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果然不负众望。
她只用几天便熟知了魔界情况,包括重要家族势力、各城市地理分布及相关产业、魔宫各职能机构运行及工作范围等等。
而她又只用一次朝会便让所有人敬服——她的能力更配得上魔宫继承人之名。
工作认真严谨,处理得当,每名大臣都佩服,甚至得到闵严山等武将的全心敬佩。
因为除了文职工作,今日她散值后还特意与白锦衡一同,在夜曜城的凛霜广场摆了擂台。
两位少君接受车轮战,无论平民百姓还是魔宫高官皆可挑战。
因阮嫣儿深知:魔界慕强,有本事才会受人真正敬重。
若想当好这阮少君,除了背靠师父师娘以及她的势力影庭之外,最好再展示出足够的个人实力。
少君摆擂,引得全城轰动,好似全夜曜城都聚来了。
百姓自是不敢挑战,既怕冒犯又自知实力不济,大臣和各司执事们最初还在犹豫,但闵严山不管那么多,直接给大家打个样。
他身负屠夫之名,自是尚武,既然少君摆擂且表示即使伤了也无怪,那他便兴致勃勃想要试试两位的深浅。
阮嫣儿是化神,白锦衡虽元婴巅峰,但根骨全开时本就能与化神抗衡。
而今岳丈已彻底给他治好伤,他隐隐摸到化神门槛,还给了他一精心打造的机关假肢,熟悉后甚至不输原装胳膊,六合剑体一开,寻常化神还真赢不了他。
闵严山是化神巅峰,婉拒了再带一人的规则,以一敌两位少君。
臣民谁不知闵统领之强?虽都在为少君喝彩,实则心底认为能与统领抗衡一炷香不败,便算少君们赢了。
阮嫣儿与白锦衡共同迎敌,他们二人的本命剑,材料出自同一块千年灵铁与剑心髓,是一位擅炼器的影子曾精心打造。
夫妻剑,于是他们给剑命名,灵犀心印。
模样与偏好则不同。嫣儿所持心印剑更能发挥毒功之效,白锦衡的灵犀剑则适配他的六合剑体,剑意凌厉灵动。
闵严山并未轻敌,全力相战才是对对手的尊重,何况是对战两位少君?
可开战没多久,他便越打越心惊——都以为化神的阮嫣儿会是主攻,白锦衡则辅助她作战,但正相反!
闵严山从未见过如此剑修,白少君不施展任何一式神通,因他一挥一刺俱是神通之威!
那必是锤炼过万万次的剑招,而白锦衡的剑意似有实体一般……
闵严山猜测白少君定身怀某种剑道的根骨,或曾经历过什么觉醒了无匹的剑意,亦或二者兼备。
大臣和民众也傻眼了,本以为两位少君会在闵统领手下节节败退,结果却是统领既要面对白少君汹涌如浪涛的剑术,又得防范阮少君的毒功……!
而闵统领绝没藏拙,他连绝技都用出来了,可纵使长出数条手臂也只是维持均势,甚至被白少君的剑劈断一条!
更别提阮少君奇诡的毒功,大家分明看到统领的一条手臂躲过她一剑,可没多久,那条本粗壮的胳膊便开始冒出青烟,随即干瘪溃烂下去……
这可把魔宫毒师们都看嗨了——当初月暗使的毒术就让大伙啧啧称奇,早就好奇她的主人千面夫人在毒的造诣。
正主可算来了!
大臣们更是惊讶瞠目,绝非闵统领弱,他单独对上任何一人,哪怕打得辛苦,但大概率能获胜;
而是两位少君的强大超乎大家的预料,配合又太默契,好似心灵相通。
他们相辅相成,联手后得以质变,战力绝不弱于化神巅峰。
“阮少君的毒功当真惊世骇俗……”
“白少君才是了得啊,谁元婴巅峰时不是被化神摁着打?”
