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人的关系网相当硬实,如果陈恪不愿意,完全可以不把像南田这样的小鬼子放在眼里。
经过深思熟虑,陈恪最终还是答应了留下。
毕竟这份工作与他的专业相符,可以让他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对于陈某人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因为陈恪在其他方面的经验和资历都相对较少,即使他亲自安排工作,也很难给陈恪一个有实权的副处长职位。
而现在有小鬼子的推荐,就省去了不少麻烦,同时也对他自己有所裨益。
按照原计划,陈某人本该在第二天离开上海前往南京,但由于陈恪的工作问题,他特意多留了一天,并向陈恪介绍了一些上海的官场人物。
在陈某人离开后,陈恪被邀请到了宪兵司令部特高课南田洋子的办公室。
一见到陈恪,南田洋子便微笑着说:“陈先生,久仰大名啊!”
陈恪扫了一眼南田洋子的军衔,然后直截了当地说:“南田少佐,我们直接点吧。”
南田笑着说道:“好,我喜欢爽快人,你以前对我们特高课以及宪兵司令部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说这些我们都可以不追究。
我举荐你担任特工总部的副处长,是希望能通过你找到隐藏在上海的飓风队以及其他军统成员。”
陈恪立刻回道:“够直接,但是我做不到。”
南田洋子有些不理解,“哦,为什么,据我所知你已经叛逃出军统,而且不久前你们在香港还遭遇了军统的刺杀,难道你就不想报复回去吗?”
“我已经判决了军统这一点你很清楚,那么我知道的情报肯定都已经过时,军统的那些人不会傻傻地待在原地。76号成立的时候,应该军统出现了不少的叛徒,那个时候你们就应该已经把军统的各个据点铲除得差不多了吧。”
“是的,剩下的都隐藏得太深,那些投诚过来的人级别不够,根本接触不到那些情报。”
“他们找不到,我也找不到,军统的密码本估计都已经换了好几轮了。”
南田洋子对此有所意料,也没有太过失望,“不过没有关系,相信有你的加入,很快就能找出隐藏在暗处的军统。”
“我既然答应了这一份工作,我就会全力做好。”
陈恪的话音刚落南田洋子办公室房门被敲响。
“笃笃笃。”
“进。”
一个鬼子宪兵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陈恪立刻用真实之眼查看。
汪曼春,她可是大名鼎鼎的76号情报科科长!
当76号成立时,陈恪就曾听闻过她的名字,但始终未曾谋面。
更有趣的是,前几天跟随陈某人参加会议时,那个臭名昭着的大汉奸汪芙蕖也曾提及过汪曼春,似乎她还是他家的侄女呢!原来都是关系户啊!
汪曼春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后,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陈恪,不禁愣住了。
此刻的陈恪并未进行任何伪装,而76号的资料库里早已存有他的相关信息。
他们都清楚他已叛逃出国统局,然而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汪曼春一时之间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向他汇报工作进展。
就在这时,南田洋子洞悉了汪曼春的疑虑,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让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恪先生,从今往后,他将担任你们76号行动处的副处长一职。”
接着,她转向陈恪,微笑着说:“陈恪,这位便是76号情报科科长汪曼春女士。”
陈恪和汪曼春并没有多交流,简单地握了一下手之后,就开始汇报了起自己的工作。
“我在电讯处发现了有人秘密拍摄军用密码本。”
南天洋子眉头紧皱,语气严肃地说道:“重庆分子对新政府成员的暗杀行动从未停止过,哪怕只有一分钟!
而且,地下党的情报网在上海收集了大量的经济和军事信息。
如今,连你们76号的侦听处都已被双方的情报人员渗透。
那么,请告诉我,现在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呢?”
汪曼春坚定地回应道:“南田少佐,我向您保证,从今往后,76号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昨晚,我们已将电讯处的六名组员全部处决。”
当汪曼春提到“全部枪决”时,南田洋子特意留意了一下陈恪的表情,但只看到他微微惊讶后便恢复了平静,并未流露出其他情绪。
南田洋子见此,转头望向汪曼春,疑惑地问道:“全杀了?我可是听说他们当中有个转变者啊。”
汪曼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没有转变者。”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田洋子追问道。
汪曼春解释道:“我想制造一个假冒的转变者来为我所用。对外宣称此人已经叛变,这个重要位置的人叛变,一方面会引起国共双方情报机构的混乱,有人会撤出上海,另一方面,我想利用这个转变者,到处假装搜捕抗日分子,引发他们的锄奸行动。一旦他们动手就是我收网的时候。”
“好主意。”
南田洋子的话音刚刚落下,陈恪便开始鼓起掌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还好我已经叛逃了军统,否则我可能也会成为你网中的一条小鱼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警惕。
汪曼春微笑着回应道:“陈副处长过奖了,如果您还留在军统,说不定还真能将我的网撕破呢。”
她的语气客气而自信,仿佛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信心。
南田洋子挥了挥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们俩就别互相吹捧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似乎对这种场面感到有些厌烦。
接着,她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桌上。
陈恪好奇地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照片上。
照片上的人正是明诚和明楼,他不禁心头一震。
难道这两个人刚回到上海不久,身份就已经被识破了吗?
他暗自庆幸自己与他们保持了距离,并庆幸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