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人李满楼打了个喷嚏。
不是吧不是吧,修仙者也感冒的么?
坐在山顶的李满楼紧了紧衣衫。
夜幕笼罩着山峰,繁星点点闪烁在深邃的苍穹。
李满楼身着一袭黑色的短打。
要什么好看,方便最重要。
月光如水,洒在她面庞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双目紧闭,气息沉稳而悠长,仿佛与这山川大地融为一体。
双手结印,置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周身的灵气汇聚而来,萦绕在她身旁,加上聚灵盘的使用,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还好她买过隔绝阵,不专门窥视,无法感知灵力涌动。
在这寂静的山顶,她忘却了世间的喧嚣与纷扰,心胸豁达。
修为高就是好。她传了音给范家主说因范青儿不敬,小小教育一下。
一个月让范青儿回家,范家主一个屁也没敢放,范家安安静静。
屠龙者终成恶龙,因为做恶的感觉真好。只要能过了自己心理这关。
山顶上弥漫着静谧的气息,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使李满楼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悄然逼近。
李满楼收全饮尽了山中野菜中的晨露,感知到前所未有的清凉与平静,看漆黑的夜空逐渐变得明亮,星辰慢慢隐去光芒。
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一层橙红色的霞光,绚丽夺目。这霞光逐渐扩散,将整个天空都映照得红彤彤的。
当第一缕阳光突破云层,洒在山顶时,李满楼的身上顿时被温暖的阳光所笼罩。
阳光逐渐变强,照亮了周围的山峦和草木,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景色一一展现出来。鸟儿也被阳光唤醒,开始欢快地歌唱。
山风吹拂着李满楼的衣衫和发丝。
李满楼站定,深深吸了口气,开始了记忆中收到的程二柱给的烂大街的炼体。
烂大街也比没有强。
烂大街是仙界烂大街,凡间不得见,见了也买不起。
当初的程二柱有点良心在的,虽然不多。
李满楼双腿微分,微微下蹲,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上,仿佛在托举着无形的重物。
随着呼吸逐渐平稳,周围的灵气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开始缓缓汇聚而来。
李满楼感受着灵力被每一个细胞吸收引起的胀痛,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每一次呼吸都与周围的自然节奏相契合,感受着身体与天地之间的微妙联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逐渐洒遍山顶,给李满楼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她身上气息也愈发沉稳。
又打了一套拳法,动作行云流水,刚柔并济。拳风呼啸,带起阵阵风声。
周围灵气形成了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旋涡,不断涌入他的体内。
这些灵气在她的经脉中奔腾流淌,强化着她的肉体和筋骨。
练拳完毕,李满楼双腿盘坐,双目紧闭,再度冥想。
在她的感知中,自己的身体仿佛化为了一座巨大的熔炉,不断熔炼着涌入的灵气,将其转化为更为纯净、强大的力量。
随着她修炼,山顶的环境也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缭绕的云雾开始有规律地涌动,似是在呼应着李满楼的修炼节奏。
周围的草木似乎也受到了滋养,愈发显得生机勃勃。
天空中几朵白云悠然地飘荡着,时而遮住部分阳光,在山顶上投下一片片移动的阴影;时而又被风吹散,让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落。
李满楼驻目无意识的挑望。放空。
一张一施,夜晚的修行是涨修为,白天是炼筋骨。
远处有山民在喊山了。
李满楼搞的这个活动,三不五时的汉子们上来砍柴也会喊两声,也不管早不早,晚不晚的。
还好山头多,碰到的机率几近于无。
李满楼坐定,开始研究阵法。
主打一个全面发展,多少都懂点,省钱。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对李满楼来说,省钱是最好的老师。
不用鼓励,动力马达开的足足的。
临近傍晚,夕阳西下,天边再次被染成了橙红色、暗红色直至深紫色。
夜幕重新降临,繁星再次闪烁于浩瀚的夜空之中。
