挡着,不走到跟前根本看不见。
赵绵绵一从那破洞钻出去,就看到了光秃秃的一堵墙。
和墙上开了一半的窗。
原来,这废弃小院的另外一头,竟然是贺兆先的……书房!!!
很显然,贺兆先正在书房里与人说话。
一开始赵绵绵不知道房内还有其他人,直到那十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她才确认,与贺兆先在书房里说话的,是她那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舅舅,贺简行!
贺简行压低了声音在书房里劝道:
“父亲,您这话以后可莫要说了,若是被人听到,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对张大人、对我们贺家,都不是件好事。”
听到贺简行这话,贺兆先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像吃了炸药一般,把书房的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有心人?什么狗屁有心人??”
“谁有本事直接去那萧海州面前告状好了,他萧海州真敢动我贺家,我贺兆先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他卖官鬻爵、中饱私囊的事情给捅出去!!”
贺简行一开始还在劝,劝到最后也是有心无力了。
“确实,此次那萧海州实属做的过分了些。”
“老曲都在太常寺做了二十多年了,谁不知道他跟户部崔照的关系,偏那玄麟卫不知道从哪里翻出的旧账,非要查他。”
“这番动作下来,别说太常寺了,就是崔照那边也要掉层皮。”
“不过话说回来,若这次崔照扛不住,把他户部那些人给抖露出来的话,张大人那边怕是也要兜不住。”
贺简行话音落地,一墙之隔的书房一阵安静。
静的让赵绵绵都大气不敢多喘一下,生怕自己被人当场抓包。
许久之后,还是贺兆先先开了口。
“张裘和那边你再劝劝,实在兜不住就弃了吧,左右是些棋子,就当断臂求生了。”
“总比让萧海州发现什么,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要强。”
“简行知道了,张大人那边定是会去劝的,就是……”
赵绵绵在贺兆先的书房外面听了足足半个时辰的壁角,直到弹幕提醒她再不回去冬竹要着急了,赵绵绵才把书房下面的那个大洞掩藏好,又偷偷摸摸的溜回了自己的临岚院。
赵绵绵刚脱了鞋子上床躲进被子里,冬竹就揣着一包东西从外面回来,直接掀开帘子进了里间。
“绵姐儿这都睡了多久了?”
暖意还是在冬竹后面进屋的,见那架子床的床幔拉着,想也不想的回道:
“也就一个时辰。今个儿绵姐儿午觉睡的早,想着也没什么事,就让她多睡了一会儿。”
冬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她自顾自的去把西头的窗户关上,又替赵绵绵换了一双干净的鞋子在那床榻下摆着,这才拿了针线篮子,定定心心的在外间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