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真真坐在一起商量,爷爷,父母才发现,自家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他们有了能保护家人的能力,也有了独当一面的胆魄。
许哲澜欣慰的看着自家的孙子和孙女:“既然事情已商量好,也就不用在犹豫了。许落,阿葵你们收拾一些必要的物品,尽量轻装出行,不要让外界感受到我们一去不复返的可能。明日伊一随我进宫,做好交接后,不出意外,下午我们即刻动身。”
安排好一切,平日心境很好的许慕荷,也有了些许紧张。
她还是第一次面见天子,那人还是杜泽珩的亲生父亲。
回去自己院落的路上,许慕荷看向身边的哥哥,想起母亲说的话:“哥,你去参加马球赛是为了我?”
话题突如其来,许菘蓝开始有些愣住,但很快就是他常有的嬉皮笑脸:“怎么可能,哥离开京都几年,早已没了哥的传说,这哥怎么能忍。”
许慕荷显然是了解自家哥哥的,完全不在意他的神情,自顾自的得出答案:“我知道,你就是为了我。我不希望你为我勉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许慕荷是真心这样想的,她的哥哥行医天赋虽然不如她,但是要说其他才能,那绝对是样样精通的。他总是觉得自己比他对许家有用,可许慕荷心中他又何尝不是无法或缺的存在。她不希望哥哥在为她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选择先牺牲自己。
这样真的不公平。
回到自己院落,府邸里的仆人没有因为主人家的密探,产生任何纷扰。像是不知道一切一般,按部就班的忙着自己的活。
安乐在院中教云深人草药,见她回来。
安乐听到许慕荷的声音后,赶忙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许慕荷。随后,她向许慕荷详细地汇报了最近云深学习的进展情况:“小姐,云深真是太聪明了!几段时间给他的那本厚厚的药材集,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全部背下来了!而且,我刚刚还随机抽查了其中的一些内容,结果发现他回答得非常准确,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错!”
许慕荷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云深这么聪明,确实很有成为我徒弟的潜质啊!安乐,接下来你可以带着他去药房认识各种草药,等他能够将这本药材集里的所有草药都对应起来时,我们就一起去鸿胪寺给你的母亲上香祭拜一下吧。”
云深听完后,乖巧地向许慕荷道谢:“谢谢伊一姐姐。”
许慕荷对他的称呼很是受用,毕竟没有人叫过她姐姐,突然有个小孩这样叫,心就忍不住软几分。
不过明天过后,许家父母,爷爷都将不在。把他留下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平时本就忙,接下来只怕更没有时间照顾他。
许慕荷有些愁楚,毕竟收养了人家,就该对人家负责。到时父母,爷爷院落无法带走的人,肯定会被送去各个地区药房,让哥哥挑选出来两个填在自己院落,应该也够照顾得过来了。
这样一想,许慕荷才算定心下来。
二日一早,许哲澜带着许慕荷入了宫。
有陛下亲自给的令牌,许哲澜和许慕荷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平时与陛下见面的御花园。只是这时候的院中没有看见陛下的身影,反倒是熹妃坐在亭中,身边还有位身形熟悉的女子。
“李简你到底行不行啊。潞王妃让你医治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任何好消息,现在你也无法确认她有喜脉了?”
跪在地上的,虽有迟疑了片刻,但是脸上却不敢得罪的奉承:“臣诊治多年,王妃也该有好消息了,恭喜王妃,臣确认是喜脉。”
熹妃毫不客气的撇了撇嘴,猜穿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潞王妃可不是因为你才有了身孕。哟~你看谁来了,这不是功臣来了嘛!”
许慕荷与爷爷站在庭外并没有进去,但是偌大御花园,亭中的视野是最好的,几乎是毫无退避可能,直接让熹妃看得真切。
许哲澜一直以来只听从陛下旨意,所以从来都没有刻意附和过谁,哪怕是当年的熹妃生育时,也是陛下下了指令要他来执掌生产。否则他不会参与后宫一切争斗。
不过这么多年,熹妃常在陛下身边,许哲澜给两人把脉的次数很多,熹妃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御医。虽然还是一样叫不动,但是好在除了陛下,其他人也叫不动。
许哲澜的医术也确实了得,她生了两个几乎都没有太过辛苦,是他给的提议和方子确实好,让她恢复起来比寻常女子快得许多。让她在这般年纪,就算新的年轻女子进宫,自己也丝毫不显败色。
许哲澜作揖行礼,许慕荷照做,跟着爷爷了去亭中。
李简,许慕荷有听闻过他,是与爷爷在京都齐名的御医,与百家堂齐名的李家药房背后的家主。听遥遥说,他们家是唐朝时期的贵族,所以手里有许多前朝留下的古方,这也是为什么能与照拂百姓的百家堂媲美。
有着悠久高贵的家族背景,以及历经两朝不倒的底蕴,李家也是京都以书香门第自居的四大世家之一。
许慕荷多打量了他几眼,只觉得此人长相儒雅,身形瘦跳有一股书生气,难怪自称书香世家。
熹妃坐在位置上,眼睛明显是看向许慕荷的,但却是对着一旁的许哲澜笑容温婉的问道:“许大夫,这位就是您的孙女吧!”
许哲澜作揖回答:“是的,娘娘。”
“果真是个标志的姑娘。”熹妃笑着拉起许慕荷的手,“听陛下说你小小年纪就医术超群,潞王妃就是你医治好的?”
许慕荷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看向坐在一侧的潞王妃秦舒苒,作揖道:“慕荷的治疗有没有效,还是得患者本人给评价才好。”
许慕荷的话说中肯,没有否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故意拉踩同行。虽然她知道潞王,和潞王妃的事情和他们脱不开关系,但是这个得罪人的事情没必要她来做。自己只是个行医的,又不是潞王府的幕僚,没必要为此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