而李满楼又开始沉浸在修炼之中,与这宁静而又神秘的山顶融为一体。
这边,范青儿适应了挖矿的节奏,麻木的如机器运行一样做事,思考的空闲都没有。
当黑衣人把她带出矿洞后,她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差点喜极而泣。
“这半个月你挣的钱,收着,”黑衣人拿出三两银。
“啥也不是,光知道挖,不知道找含矿多的地方,你看看那个小男孩还一月挣十五两银,大人都能挣二三十两。”
才半个月么,范青儿呆呆的收过三两银。
虽然不知再被带到哪儿,但下意识的把她打赏都一两起步,喝个茶都要三五十两,平常看不起的三两银——
抓的死紧,好像比三百金更值钱。
“看你身上这股味儿,”黑衣人嫌弃的看着范青儿。
她身着农村娃的短打, 在阴暗潮湿的矿洞中艰难劳作了半个月后,身上破旧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破洞和污渍。
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麻木。头发凌乱,上面沾满了矿洞里的灰尘,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她的脸蛋被煤灰染得漆黑,只有眼角和嘴角的几道泪痕还能依稀看出皮肤的底色。
由于在矿洞里弯腰劳作,她的脊背微微弯曲,那本该稚嫩的双手指甲缝里,全是黑色的污垢。
她的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哪里还有半点孩子应有的天真活泼。
糟糕,好象有点过了。
黑衣人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剩下半个月,白天你要学会用自己挣的钱生存,晚上跟我看看别的小姐公子的恶果,反省反省。”
说着给范青儿施了个清洁术,拿出一套半新不旧的男孩装束。
人真是适应环境最快的动物。
拉个屎也要搭个茅厕的范青儿,往树后一躲,半露着飞快的完成了换装。
糟糕,真有点过了。
“礼仪!礼仪!”黑衣人气道,“就是跌落尘埃,也要保持男女大妨基本的礼节。”
“知道劫道的人怎么区分有钱没钱,真小姐,大公子吗?就是饿他们几天,然后上鱼,穿的再好,饿了几天大口大口的吃的都是仆从,而细嚼慢咽,挑刺的,才是真正的小姐与公子,知道谁是关键人物,才好要赎款。”
好象举了个反例。
算了。
黑衣人带范青儿入城。
范青儿被封了言语能力,外人看来就是哑巴,好不易连连比划,找了一个洗碗的活,一天一吊钱,管住。
范青儿躺在连自己Y环都不躺的硬板床上,觉的这硬板床是如此舒服。
睡的正香,就被黑衣人带去看戏。
刘根,灵五层。客居于一小山村。村长史祈因为刘根不给自己行贿,说他是妖人。
晚上刘根到史祈家,手里拉着一根绳,捆着两个人。
史祈定睛一看,那两个人竟是自己远在外地一州之长的父母。
只见富贵逼人的父母此刻被粗粝的绳索紧紧捆住,狼狈不堪。
父亲身着华贵的锦缎长袍,原本那精致的刺绣和流畅的线条尽显其尊贵身份。
然而此刻,长袍已褶皱不堪,上面沾染了尘土与污渍。
他的脸色铁青,愤怒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凌乱地散落,几缕发丝贴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上。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愤怒而鼓起,却又因无奈而微微颤抖。
母亲则穿着绫罗制成的衣裙,那轻薄的纱质衣袖如今已被扯破,露出白皙却被绳索勒出红痕的手臂。
她头上的金饰歪斜,珠翠散落一地。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泪水在她那原本娇艳的脸上肆意流淌,划出一道道黑痕。
她眼神空洞,恐惧充斥其中,昔日的高傲与骄纵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哀伤与屈辱。
他父母向刘根磕头道:“我们这个儿子行为不当,实在罪该万死。”
啊,自己老爸老妈没被牵扯进来,真好!范青儿庆幸不已。
又过了两天,被带去看了另一场戏。
赵公明和刘真两个人口角,言语间动了手,边打边拉扯。
有两位在一旁下棋。赵公明气势凌人地扬言要将这两人打飞。
虽然那两人收了棋盘,撕扯间未没打翻,但当晚两人上门,将赵公明的一个小指切掉。
范青儿摸了摸好好长在手上的小指,庆幸不己。
泾河是个书生。一日,他接到一个活,要在三天内抄一本随记,两本典籍。
典籍的字难抄,但费用高,他知道看店的小二马虎,改了封面,交了两本随记,一本典籍。
是夜,店主将他点穴,食指不能弯曲,一年。
他不但少挣了很多钱,一年的直挺挺,让他写的字也大不如前,惜落孙山。
黑衣人带范青儿看他落魄的样,问他可悔。
书生痛哭流涕。
啊,我还好,只一个月。范青儿庆幸不已。
一天一出戏。
还有5天。黑衣人问她,“你可知仙人不可辱,不可欺,不可慢、不可戏、不可轻、不可亵了?”
