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山纬为的就是让所有人不断的搜查,让百姓们怀疑和郡王和科举舞弊一案有关,为的就是把事情闹大。
可是这说不通啊,若是事情真闹大了,若真是和郡王做的,山纬就不怕和郡王一气之下把他女儿杀了吗?
太子继续说,“先去问问山府附近的邻居吧,看看有没有穿着像是小姐样子的姑娘经常出现在府邸。然后重新搜查,这次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包括和郡王主子和下人名下的可疑产业。”
这是郑彦道:“这件事和柳家应该搭不上边吧,查一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样一来人手就不够了,再查柳家有点费劲了。”
苏大人倒是这样说:“先不查柳家了,以免打草惊蛇,这里查了再说。”
郑彦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太子似是真的来出主意的,其余什么都没说就回去了。
......
第二天晚上,郑彦亲自带人监督搜查事项。
“大人大人,有个地方不对劲啊。”一个刑部的侍卫跑了过来。
郑彦道:“什么事情?”
“这个人她名下的产业不对劲。”
郑彦皱眉看着侍卫呈上来的书信。
这个人是王府里掌管灶上事儿的嬷嬷,可别小看灶上的事情,这个位置看似不重要,比不上奶娘、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们。
但这这个位置的油水可不少,贵人们吃穿用度上一直就舍得花银子,尤其是在吃上面。
贵人夫人们吃的无一不精细,用的食材都是上好的,可是那些夫人们为了维持身材偏偏又吃的不多。
这就让灶上的管事们有机可乘了,买菜用剩下的银子不好贪,但是买菜实际用的银子和上报的银子还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还有贵人们绝对不会吃剩下的菜,就算是过夜的没处理过的食材,贵人们也不会吃。
这些好东西就便宜了那些下人了。
这个灶上的管事嬷嬷名下有不少宅院,若是算做这个嬷嬷手脚不干净,这些年贪下来的银子倒是够买几座院子。
但是不对劲的地方就在其中一所宅院,这所宅院不光是座空院子。
这座院子里面还有良田,雇了不少人照料,良田主要是种植秫米之类的。
按理来说这样的宅院,这个嬷嬷是买不起的,至少也要再贪二十年,期间还不被发现,这才能买的下这座院子。
这是其中一个疑点。
第二个疑点便是,有了这所宅院,这个嬷嬷大小也算是个地主婆了,下半生衣食无忧,那为何还要在王府做工?
有了这些疑点。郑彦问那个侍卫道:“这个嬷嬷是家生子吗?”
“王府新建,许多人手都是当时雇的,还有从皇子所里调派的,只有一些重要的位置是王府管事亲自安排的。这个嬷嬷就是从柳家,就是柔妃娘娘的母家调派的。”
郑彦皱眉,柔妃?难道这件事真的和柳家有关吗?若是真的,那就麻烦了,柳家还没被控制住,若是察觉出来,怕是前功尽弃啊。
为确保万一,郑彦又问道:“这个嬷嬷的宅院是哪里来的?柳家赏的吗?”
“这倒不是,貌似是她儿子转移到她名下的。”
“她儿子?”
“她儿子是王爷的谋士,只是一直没有得到重用,但是也勉强能度日。主要是他们家有个掌管灶上的老娘。”
郑彦道:“把这两人给我押上来。”
这嬷嬷心里害怕极了,自己没做什么事儿啊......怎么就叫她谈话呢?不会是她偷东西的东西的事情被发现了吧,这这这,就几根萝卜蔬菜什么的啊。
郑彦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哆哆嗦嗦的害怕。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母子俩看了对方,还是嬷嬷事先开口道:“贵人唤我们自然有贵人的道理,我实在是不知啊。”
侍卫在一旁呵斥道:“老实交代!”
郑彦身边带着的那可都是真刀真枪的人,那嬷嬷一直在后院,最多接触的都是女人小孩什么的,哪见过这么大的架势啊。
被侍卫一呵斥,险些吓破了胆,跟倒豆子似是什么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是我手脚不干净,我再也不敢了,我以为那只是几个贵人不要的菜蔬什么的,我就拿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这里,郑彦心里有了盘算,这嬷嬷心理素质这么弱,一吓就都说了出来,看这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恐怕这件事还真的跟柳家不知情。
郑彦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问你,你名下是不是有院子。”
那嬷嬷一脸茫然的看着儿子道:“我名下的产业都是我儿子在打理,我一个老婆子哪懂这些啊?”
郑彦看这婆子也问不出什么,就让人下去了,只审问跪在地上的男人。
这男子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的,看到刚刚的动静,眼神乱晃,显然是心虚极了。
郑彦道:“若是不想受苦,就快说。”
那男子也是个没骨气的:“回贵人,我母亲名下的财产确实是我在打理。”
“然后呢?”
那男子有些懵:“不知贵人所问何事?”
郑彦有些不耐烦了:“你刚刚心虚什么?”
那男人脸色有些慌乱道:“这这这......”
一旁的侍卫上来就要拉这男人去行刑。
“我说!我说!是是是这样的,我前些日子在赌坊输的有些多,就...就把一个院子抵押出去了。”
郑彦道:“那座种植秫米的院子。”
男人道:“不是那一座,是另一座小的,我只输了一点点钱而已。”
郑彦这下有些确定这母子俩确实和柳家不相关,估计只是柔妃不放心别人,就让娘家人来管王府重要的位置,他道:“那座种植秫米的院子是怎么来的。”
那男子老实回答道:“其实这座院子我本来是不想要的,那个院子里为了种植秫米雇佣了不少人,虽然能赚不少钱,可是第一年的秫米还没有卖出,我这就要出工钱。”
那男子小心的看了眼郑彦道:“尤其是我最近钱不太够用。但我又想着这座院子将来的进项不少,且卖家出的钱不多,我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