“难怪主君当众夸赞是剑术奇才,假以时日成为第一剑修都并非妄谈……”
“说句大不敬的,当初真以为主君是给白少君挣点脸面。”
“哪用啊,人家自个就行。而且阮少君的工作和御下能力咱都见识过了,实力还如此强……”
“魔界有两主,再有二位少君,当真是中兴之势!”
这一战从日落打到午夜仍未分出胜负,凌霜广场人声鼎沸,叫好声从不停歇,而少君与统领各有负伤。
又对一招,闵严山失去最后一条魔气分化出的胳膊,白锦衡的灵气也快耗尽,于是阮嫣儿和闵严山像约好似的,同时认负。
嫣儿与白锦衡摆擂之前,在琉璃净心莲积蓄好才来,可毕竟是魔界,他们还没转修魔功,灵气消耗比在仙界大得多。
而闵严山虽还有余力,可他却中了奇诡的毒,根本祛除不了,只能一边战斗一边分出魔气尽力压制,稍有不慎便会被白锦衡抓住破绽。
所以若真以死相搏,铁了心打到底,便是两败俱伤——白锦衡会因修为差距先力竭落败,甚至殒命,阮嫣儿则能拿毒拼掉闵严山。
便算是平手了。
打完后嫣儿主动给闵严山祛毒,两位少君与统领互相行礼,尽显彼此姿态。
嫣儿与锦衡发自内心赞叹魔界实力之强,闵严山算是他们夫妻近些年遇到最强的对手之一,绝不输任何化神巅峰。
毕竟她和锦衡都动了真格的,闵统领还没被毒死,甚至还能动弹并挡住六合剑体之威……
简直不是人。
闵严山则单膝跪地表示两位实力完全出乎他所想,心服口服,当即发誓永不背叛,以命效忠。
凛霜广场霎那间掌声雷动,为三人喝彩,鲜少有人能想到两位少君联手竟能不败于屠夫闵严山!
群臣也颇为感慨,他们大多是文职,可修为亦不俗。随便拎两个化神扔擂台上,绝对用不了天黑就输了。
更没人敢保证,自己会比闵统领打得更好。当然,紫司命许是例外。
就此,两位少君凭真本事赢得魔界敬重。
而更远处,唐墨、黎未曦和紫鹊在魔宫之顶摆了一桌,从头到尾看完了比试。
酒过三巡,凛霜魔尊都给爱人斟完两大壶佳酿,可算是打完了。
黎未曦感慨:“嫣儿和锦衡的成长,着实出乎预料。”
“可不,那可是闵严山啊,记得他刚投奔咱们那年,我和他打,赢得也不算很轻松。”
唐墨捻一枚桂花糕送未曦嘴边,她咬一小口后摇摇头,他便把剩下的塞嘴里。
重逢那日嫣儿说想吃,回宫后他亲自下厨做了许多。
“但是我前些天刚给他俩调理好,今儿他们就敢去和闵严山打架。”唐墨又给紫鹊剥了个柑橘,无奈道,“医者难当啊…看小白那架势,一会还得给他治。”
“谁让阿墨是他岳丈呢?”
“说起来,闵严山又长进了嘛。”紫鹊掰一瓣果肉撕去发苦的白丝,才喂给师兄,“过几天他歇好了,看能不能挡住我的祭血诀。”
“臭丫头你可给师兄消停点,记得那年在墨城,陶悠跟家里死了人似的把师兄薅去军营,一进门就看见你和闵严山一块昏死过去。”
唐墨弹了下紫鹊脑门:“好家伙,他失血过多,你也失血过多!”
“祭血诀就是这么回事嘛师兄!”紫鹊揉着脑门嘟囔,“若不是我领悟不了师兄修的功法……”
“好了,我们回吧。”黎未曦收拾好桌案,“嫣儿一会就回来,今日之后,更多的事便能放心交给她去做。我差不多要准备闭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