范青儿诺诺点头。
黑衣人又问她,“凡人是否可辱,可欺,可慢、可戏、可轻、可亵?”
范青儿摇头,“一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仙人或有仙人朋友,二是就是对方毫无仙缘,也应给予相应的尊重,这是为人的基本品德。”
还不错。
黑衣人解开她穴道,“这几天,你再正常去体验下生活。想想你擅长什么,看能得到多少价值认可。还要有发展前途。”
“得到认可度越高,发展前景越好,你得到惩罚越轻。不能用家族势力。”
好歹能说话了,范青儿简直泪奔。
先去洗了个澡,看到黑衣人借给她使用的身份牌,“范青儿,青苗村村民范于斯之女,年15。”
洗个澡先。
买了一身干净但最便宜的衣服,自己做为医药世家,长处当然是认药制药。
信心满满的去应聘,却无人要。员工比较稳定一般不缺人不说,小屁孩儿能干啥,同样工钱不如请个大人。
就是工钱少,小孩儿总是不让人放心,万一有个差错还不够提心吊胆的。
她能干的活,有地要擦,除了洗盘子,还有擦桌子,就连发传单都接不着,毕竟发传单这活要求形象好,会说。
最后她好歹接了个初步清洗药材的活。月薪十两。
简直是质的飞跃。虽然五天,干的也很是起劲。
还得感谢李满楼。
不错,这活就是26店接的,感谢李满楼的中午休息,不像别的店一直忙看诊,没人理她。
这店吃着饭,交流交流病理,看看她干的活尚好,他们交流的,她还能说上一两句,她也没说只能干五天,这才收了她。
一月之期到,黑衣人带焕然一新的范青儿见李满楼。
李满楼先训话,“你原来得罪人没事,是你家有灵八层修者,在这个小国家修为算高的。”
“你未必终身不离开这个国家,就是终生不离开,也未必不会碰到修为高于你家的,比如我。”
“再者,筑基下只有百年寿命,你家老祖己七十有九,将来逝世,你又如何保证你家族不败落。需善良仁义才好。”
又转向黑衣人,“根值指灵根的数值,精确测量只在前一百名大宗门里有,内门弟子均知,亲传才有资源去详细测一测,一般人只能根据修为估计。”
“我看你灵五层年四十六猜你根值六十以上,资源够话也能正常筑基。等我消息吧!”
提范青儿衣领而走。
将范青儿扔在闺房内,冷冷道,“可知错了?”
“青儿知错。”范青儿伏地跪谢,“感谢尊者大人不计小人过,只给我一月的惩罚未涉及我父母,亦未伤我发肤。”
“青儿斗胆,尊者可否示我身份,让青儿知晓何事得罪了尊者?”
哟呵,怕你喔?还想报仇不成?
反正我要离开了。
李满楼冷笑一声,揭下了面巾。